明王妃見暮雲沒有推辭的意思,便笑道:“你沒推辭就好,可別拿我當外人了。我雖然不如縉王妃富有,但我好歹也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王妃的人了,別的沒有,這些小東西足足多到能堆一個庫房了。給了你,總比白放在那裡積灰強。”

暮雲聞言好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就大方收下,不和娘娘客套了。”

回到家以後,暮雲把明王妃給的兩個錦盒開啟,果然看到一個盒子裡裝了一套汝窯天青色的茶具。釉色溫潤淡雅,杯型大氣古樸,確實是暮雲喜歡的型別。而且這套茶具一看就是用了瑪瑙入釉。

她順手把盒子遞給銀柳:“找人把這對杯子洗乾淨了,以後就放在我這屋裡用。”

接著她又開啟另一個盒子,卻頓時被驚了一下。原本明王妃說裡頭放的是各色印章石,暮雲也只以為是內務府制的一些精緻些的玩意兒。開啟一看裡面的印章的石一共六塊,都俱是雕刻好了,品類也都俱是名貴的壽山石,雞血石,青田石,巴林石。她自己選了一塊雞血石,一塊青田石留下自用,其餘的都留給溫廷舟了。

晚上溫廷舟回來後,突然發現屋裡常用的茶具換了,拿著杯子瞧了瞧,不由笑道:“這杯子不錯,剛買的?”

暮雲回道:“你想得美呢,這樣溫潤如玉漂亮的汝窯茶具,一看就是前朝的窯口留下的。且不說它價值幾何,我就是拿銀子去買,也沒地兒買呢。我今日去了一趟明王府,看望了一下明王妃娘娘。上回她相中了我鋪子裡的一套琉璃茶具,偏偏僅剩的那幾套都有些瑕疵的。這回鋪子裡出的新品樣子還算別緻,我就給她送去了。這是她給的回禮。”

溫廷舟聞言笑道:“那夫人你可是賺大發了,你那一套琉璃茶具也不過價值百十兩銀子而已。這對套汝窯的茶具,我瞧著不起眼,但如果沒看錯的話,可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官窯出來的。就像你說的,這東西有價無市,這樣一套最少也要上千兩銀子吧。”

暮雲掩嘴笑道:“可不止這個呢!你瞧我這對印章石如何?”

溫廷舟聽了她的話,把兩塊印章拿過啦瞧了一會兒:“不錯,這塊青田石雕工精緻,晶瑩如玉,色如幽蘭,明潤純淨,很好,再說這塊雞血石,豔若桃花,鮮妍奪目也是一塊上好的桃花地雞血紅。怎麼,難不成這兩塊印章石也是明王妃娘娘送的?”

暮雲笑道:“是啊,不過不是兩塊,明王妃給了一盒子,一共六塊呢。”說著便從身後拿過一個盒子,然後說道:“我就選了這兩塊,剩下的四塊都給你了。我得這兩塊先放在你那兒,待你有時間記得給本夫人雕一塊好印章。”

溫廷舟微笑道:“為夫一定謹遵夫人的話,給夫人雕兩塊好章給夫。”

要不是明王妃是個女的,明王又病倒在床上起不來,溫廷舟都要懷疑明王府有人對他娘子有什麼非分之想了。這也太大方了不是?

暮雲如果知道自家相公是這樣的心理,恐怕只會覺得尷尬吧。她肯定會說:相公,你腦洞真大!

誠然明王是個愛女色的,但是她的那位穿越同鄉模樣也差不到哪去。人家明王妃身邊的侍女也都是個頂個的大美女,一個比一個水靈漂亮。那顏值,估計不比皇帝的後宮低多少。暮雲雖然不是妄自菲薄之人,但是基本的自知之明也是有的,在顏值這一點上,她真的不佔什麼上風。

暮雲把盒子給溫廷舟後就甩手不管了,然後點頭笑道:“東西給你了,你看著辦吧。我不急哦。”

溫廷舟笑笑,他還挺喜歡這盒子印章石的,既然自家娘子都說了不急,那他得好好琢磨琢磨在動手。

說完了這些雜事,暮雲又免不了和溫廷舟嘀咕了一番白晗和梅玥玥的婚事。這白晗也是個命苦的,父母早逝,好在有個哥哥把他給照顧大了。他爹在世的時候是京畿大營的老兵,在一次剿匪中不幸喪了性命。他哥哥又是個身體不好的早產兒,因此他便進了京畿大營接了父親的班,後來才跟隨溫廷舟去了禁衛軍。

這親事總要兩家長輩坐到一起商議一下才成,偏偏白晗的父母都不在了。他唯一的哥哥又在他們兄弟的老家山東,因此白晗的婚事少不得要暮雲兩口子幫著操持一下。

第二日一早,暮雲就找來當初小定時的官媒一起跑了一趟梅府。梅夫人雖然不年輕了,但是也不是個沒手段的。以前梅老大人在的時候瞧著柔柔弱弱不怎麼能幹的樣子,但是在梅老大人出事後,藉著自己的手段得到了當時梅妃娘娘的支援,牢牢的把住了梅府的大權。並把府裡頭的庶子和他們的姨娘都給分了出去,不管當中出了多少波折,總之,梅夫人最終順利的把整個梅府牢牢的握在了手裡,還藉著梅妃和越王當初的威視,讓自己年幼的兒子繼承了梅家的家業。總之,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只是再不簡單,面對如今的局面,梅夫人也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也幸虧梅老大人和梅大人都死的早,沒有牽扯進梅妃的事件當中。皇的再怎麼憤怒也不好遷怒梅家這一家子婦孺幼子,加上梅夫人一兒子頗為有出息,女兒也嫁得不錯,梅府才勉強夾在京城的豪貴之間生存下來。

因此,面對暮雲這個二品的實權誥命時,梅夫人就顯得格外的客氣熱情。聽了她的來意,也不矯情,直接回道:“玥玥這孩子年歲也不小了,確實不好再耽擱了。橫豎她的八字也已經給了親家,日子什麼的只管由你們來定,定好了告訴我們一聲就是,我們也好做些預備。”

既然梅家都如此好說話,那麼接下來的親事就好辦了,兩家都有些怕夜長夢多的意思。商定了六月初六過大定,八月二十八就成親。

白晗一個大老粗,自己不懂這些,他也是光棍,於是拿出六百兩銀子當著溫廷舟的面轉交給暮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夫人,聘禮中該有的金銀細軟什麼的我也不懂,這些銀子給夫人您,勞夫人幫我備上聘禮該用的衣料頭面什麼的。家裡的屋子已經開始收拾了,我去年就拿出家裡藏了幾年的紅酸枝去打了一套嶄新的傢俱,從架子床到子孫桶都是齊全的。也順便幫我帶句話過去,雖說我的家底不厚,但是我總會盡力備一份體面的聘禮,不會讓梅姑娘讓人小瞧了去。”

暮雲笑道:“這些銀子,光備頭面首飾和衣裳也算體面了。這樣也好,當初婚事定的匆忙,這回辦的熱鬧些,也能讓人家姑娘心裡舒服一些。”

白晗撓撓頭:“我就是這樣的意思。”

暮雲接了銀子,轉天把溫綏喊了過來,笑著說:“你今年也十八九了吧,等過了年,嫂子就該給你說親了。”

溫綏沒想到嫂子上來就跟他談起了這個,一時不備之下竟然紅了臉。暮雲見狀笑道:“你也不必不好意思,男兒家嘛,總有成家立業的時候。你也不必害羞,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可以和我說說,嫂子肯定給你尋摸一個好姑娘的。”

轉而暮雲說道:“不過你這事還早,我今日叫你過來,就是有事要支使你。咱們家裡已經好幾年沒辦過喜事了,我如今也不大知道這會子京裡都流行些什麼,酒席怎麼辦,吃些什麼。你出去幫我打聽一下,順便再去你白大哥家裡瞧瞧,看看他家裡已經預備下了什麼東西,咱們別給弄重複了。你白大哥家裡日子不富裕,總不能讓他的銀子給白白浪費了。”當然,暮雲本意也是讓溫綏接觸一下這些東西,將來他自己成親的時候心裡能有計較。

如今溫綏行事愈發的老練了,不過隔了一天,就把白家現有的東西抄了一張紙給了暮雲。另外還寫了一份如今京中成親流行的一些事項。

暮雲看了單子免不了把溫綏誇了一通,笑道:“你如今是越來越能幹了,這樣也好,將來等你成了親,自己也能立起門戶來。前兩天我讓丫鬟給你做了兩身綢緞衣裳,一會兒你帶回去。如今你在外面待的時間越發長了,我已經告訴了針線房,以後每季多給你做兩身。另外,這裡有一百兩銀子,你拿著零花吧。”

溫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在這府裡不缺吃穿,又有月例銀子,在鋪子裡還有一份工錢領。怎麼好意思再要嫂子的銀子?”

暮雲讓銀心把荷包塞給他:“嫂子給你的,你拿著就是了。鋪子裡的是工錢,這是嫂子給你的零用,不一樣的。只要你一天不成親,在嫂子這裡就還是小孩子,該給零用錢還是要給的。你一個大老爺們,在外頭交際手頭也不好太緊,快拿著吧。”見暮雲這麼說,溫綏這才躬身接了,心裡愈發感激暮雲。

他只是溫家旁支和溫廷舟不過是轉了好幾個彎的親戚,溫廷舟夫婦對他卻比他的親哥嫂好上百倍。別說溫廷舟家裡如今家大業大不差錢什麼的話,難道他自己親哥家裡就差錢了。父母留下的祖產怎麼也有千百兩,他那個嫂子可是連一百文都沒給過他呢。這人和人,果真還是不能比的。

看過了溫綏寫的單子,暮雲心裡也有數了。她在心裡琢磨了一番後,親自去徐家的銀樓定了一套嵌紅寶石的金頭面和一套嵌珍珠的銀頭面,又定了四套素金頭面和二套銀頭面,雖說徐家看在她的面子上只收了本錢,但是光這些就花了三百兩銀子。接著又讓人去自家鋪子提了二十匹各色綢緞和十二身成衣,又從靜雯的鋪子定了幾塊上好的皮料,這些加起來光成本也要二百多兩。

以暮雲如今的眼光,差些的東西她也瞧不上。只是這樣一來,銀子好像不大夠了,還有胭脂水粉妝奩鏡匣一類的東西都還沒有置辦妥當呢。但是讓暮雲降一下標準,她又不樂意,一時間有點進退兩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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