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一共一個月的時間,現在還有差不多半個月,怎麼了?”

陸政祥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頭微微向左轉,將左耳朵靠近她,想要將她的說話聲聽得更清楚一點。

“哦,那時間還挺多,我想著鐵蛋和若若年齡也挺大了,要不你幫忙問問附近的小學有沒有招生名額。”

“我想讓他們兩去上學。”

這件事情,阮蘇荷其實從搬來京市那一天就惦記著。

“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兩句話讓陸政祥原本正常的步伐停頓了一下。

“我,不想鐵蛋和若若他們倆被別人也說是鄉下來的野小子、野丫頭。”

“我想讓他們兩學知識,將來可以出人頭地。”

說到這裡,陸政祥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也明白別人說她死胖子、說她鄉下人、說她村婦都對她多少有點影響。

“你不必在意旁人說的那些話,你就是你,你的好,別人不知道。”

陸政祥恢復了正常的走路步伐,突然少有的說出了誇她的話。

這句話說完,阮蘇荷突然沉默了,她不知道現在要怎麼回答陸政祥。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回到了院子裡。

阮蘇荷被陸政祥揹著輕放到臥室的床上。

“你先休息,休息有助於傷口癒合。”

陸政祥說完話就出了臥室,開始拾掇菜地。

自從阮蘇荷在菜地裡種上種子,陸政祥基本上每日都在照料,看看有沒有發芽、有沒有缺水……

“爸爸,我想去你們訓練的地方,我想看叔叔打軍體拳。”

鐵蛋看見他這會閒了下來,才挪到他身邊小聲說著。

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因為這個請求熠熠生輝。

“鐵蛋為什麼想去?”

“因為我想要變強壯,想要和爸爸一樣,和叔叔們一樣厲害,這樣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鐵蛋說話時,眼神裡都是堅定,沒有半分動搖。

“好,我帶你去,不過訓練場不能輕易進去,我們只能在柵欄外看一看。”

陸政祥也想讓鐵蛋長長見識,一口答應下來。

第二天,阮蘇荷因為崴腳的原因沒有照常去跑五公里。

但是,她沒有因此就放棄鍛鍊,再說了,鍛鍊有很多種方式,不僅僅只有跑步這一種。

所以,現在的阮蘇荷在床上做一些瑜伽舒展的動作,儘量避免受傷的腳踝用力。

陸政祥一大早起來就帶著鐵蛋去了訓練場。

鐵蛋站在訓練場的欄杆外圍,全程盯著裡面訓練的方隊,眼睛跟著一招一式的來回而左右移動。

陸政祥就站在他身邊無聲地陪伴著,沒有打擾。

“哐當”一聲,不遠處有一個老太太手裡的柺杖沒有拿穩,掉在了水泥地上。

老太太也因為重心不穩,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上。

“奶奶,小心。”

還沒等陸政祥行動起來,鐵蛋像個小火箭一樣,咻地竄了出去。

正正好在老奶奶快要跌倒的那一刻扶住了她。

“奶奶,你先站好,等一下,我給你拿柺杖。”

鐵蛋扶著老奶奶站穩之後,彎腰撿起地上的柺杖,遞到了老奶奶的手裡。

“哈哈,謝謝你,小朋友。”

“你叫什麼名字?”

“奶奶,不客氣,叫我鐵蛋就可以了。”

鐵蛋很有禮貌地抬頭笑著回答。

“好好好~鐵蛋,謝謝你啊……”

“不不不,你……太像了太像了。”

“鐵蛋,你能告訴我,你的爸爸是誰嘛?”

看到鐵蛋長相的老奶奶突然間激動起來,抓著鐵蛋的小手緊緊不放。

“奶奶,我爸爸,叫陸政祥,就在那邊。”

老奶奶順著鐵蛋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在訓練場的柵欄外圍看見了他。

老奶奶看見陸政祥的那一瞬間,就呆住了,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她放開了鐵蛋的手,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向陸政祥。

“小夥子,小夥子,你能不能往來走走,我想好好看看你。”

老奶奶行走的步伐不是很穩當,陸政祥擔心她又要摔跤,快步走上前。

“您這是怎麼了?”

陸政祥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像啊,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小夥子,你家在哪?你在哪裡出生的?”

老奶奶有些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陸政祥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阿姨,我不是京市本地人,我也是剛剛工作被調動到京市這邊。”

“阿姨,您這是要去哪裡?我和我兒子扶您過去。”

他的“媽媽,是香香嗎?是不是我也可以用?”

“我想塗香香。”

原本還在澆水的若若,聽見她說有化妝品,立刻來了精神。

果然,女生愛美就是天生的。

“若若可以用,來,我給你塗香香。”

“政祥哥哥,我說的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要不是她偷人,就是她偷的化妝品,反正她不會有那麼多錢。”

“政祥哥哥,你一個月也才四十多塊錢,她拿的那些化妝品怕是有一百多塊錢了。”

周艾雪一看陸政祥不相信自己,就把自己的所有猜想都說了出來。

“你無憑無據,怎麼就能憑白無故的冤枉她?蘇荷是因為棉意化妝廠那邊有工作才去的,化妝品也是廠裡送的。”

陸政祥顯然沒有耐心了,直截了當的說了事情本來的樣子。

“不可能,這不可能,棉意化妝品廠的工作人員都是有證件的,她知道鄉下婦女怎麼可能有證?”

“政祥哥哥,不會是你託關係給她辦的假證吧?這不行,這是犯罪。”

在屋裡待著的阮蘇荷要被周艾雪的胡言亂語笑死了,她要是活在二十一世紀,依靠這個大腦洞,怕是完全可以勝任娛記者了。

就是那種,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還能無中生有,胡說八道的那種娛記。

“閉嘴,你最好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陸政祥直接打斷了周艾雪的話。

“喲,這是誰啊?周醫生啊。”

“哎呀,我冤枉啊,我是真的去棉意化妝品廠工作的,不是周醫生你想的那樣。”

阮蘇荷假裝沒聽見兩人的對話,從臥室掀起門簾,探出頭來委屈道。

“你!你!你!你怎麼在屋裡?你不是坐著公交車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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