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明白了,羅砂。”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我們的死活!”

安靜的砂隱村內部會議,突然有人情緒失控。

木葉的大軍壓境,擊潰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他們再度回憶起,曾經被木葉毆打的痛苦回憶。

但和從前不同的是,以往他們可以慫,可以退縮,可以認輸。

可現在,他們即便縮回了砂隱村,隱居在砂隱村幕後的黑手,還是想刨掉他們的根,用他們最後的底蘊去阻擋木葉哪怕一刻,好達成那個高高在上存在的私人目的。

“尾獸的事我們不能碰啊!”

新任的顧問苦口婆心,“那個仙隱島的學生,我們就假裝不知道不行嗎?為什麼還要去主動招惹仙隱島?”

就在剛剛,宇智波斑下達命令,讓他們帶著俘虜二位由木人前往村外據點。

這是要拋魚餌,逼著木葉和他們打生死決戰。

光是木葉,就已經足夠讓他們頭疼。

而那人柱力,還是仙隱島的人。

雖然戰爭時期他們已經和仙隱島的人交過手,但他們可以欺騙自己,這只是因為仙隱島一意孤行要幫木葉,他們不得已而為之。

可現在要是他們主動拿捏仙隱島的人,去做那誘餌,去送死。

宇智波御夜那脾氣,會放過砂隱村?

所以,宇智波斑的行為,無疑是讓他們砂隱村去送死!

“那你們給我一個方案。”

羅砂漠然看著在場的忍者。

心力交瘁的他,這幾日幾乎沒有睡覺,眼圈深黑,眼睛佈滿血絲。

沙啞的聲音配上這幅模樣,一時間讓人不敢直視。

他問完,整個會議室都是安靜的。

是,任務是有問題。

是要去送死。

可是,怎麼拒絕?

拿什麼拒絕?

和宇智波斑攤牌?掀桌子?

別說宇智波斑了,就是大蛇丸和那個面具少年,也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他們可沒忘記,砂隱村之所以能在第三次忍界大戰堅持這麼久,甚至一度壓制木葉,是因為什麼。

那不是他們的實力提升了,只是宇智波斑和大蛇丸穢土轉生的功勞。

“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大家一步步走向深淵?”新晉的上忍馬基喃喃自語。

他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聽得見。

可大家都裝作沒聽見的模樣。

又是沉默許久之後。

剛剛開口質問的顧問,頹喪坐回原位,藉著揉按眉心的動作,將臉藏在手掌下:“給個章程吧,風影大人。”

他們走到今天,已經回不去了。

就算看到前方是懸崖,他們也無法停止腳步。

算了,累了,毀滅吧。

羅砂沉思許久,道:“總要有人帶著俘虜去村外吸引注意力......”

他深吸一口氣:“讓葉倉去吧,她的實力母庸置疑。”

會議室的人,聞言不由打起一絲精神。

甚至有人眼睛一亮。

這,似乎是不是辦法當中的辦法。

葉倉的實力足夠嗎?

那肯定,她可是有追逐風影職位的實力。

單從這一方面來看,她對外人來說絕對有實力有影響力去執行這次的任務。

而只有砂隱村的人知道,葉倉在村內的尷尬地位。

她一度被懷疑是被外界影響,特別是仙隱島影響的忍者,忠心存疑。

要是派她出去,既能吸引那些被她擊敗無數忍者的木葉人的注意力,又能讓仙隱島把關注點放在葉倉身上。

這可是絕好的火力轉移計劃。

至於損失掉葉倉?

對別的村子而言,肯定萬般不捨。

但對砂隱村來說,那個胳膊肘疑似往外拐的葉倉?

死便死了,還少了村裡的隱患。

一舉數得。

至於這裡面有沒有羅砂的私人仇怨因素在,沒人關心。

……

砂隱村,訓練場。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交織。

年輕的女人手持苦無,單純用體術進攻。

少女手持著布匹,苦苦防守。

兩人從下午,訓練到落日餘暉。

認真的模樣,和當前砂隱村沉沉暮氣顯得格格不入。

終於,女人收起苦無。

原本嚴肅的模樣,此刻化為溫柔的笑容。

她拉起跌倒在地的少女,拍拍她身上的泥土:“劇烈運動後別坐下,活動下筋骨,明天我們再繼續。”

少女臉頰兩側有紫色閃電般的塗彩,看著師傅葉倉伸出的手,羞澀一笑:“好的,師傅。”

少女名為卷,畢業後便被分配在葉倉的手下。

原本還有兩個學生,但後來因為葉倉在砂隱村的名聲,早早找關係脫離隊伍。

只有卷留了下來。

本來卷還有些擔心,可慢慢相處下來,她才知道,師傅葉倉或許是這個村裡最好的老師。

也是對她最好的人。

葉倉看著學生慢慢用體術活動身體,不忘點播:“你的特長還是集中在封印術和輔助型的忍術上,對於你來說,進攻手段可以欠缺,但保命手段和機動性,是必不可少,明天的話——”

她正想說明天的訓練方式,但話戛然而止。

葉倉側頭,就見砂隱村忍者出現在她身後。

那砂忍藏在面具下,看不見表情。

只是直愣愣看了她一眼,地上任務卷軸離開。

卷的注意力被吸引,邊活動身體,邊好奇道:“師傅要有任務了嗎?”

戰爭時期,師傅葉倉的任務執行屈指可數。

每一次都只有陷入僵局的時候,她被當做是大殺器進入到戰場。

好似整個戰爭當中,她只是擔任著一柄什麼都不用知道的屠刀。

卷原本還擔憂過師傅的安危問題,但此前多次戰鬥證明,即便是整個忍界,能威脅到師傅的人也是極少的。

果然,師傅靜靜看完任務後,隨手收好,看不到情緒波動。

或許,又和以前一樣,又是一次一邊倒的屠殺任務。

捲心想著,雖然現在砂隱村日子不好過,但越是這種時候,師傅的價值就越能凸顯出來。

或許完成這次任務,或許多完成幾次這樣的任務,村子總歸是會重新重視師傅的。

少女陷入到幻想當中,似乎已經看到師傅重新被村子接納,皆大歡喜的場景,不由露出甜美笑容。

葉倉看著笑容甜美的徒弟,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跟著笑了笑。

只是笑容,一閃而逝。

“嗯,是有任務。”

葉倉想到剛剛看到的內容,低垂的眼簾有一絲茫然,繼而化為嘲弄。

她轉過身去,笑著交代道:“以後不要偷懶,爭取成為有用的忍者,明白嗎?”

卷看著師傅曲線優美的嵴背,重重點頭:“明白!”

葉倉回頭離去,不再看她:“照顧好自己。”

聲音雖輕,但在寂靜的砂隱村足夠聽清。

卷應了一聲,但看著迎著餘暉而去的師傅背影,皺起眉頭來。

師傅的態度和往常一樣,但總感覺她的話,有些奇怪。

……

葉倉靜靜在村門口等待。

等到黃昏變黑夜,等到沙漠星河高懸。

夜深人靜,身後的村子死了一般的安靜。

她只是茫然等待著。

她這次的任務,不會有隊友。

她在等的,是護送任務的目標,已經送任務目標的人。

不知等到深夜幾點,終於有人從狹隘的峽谷中走出。

一道屍體般的人影,被隨意丟棄在她腳下。

那是一個和她徒弟差不多大的少女。

米茶色的直髮披散,容貌俏麗。

此時看著萎靡不動彈,但尚有生息。

葉倉認得她,這是那個叫做由木人的二尾人柱力。

也是宇智波御夜的學生之一。

“沒想到護送她的人會是你,呵呵,真是有趣的決定。”大蛇丸從陰影中走出,單手叉腰看著葉倉,“她體內的尾獸已經抽出來了。至於她本人,看在宇智波御夜的臉面上,我沒讓她受什麼苦頭,順道保她一命。”

“這話你應該和宇智波御夜去說,而不是我。”葉倉看著腳下因為尾獸抽離,虛弱無比的少女,默默蹲下來,將她背到身上。

等她剛把由木人扶好位置托住,一絲電光如利刃,懸在葉倉喉嚨上。

由木人沙啞著聲音,雖然虛弱,但卻不失狠厲:“別動!”

葉倉餘光瞥了眼那雷光,無動於衷,甚至掂了掂背後的少女,換了個順手的位置。

由木人指尖雷光更近一寸,咬牙道:“你不怕死嗎?”

葉倉漠然。

身後卻傳來大蛇丸放肆的笑聲:“......不愧是他的學生,這時候還藏著一手。不過丫頭,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由木人眸光清冽,轉眼看去。

大蛇丸才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嘖嘖道:“你威脅的這個女人啊,已經是個死人了。”

由木人眉頭緊鎖,一時間不知道這句話如何理解。

她接觸過穢土轉生的忍者,揹著她的女人明顯不是,她有體溫,有呼吸。

怎麼會是死人?

葉倉卻沒有搭理關於死人的話題,只是回頭確認:“任務就是帶她到流沙灘?”

大蛇丸稍顯認真一些,點點頭。

目光中,不乏對這女人的欣賞。

砂隱村這邊,很久沒看到這種硬骨頭了。

可惜,現在的砂忍都被宇智波斑玩壞了。

葉倉不再多說,帶著由木人連夜趕路。

流沙灘那邊,地下不知多少詭異的流沙地形,是阻隔大量忍者的天然險境。

砂隱村這邊,是想把由木人當做誘餌,去吸引木葉或者仙隱島的援兵嗎?

至於她這個拋餌的人,自然已經是棄子。

無論是接下來木葉或者仙隱島的人,還是極有可能埋伏在那邊的宇智波斑等人,對她而言都是敵人。

她早就知道。

但,她已經沒得選。

或者說,也不想再去選。

如果她第一時間叛逃,以現在的砂隱村來說,很難拿她有什麼辦法。

但叛逃,此前從不是她的選項。

哪怕當年被宇智波御夜俘虜。

哪怕當年他各種誘惑。

哪怕砂隱村對她若即若離,到後面排擠懷疑。

葉倉也從未想過要背叛砂隱村。

起初或許有崇高的理想在其中,村子的大義等,諸如此類的話。

但到後來,村子連大義都不再被她認可,那牽絆住她的,或許只剩下習慣,亦或者對故土的卷戀?

許多事情交織在一起,葉倉已經很難想明白到底是什麼在作祟,讓她不願意離開。

事已至此,她也累了。

蠅營狗苟,爾虞我詐,這些讓她身心疲倦。

如果不是有徒弟在,或許她早已隱退,甚至不再想活在這糟糕的世道。

而現在,既然大家都希望自己死,徒弟已經足夠自保。

那她便更沒了活下去的慾望。

這次任務,就當是給曾經的家園,曾經效力的村子,還掉這輩子的債吧。

沉默的前行,只有喉嚨旁的雷光照耀著道路。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指尖雷光也消失了。

寂靜的夜中,由木人虛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記得你。”

葉倉沒有言語,繼續前行。

由木人自顧道:“在迷霧島的時候,我看到過你。你認識老師?”

葉倉有了反應,澹然道:“我情願不認識。”

要不是被他俘虜,要不是他幾次三番的撩撥,砂隱村還會這麼懷疑她,排擠她嗎?

葉倉們心自問。

而後心中苦澀。

答桉,大概是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她和村子的忍者格格不入,更因為她具備競選風影的能力。

無論是羅砂這個直接的競爭對手,還是那群不想讓她上位,從而被她踢出去的長老顧問,都不會希望她好過。

她只是一把刀。

需要的時候,就順手用著。

不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丟棄,甚至送給敵人當做緩和的藉口。

葉倉無端想起宇智波御夜自信的笑容,那種似乎她在哪都無法逃出手掌心的自信。

或許,他很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洞察到了她在砂隱村,必然不得善終的結局。

想到這,葉倉笑容悽楚。

又有些叛逆想著,或許他猜的是對的,但已經沒有活下去動力的自己,偏不遂他的願。

想讓自己被拋棄的時候,脆弱的時候,帶走自己?

不,我想死給你看。

不為別的,只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

想死後迴歸淨土,看到宇智波御夜如意算盤打錯後的懊惱。

一條命,換他羞惱,這筆買賣似乎不錯。

葉倉幻想到那種場景,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由木人趴在她背後,注意到她臉色有變化,不由往上竄了竄,看到葉倉發自內心的笑容,好奇道:“你想老師了?”

葉倉羞惱瞪了她一眼:“沒有。”

雖然事實上是有,可那是在報復你老師。

不過她沒有說出口,不然總感覺會被誤會。

畢竟少女的想法總是奇奇怪怪,她不想落了口實。

由木人卻輕而易舉從她臉上得到正確答桉:“看來是想了。”

葉倉冷笑:“你是在故意讓我憤怒,然後想趁機逃跑?”

由木人重新縮回到她背後,“逃跑?不,我的身體我明白,能還活著就算命大了。我只是見多了而已。”

葉倉沉眉,忍不住好奇:“見多了什麼?”

由木人道:“就剛剛那種笑容啊。澪老師,齊月老師,她們有時候和老師鬥氣,就會這樣。我聽麻布依分析說,大概就是在腦袋裡虛構一些讓老師吃癟的畫面,精神勝利什麼的。”

葉倉牙齒咬得咯吱響:“無聊的幻想,你還是好好想想,明天怎麼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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