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御夜的小院,和外界似乎是兩個世界。

外界的紛擾止步於門前,推開門就靜謐如往日。

稍微不同的是,院子內站著一個怪異的男人。

黑長柔順的頭髮,慘白的面板,頎長的身子略顯放蕩地穿著鬆垮長袍。

他紫色眼影旁,金色的豎童讓人覺得被蛇盯上一般透體的陰寒。

正是許久沒正式露面過的大蛇丸。

大蛇丸聲音依舊沙啞:“還以為御夜君對任何女孩都是溫柔的,看來這次真的生氣了。”

雖然隔絕了大半的動靜,但過人的感知,他能聽見外面那個九尾小鬼的哭泣聲。

在看平靜的御夜,這可和他當年認識的人有點差別,成熟?或者說更冷酷了。

御夜在園內池塘洗了洗刀,掏出卷軸將盒子存放進去,“你來這,就是為了看戲?”

大蛇丸看著那消失的盒子,眯著眼,長長的舌頭不自主舔了舔嘴唇,真是有趣的發明。他道:“可別這麼不盡人意啊。我只是原本以為,你今晚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御夜洗好刀,收回腰間刀鞘,認真打量著大蛇丸。

大蛇丸自從一年前和他交易過禁術之後,整個人就消失在公眾視野。

這次除了氣質上的變化,還有個更明顯的外在變化——他兩邊額角,多出兩根白色龍角。

大蛇丸的變化,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先是悄無聲息的進入他的小院——除非有人開門,否則以以前的大蛇丸無法在他不察覺的情況下潛入。

他的實力,他的其他方面才能都得到了極大提升。

那龍角,讓御夜想到了龍地洞的仙人模式。

同時,大蛇丸幾句話,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一點小小的幫助?

從這句話就能看出,大蛇丸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知道御夜想要離開,剛剛的目光很可能也猜到了盒子裡裝的什麼。

這都罷了,兩人之前合作的時候御夜本身就沒過於偽裝自己。

但這些話的另一層意思是——

御夜微微挑眉:“你準備離開了?”

御夜至今不知道大蛇丸經歷了什麼,但想來,無非是和火影有關,或許是那個位置,或許是那個人。

大蛇丸望著外面燈火,輕笑道:“是啊,這個村子,器量太小了。明明捨棄一些可有可無的道德負罪感,明明只要把事情完整的交給我,無論是木遁,還是仙人體,都是可以慢慢解決的。但他們被世俗所束縛,被名譽權利束縛,佔據高位卻屍餐素位,不肯隨我邁入更近一步的世界......”

他閉眼抬起手,像是擁抱什麼。

他露出純真的笑容:“特別是在御夜君的仙人種,讓我終於從龍地洞安全修煉仙人之後。我感覺到了,世界的束縛,世人的狹隘,就如你剛剛說的,過家家的感覺。”

大蛇丸睜開眼,看著自己擁抱天空的手:“所以我想要開創一個新的世界。不在這裡,不在他們。”

而後,他看向御夜:“你我一起,改變世界,如何?”

御夜靜靜聽著,靜靜看著。

大蛇丸率先獲得仙人模式,出乎他的意料。

但想想三大聖地出品,他便不再多想。

他們的修行方式,更像是從動物修煉的移植版,有現成的修煉確實很快,但不一定是最適合人類的。

至於大蛇丸的邀請——

有那麼一瞬間,御夜心動過。

大蛇丸同樣是立志改變世界的人,甚至很多想法很“科學”。

但大蛇丸的很多做法,他並不贊同。

御夜看著他的龍角,問道:“花了多少人命?”

大蛇丸聽出了拒絕的意思,笑容漸漸收斂:“御夜君還會關心這個問題?”

大家最近的實驗,誰不是用人命填的?

御夜繼續道:“上個月木葉附近有近十個孩童失蹤,——你還在研究木遁?”

大蛇丸的笑容終於完全收斂起來。

木遁的實驗,受到的壓力一直很大。

俘虜用完了,死囚偷偷用。

現在死囚都不夠用,而且成年人的身軀相容性很差......

大蛇丸道:“都是些命苦的孤兒,或者他們父母賣我的。”

御夜搖搖頭:“我可以忽略死囚的生命權,但孩童不行,無論是搶來的還是買來的。而且,如果實驗還需要繼續用,等再缺實驗體了,你確定你能忍得住不對尋常人家出手?”

大蛇丸看著御夜的眼睛:“我以為至少有你能理解我,為了成功,必要的犧牲。”

御夜道:“那你可能從未真的瞭解過我。我不是濫好人,但不意味著我沒有底線。”

大蛇丸惋惜道:“看來我們道路不同了。”

御夜卻道:“不,只是我們實現的過程不同。”

他沒有道理放著一個忍界科學家不利用,哪怕對方的某些底線他不苟同。

御夜看著喧鬧的夜:“出了木葉,我們都是叛逃者,你我的路都不好走。我們可以有限的合作。”

大蛇丸輕笑:“就像在雨之國?”

御夜搖頭:“就像在木葉。”

兩人的合作從雨之國開始,那時候除了各自的隱秘,更多是合作一個專案。

戰後回到木葉,兩人合作模式成了各有所需,互通有無。

大蛇丸微微可惜,但知道這是御夜能接受的最好方式。

兩人默契地停止合作的話題——

未來的事情大致確定後,現在緊要的是如何通往未來。

大蛇丸疑惑道:“今晚確定不動手?”

他聽聞探子傳來的訊息後,緊急從龍地洞出來,等到木葉後又確定事情突變,本以為早有反心的御夜會忍不住。

當前木葉的人裡,除了三代,誰能攔得住御夜殺人?

御夜搖頭:“殺人容易,誅心難。”

若只是殺人出氣,以他的實力能辦到。

但他要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簡簡單單的死亡,在忍界並不是終結。

他要的是將某些人,徹底打入塵埃!

大蛇丸轉眸一想,笑道:“這點我倒是能幫你。”

大蛇丸進出密室,裡面可不僅僅只是有禁術,還有許多木葉辛秘。

同時他和根合作過,知道些內幕。

有些不一定為真,但何必需要是真?

御夜看向大蛇丸:“那你需要什麼?”

大蛇丸要是真想直接叛逃,早早就能離開。

反正都是被當做叛忍追殺。

現在不離開,無非是有想要的東西還沒入手。

大蛇丸道:“封印之書!上次看了一點,收穫良多,我需要全份的。還有禁術研究心得,我需要全帶走。”

御夜點點頭:“那你做你的,我做的我,要是有事,你我再攜手。”

大蛇丸既然看過封印之書,那就知道位置,也知道難度所在。

他需要的,無非是御夜能夠幫他分攤注意力,分攤傷害。

大蛇丸興奮地舔了舔唇角:“什麼時候動手?”

御夜垂眸:“葬禮。”

……

木葉關於白牙的言論審判,在白牙死訊傳出後得以暫時終結。

不是村民們不再咒罵埋怨,而是曾經在民怨當中被壓制,或者不敢出聲的人,終於開口。

所有人,包括木葉高層都沒想到,這場本意是打壓白牙的風暴,會演變成木葉影級高手摺損而收場。

白牙的火影半袖雖然被收回去了,但他曾經的功勞收不回去。

當一身黑衣的卡卡西,抱著骨灰盒前往陵園時,這場葬禮開始盛大起來。

無數忍者默默跟在卡卡西身後,或咬牙切齒,或慚愧垂首。

英雄的死亡,他們同樣脫離不了干係。

這份負罪感,讓這場高層本意低調的葬禮不得不聲勢浩蕩起來。

但這也在木葉高層的預料之中。

大部分忍者參加的葬禮,高層沒有不參加的理由。

不參加,他們便站在了大多數忍者的對立面。

於是本來是旗木孤兒為父送行的葬禮,在到達陵園的時候已經成了木葉一場盛大的告別儀式。

猿飛日斬、志村團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等高層,不知何時出現在隊伍,不知何時走到了卡卡西的身前,成了葬禮的主持者。

卡卡西起初漠然,而後低頭掩飾自己的憤怒。

抵達陵園,葬禮即將開始。

猿飛日斬剛想說什麼,一名暗部出現在他身側,快速低語。

這個時間點,這個位置,對死者而言並不禮貌。

但猿飛日斬已經顧不得這點禮儀,聞言臉色大變。

“團藏,你來。”

他扶著火影斗笠,帶著暗部的人匆匆離開。

團藏莫名其妙接過任務,若有所思看著猿飛日斬離開的方向。

到底是什麼大事,居然讓老夥伴這麼激動?

周圍的人同樣竊竊私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擠在外面的忍者出現騷動。

陵園入口,讓出一條道來。

穿著黑色素衣的宇智波御夜,面無表情進來。

這下其他人連火影為何匆匆而去,都來不及想了,紛紛遠離宇智波御夜。

前天晚上的事,大家可都是歷歷在目。

那天晚上的血月,不少人申請是來自宇智波的異變童術。

而很多忍者都知道,寫輪眼的進化,似乎需要遭遇極大的負面情緒。

那異變呢?需要什麼?

而且,那時候剛好是白牙的死亡時間。

這要說宇智波御夜沒有什麼鬼,鬼都不信!

果然,人群當中孤苦伶仃的卡卡西見到宇智波御夜後,咬牙切齒:“宇智波御夜!”

他的態度,無疑讓眾人心裡那個隱隱的猜測,似乎成了真。

於是原本很多人只是畏懼而猜忌,現在猜忌而畏懼。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真切見識過宇智波御夜的實力,從而畏懼——

人群當中,鑽出一個老太。

轉寢小春滿臉對弒師者的厭惡,呵斥道:“你還敢來參加葬禮?”

兩三千忍者當面,這可是一個出頭的好機會。

要知道木葉人都知道火影,而忍者多知道團藏,但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兩個存在感卻很薄弱。

明明大家當年的起跑線都差不多,現在卻成了兩個無情的投票機器,只能偶爾以聒噪來引人關注。

轉寢小春內心興奮著,自己終於把握住了!

然而御夜視若無睹,只是孤身走到剛立好的墳墓前。

白牙的遺照,還沒貼上。

白牙的軀體還沒來得及下葬。

墓碑的後面,是不大不深的空墳。

御夜左右看看,在遠處找到一朵不知名的野花。

他隨手招來,插在墓碑前,姿態散漫。

“目中無人,這還在恩師前如此,你們宇智波就是這等教養?!”

轉寢小春被無視,憤怒地跺腳。見御夜上空墳,而且姿態隨意,更是覺得找到發難的機會,“果然絲毫不知廉恥!呵,白牙的死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這種情況,還要個屁的證據。

人心在此,死者兒子態度同樣擺在這。

轉寢小春憤聲道:“不,或者說,白牙根本就是你殺的!宇智波骯髒的血脈,只會用極端黑暗的手段來進化!”

反正這裡只有宇智波御夜,沒有其他宇智波族人在,轉寢小春完全找到理由,將這些年對宇智波三個字的所有不滿發洩出來。

御夜看著孤立在空墳前的野花,漠然道:“發洩夠了嗎?”

轉寢小春的聲音,因為興奮而變得尖銳:“怎麼,被人拆穿後還想抵賴?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你倒是反駁來大家一起看看!”

御夜微微搖頭:“不,今天你說什麼都對。”

他回頭,漠然俯視:“因為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死者為大。”

轉寢小春看著那空洞、平靜的目光,陡然覺得透體的寒冷,她驚慌地向後挪動:“你,你什麼意思——”

其他人隱隱察覺到殺機,想要靠近。

僅有團藏提前發現不對勁,眉頭一皺,退至眾人身後。

呲——

藍色電弧,一閃而逝。

待眾人眨眼回來,只看到御夜收刀的動作。

剛剛還聒噪的轉寢小春,定在原地不再動彈。

她依舊一臉的惶恐,只有眼神率先做出不敢置信的神經反應。

血色的線,出現在她喉部。

血線越來越明顯,終於,那顆讓人生厭的頭顱落地。

沒有鮮血飛濺,只有斷口處漆黑一片的封口。

電弧將所有傷口封閉,於是上湧的血液在她胸腔快速積蓄,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般。

滑稽,可笑。

御夜抬手,查克拉線將其屍體丟進空墳。

頭顱掛在墓碑之上。

他回首看了眼,似乎嫌惡。

抬腳,碾碎剛剛送上的野花。

瞬息間的轉變,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沒人想到,宇智波御夜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

因為震驚而短暫的沉寂過後,躲在人群后方的團藏擔憂地看了眼猿飛日斬離開的方向,哪裡隱隱傳來了什麼動靜。

但現在來不及去顧忌那邊了。

團藏站在兩千人中,沉聲道:“宇智波御夜,你這是在叛村!”

御夜右手隨意按在腰側刀柄,道:

“啊,這不就是你一直想等待的嗎?”

“這天終於來了,你似乎並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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