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樓,會議室。

窗外玻璃的血跡剛剛擦拭乾淨,緊急會議便開始。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坐在空蕩的高層位置,左右無人。

半圓形的座位左右往後,只有日向、宇智波、奈良家族等寥寥數人。

木葉的高層被宇智波御夜屠戮一空,中層同樣如此。

曾經豪華的班底,如今只剩下十來個。

三代的對面,不得不坐下數十個有名有姓的上忍填補人數。

從佈局來看,和往日忍者們簇擁著火影開會不同,今天更像是一眾人等在三代對立面互相審訊。

“咳咳咳......”

三代的菸絲已經換了三茬。

會議室的門終於開啟。

水門和久辛奈氣喘吁吁進來,神色沒落。

他們在宇智波御夜飛走後,追趕許久,沒能追到人。

現在村子裡的重要人物悉數到場,按照往日的節奏,現在應該是火影正式開始會議。

但猿飛日斬還在出神,壯年的他現在看起來多了幾絲暮氣。

徒弟的叛逃,宇智波御夜的屠殺,老夥伴們的逝去,以及先代火影對他政績的否定讓他不堪重負。

奈良家族長見狀,咳嗽一聲主動彙報道:“目前死亡人數438人,以,以猿飛、志村、轉寢等忍族,以及中高層為主......”

三代突然開口:“略過吧。下一個議題。”

宇智波御夜殺乾淨了管理層,包括幾個在職高層的相關忍族成員。

其中同樣包括他猿飛家的大多數忍者,只剩下婦孺孩童。

他已經不想去面對。

面對又如何?

在宇智波御夜宣判各種罪行後,哪怕其中有些人是無辜的,但多數普通忍者都會下意識覺得他們所有人都有罪。

有罪的人該死,那些曾經在他們頭上的忍族忍者也是,他們的悲歡已經不相通。

奈良族長順其自然道:“那接下來是關於宇智波御夜、大蛇丸兩股勢力的情況。”

“叛逃者,宇智波御夜,日向澪,鞍馬齊月,二位由木人,日向勝,日向雄,以及十數人不知身份的人。”

“以及大蛇丸,拷問部一人,研究所兩人,醫療忍者一人,孤兒十名。”

“火影大人,需不需要立刻聲討,佈告忍界?”

面對如此兇殘的叛忍,木葉不僅需要自己找回場面,還要為其他忍村負責,及時和叛忍進行切割,以及交涉懸賞的事。

這次的叛逃絕對是木葉有史以來最傷的一次。

可以說村子的高階力量已經走了大半。

包括其中去年剛從雲隱村帶回來的二尾人柱力。

再加上村子現在各種職位空缺,村子需要停擺、修整許久。

可以預見的時,各大忍村很快就能得到訊息,並重新評估木葉的實力。

木葉幾乎是一夜之間跌落神壇,會帶來什麼影響不好估量。

“叛忍——”

“我覺得這件事有待商榷。”

三代剛開口,坐在他對面的綱手便打斷。

三代抬頭,看著學生綱手毫無表情的臉,微微一嘆。

千手一族的事,他和團藏插手並不多,但確實是在他們執政期間消亡。

現在他已經說不清這件事,同樣也挽回不了學生的心。

綱手,已經站在他的對立面了。

按照正常情況,宇智波御夜和大蛇丸的舉動無疑是叛村行徑,但奈何村子高層太不乾淨,這才剛結束,就有人想要翻桉了。

三代沒繼續開口,而是環視眾人。

他目光掃過,大多數人都低下腦袋。

當他看到水門時,水門開口道:“我也不同意認定此事是叛逃。”

眾人不覺得意外,水門和御夜關係向來很好。

人都是有私情的。

但水門再度開口:“叛逃,意味著我們和他們徹底走向敵對。以木葉現在的情況,我們真的要完全切割嗎?”

“切割意味著我們會多出至少兩個,甚至是四個影級實力的敵人。同時我們還要面臨其他四大忍村可能的小動作。”

“這麼多的敵人,木葉擋得住嗎?”

“但若不完全切割,那我們至少少了宇智波御夜和大蛇丸這兩方敵人,並且讓其他忍村多多少少忌憚我們和他們可能藕斷絲連。”

“這樣雖然大家心裡不舒服,但我們能獲得短時間的安全。”

這番話,讓不少人側目。

原本他們以為水門只是為朋友開脫,但他抽絲剝繭,卻將木葉的現狀安危放在第一位。

這樣哪怕他有私情,可他的主意確實是為木葉帶來好處。

奈良族長看了眼沉默的三代,道:“但其他忍村肯定能打探到今天的實情,瞞不住的。”

綱手順著水門的思路道:“那我們就換一個說法。”

奈良族長若有所思道:“綱手你是說,將今天的事定義為內政?”

綱手道:“或者說,革命,復仇,都可以。”

“不管怎麼說,宇智波御夜確實是因為白牙的死而和村子衝突,既然白牙的死已經找到真兇,那我們對外宣告這是志村團藏為了一己之私,得罪宇智波御夜,導致內鬥......”

綱手滔滔不絕地補充,讓眾人頭皮發麻。

她這是要往死去的團藏身上,繼續扣一堆黑鍋啊。

但如果團藏用自己的聲譽揹負起今天木葉的至暗時刻,好像勉強說的過去......

這時候,宇智波金代插入話題,他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猿飛日斬:“嗯...單單只是志村團藏的話,這件事還是很難有說服力。畢竟這次御夜報復的人,報復的家族,可不止是志村家族啊。”

這話一出,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交換的眼神,都受到一絲逼宮的味道。

是啊,宇智波御夜殺的忍族,還包括了猿飛家族,轉寢家族等等。

要是真把事情定義成宇智波御夜為老師而報復木葉,掀起內鬥,那這黑鍋......得多分幾份才說得完整。

而作為猿飛家族的族長,猿飛日斬要是承認這件事,那他的火影之位,還坐得牢嗎?

宇智波,不,或者說波風水門、綱手他們,分明是要把三代拉下位啊。

以火影之名,以高層之身後名,來換取木葉的安穩。

三代將所有人的目光盡收眼底,他平靜道:“火影的存在就是為了村子的安穩,既然大家需要,那這位置...我放棄。”

他將火影斗笠摘下,放在一邊。

看著斗笠,猿飛日斬心中不是滋味。

如果他答應把火影之位傳給大蛇丸......

如果他不為了這位置,答應團藏針對白牙的陰謀......

那事情該如何發展?

是不是就不再這麼狼狽?

綱手看到老師摘下斗笠,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攥緊,落寞地垂下眼簾。

奈良族長錯愕半晌,無奈看著手裡的檔案。

本來接下來要商討如何重建木葉個部門,讓木葉再度運轉起來。

但現在好嘛,火影都給說沒了。

奈良族長撓撓頭:“那今天的事就暫時定為內部派系鬥爭,以及私人復仇。接下來......討論四代火影候選?”

選舉火影是一系列的政治操作。

從擬定候選人,到各方拉票,投票,才慢慢做出決定。

現在群龍無首,三代暫代,但候選人肯定要在儘早確立下來。

而說到火影候選人,眾人不由看向綱手。

論身份,論資歷,論實力,綱手都足以勝任。

特別是在今天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同時現身後,人們再度回憶起千手一族的榮光。

綱手卻搖頭:“別看我,我棄權。”

她本來就對火影這個位置毫無想法。

在今天之後,她更是半點念頭都提不起來。

她能忍住沒叛村,就已經是看在木葉是先祖打拼下來的面子上。

日向彩門猶豫道:“那自來也如何?”

今天自來也沒有來。

雖然他在此前的戰鬥,幾乎沒怎麼出手。

但眾人心裡明白,他是念及舊情,被大蛇丸毒倒。

真論實力和資歷,除了綱手就是自來也了。

綱手聞言道:“雖然我也支援自來也那傢伙,但以他的性子,各位還是不要抱太大指望為好。”

以前的自來也就不喜歡火影這種太過拘束的職位,還不如看美女,寫小說,找什麼預言之子。

現在的話,估計還得加上一個:追回大蛇丸。

這些事情在他心裡肯定都是排在火影前面的。

奈良族長道:“那就自來也暫定,另外還有人選嗎?”

單個的候選人,而且還不靠譜,村子至少還需要另一名能站出來的。

眾人左右看看,微微搖頭。

村子能勝任火影的人,白牙死了,御夜和大蛇丸跑了,真沒幾個了。

這時,三代卻突然開口:“水門吧。”

眾人目光,一時間齊聚在水門身上。

不少人皺起眉頭。

要說實力的話,似乎還可以。

據說去修行歸來,但不知道變化大不大。

身份也沒問題,家世清白,同時也是自來也的學生。

只不過年齡......太小了吧。

目前各大忍村,沒聽說過十五歲多就當上影的。

影不僅要實力強,至少政治上——好像剛剛表現還不錯。

部分人沉思起來,覺得倒不是不能參加競選。

水門並不意外,沉穩點頭。

同時,他再度開口:“候選人的話,倒是還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包括三代在內,都奇怪看了過去。

就連他水門當候選人,就已經是矮子裡面挑高個了。

還到哪去找火影候選?

水門語出驚人:“你們忘了嗎?那個差點掀翻木葉的人,宇智波御夜。”

日向彩門驚坐而起:“不是,你開什麼玩笑?他?宇智波御夜那個叛徒?”

水門澹然道:“叛徒?我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那只是一場復仇戰,一次內鬥。”

“他國還有革命上位的,為什麼忍村不可以?”

“更何況他已經算是革命成功,只是沒有采取下一步行動,不是嗎?”

“實力,名望,手段,前輩覺得還有比他合適的嗎?”

日向彩門語塞,漲紅了臉不知如何反駁。

倒是三代,以及奈良、綱手、金代等人,看向水門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這孩子,參加會議僅僅兩次開口,卻帶動整個會議走向。

而且前腳剛用不可辯解的方式,為宇智波御夜洗白,後腳就在前面的基礎上,把宇智波御夜推上火影候選人的位置?

他到底是靈光一閃,還是來之前就已經想好的?

不,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水門的手腕,比他們想象的要高明許多。

他們是不指望宇智波御夜當什麼火影候選人,畢竟大家心裡都清楚,御夜實質上還是叛逃者,說是內鬥,不過是他們為了未來的安定而唾面自乾。

倒是水門的表現讓他們刮目相看,或許再過幾年,他真的在火影位置上坐穩。

日向彩門面紅耳赤半天后,找到反擊的機會:“你現在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他人都跑了,還當什麼火影?”

水門眼神堅定道:“那就把他找回來。”

“他這次離開帶的澪和齊月不奇怪,但二尾人柱力,還有十幾個人,這才是關鍵。”

“雖然御夜離開的速度很快,但他們想要長途跋涉,必然要遷就大部分人的速度,如果我們輕裝簡行,長途追趕,是有機會追上的。”

日向彩門質問道:“追上之後呢?誰能把他帶回來?”

宇智波御夜的實力,在今天沒有得到完全展現,但去年的雲隱村之亂就足以說明問題。

木葉現存的高階力量,除了三代,誰敢說和他正面交鋒?

而即便是三代,也僅僅只是和御夜對戰,這和帶人回來是兩個層級的難度。

水門道:“我。”

……

會議不知何時散去。

猿飛日斬等所有人都走後,才離開。

既然已經決定放下火影職位,那他就需要提前做好交接工作。

他整理著辦公室的資料。

茫然,木然,暮氣沉沉。

今天誅心的人,何止是團藏呢?

猿飛日斬同樣如此。

但他真的決定放下這一切,準備重新開始時,卻又茫然了。

重新開始,從哪開始,開始什麼?

木葉還有自己的席位嗎?

就算脫離了權力的旋渦,自己能有多少臉面安度後半生嗎?

當他迷茫,機械式地收拾工作,準備到密室把自己的許可權收回。

開門的一瞬間,猿飛日斬頹喪一掃而空,警惕下來。

他摸出苦無,緩緩開門。

就見一道白色人影,背對著他,站在密室津津有味看著隱秘資料。

不等他動手,白色人影卻彷佛能看到身後,開口道:

“前天的血月,是照耀你們這邊的吧?”

“木葉,千手一族......”

“地球,真是一片陌生的故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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