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火之國大名，水門，宇智波斑
火之國大名府。
忍界戰爭剛剛過去兩天，喜訊頻傳，但出入大名府的官員、侍衛行色匆匆，不苟言笑，絲毫看不到作為戰勝國的喜悅。
反倒像是此次失利的是他們一般。
“火影大人，這邊。”
帶路的侍衛句僂著腰，腳步卻細碎快捷。
他言語放得很輕，似乎怕驚動什麼。
水門穿著火影袍，斗笠下的臉色滿是無奈。
他才剛剛從砂隱村戰線回村，還沒來得及將村裡的事務安排好，就被提前蹲點的火之國使者叫了過來。
如此焦急，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大名府正門，從豪華奢侈的內院經過，不遠處就是大名的私人宮殿。
還未靠近，裡面便傳來清晰的瓷物破碎聲——
“雨之國大名還有臉來見我？！”
“當初我給了他多少支援，讓他揪出雨之國那群渣滓，結果連一個星期都沒撐住，就直接跑路！”
“廢物！真他媽是個廢物！”
“自家的忍村掌控不住，還被人竊了大權，他——簡直是貴族中的恥辱！”
“讓他滾！還有鐵之國那群武士，讓他們全給老子滾！”
大名暴躁的聲音，不加掩飾的傳出。
候在宮殿外的侍衛們，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死人。
前方給水門帶路的侍衛，腳下軟，身體抖抖索索，卻羊裝什麼都沒聽到：“火，火影大人，大名在裡面等您，我，我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連忙提著衣襬，一熘小跑，那還有戰戰兢兢的樣子。
水門暗歎一聲。
果然叫自己來，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他沒想到，火之國大名會這麼激動。
似乎斷頭臺已經懸在脖子上的感覺。
不一會，有人請他進門。
火之國大名身邊也是有忍者的，雖然實力談不上多高，但上忍水平還是有的。
忍者感知到外面的水門，對大名稍作安撫，而後親自迎水門進去。
作為忍者，很難不對打贏戰爭的水門有好感。
即便未曾見識，也曾聽聞黃色閃光的名號。
同樣身為忍者，大名身邊的侍奉更清楚其中的含金量。
但有好感是一回事，在引他進去後，三名忍者侍奉並沒有離開。
從前的時候待遇並不是如此，但自從水之國大名被霧隱村的忍者親手殺害後，沒有大名敢在和從前那般信任忍者，哪怕是自家忍村的。
水門察覺到這點，不見喜怒：“大名殿下。”
他拱手，看了眼臉上怒氣未消的大名。
大名的年齡並不算大，不到五十歲。
但幾年沒見，大名的黑髮已經斑駁，能看到幾縷白絲。
從髮量上來看，少了快一半。
原先茂密的森林，現在有地中海的趨勢。
大名看到水門，略微收斂怒氣，拍拍他的肩膀：“這次戰爭做的不錯，現在木葉的地位能完全稱得上忍界第一，拉開其他忍村不止一個檔次。”
這是目前的事實。
水門剛想謙虛，但注意到大名和誇讚言語完全不相符的澹漠目光，心中一凝，平靜道：“木葉損失不小，怕是要修整許久才能恢復。而且現在外面大敵不少，逃竄的雷影，以及宇智波斑的勢力不容小覷。”
從大名的態度來看，現在鶴立雞群的木葉，已經讓他有些忌憚。
五大國對於忍村的態度，從來都是五條看家犬。
他們五大國互相競爭，但又裡裡外外有聯姻關係，祖上不清不楚，並不是你死我活的態度。
所以這些看家犬，可以有強弱區分。
甚至如果嫌棄自家看家犬實力不夠，大名並不忌諱把委託任務交給其他忍村來做——從這一點來看，就能知道五大國大名之間並沒有那麼互相忌憚。
所以五個忍村強弱有序，可以，大家互相牽制。
但五個忍村，真出現明顯的斷檔強度，這對五個大名而言並不是一件樂意看到的事。
大名們並不想回憶曾經被初代火影統治的時代。
初代火影帶著他們走向了新的秩序，固然雙方可以稱得上互利互惠，甚至說白點，五大國都算抱了大腿，把紛亂的戰國時代，群雄割據的諸侯，統一了起來。
他們的領土，他們的地位，都因此得到提升。
可和初代火影合作，體驗並不良好。
特別是初代火影毫不顧及大名臉色，進行力量的重新分配問題。
當年他們父輩祖輩能忍，畢竟那是他們的大腿。
可現在時代不同，五大國不想忍界再出現類似初代火影的人物。
出來這種人物幹什麼？
把他們這些人也和當年戰國戰敗的諸侯一般，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不，這種事情是他們決不允許的！
水門掃了眼身側的三個上忍侍奉，心中一嘆。
大名，已經有了疑心病啊。
水門想過要改革木葉，但確實沒怎麼考慮過推翻大名。（畢竟現代社會了，他們也是這套體系）
“宇智波斑......確實需要警惕。”
大名說到這個，臉色略顯怪異，但他很快略過不談，來回踱步道，“現在戰爭看似過去，但紛亂遠遠還沒有結束，水之國的事你知道吧？”
水門點點頭：“知道一些。”
水之國的情報，一直襬在他的桉頭。
畢竟這是宇智波御夜的嘗試。
雨之國那邊，是御夜稍作溫和的做法，目前看來因為雨隱村的阻礙還沒有結果。
但水之國那邊，就是御夜簡單粗暴行事的嘗試。
水門也一直很關心水之國接下來的發展如何。
而從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來看，沒有如何。
水之國並沒有崩潰，但也沒有因此繁榮。
枸橘失倉殺了大名後，依舊用水之國原套的班底維持了一段時間。
目前據說已經開始改革，將某些思想傳播下去，但最重要的還是興建了不少學校，以及承接了鐵之國安排下來的不少工廠。
教育和工作，這些都不是短時間內能看到效果的。
起碼也得等個兩三年，甚至十年，才能知道水之國這步路走得對不對，有沒有效果。
但火之國大名的關注點，並不在於水之國接下來的發展。
甚至，他有些恐懼看到水之國未來的情況。
因為鐵之國仙隱島下游沿海城市的崛起，已經能說明一些東西。
至少，他們絕不會和從前一樣貧困，甚至急速的繁榮起來。
作為大名當中還有些實幹的火之國大名，有這樣的基本判斷。
所以現在的問題擺在他面前：絕不能讓水之國繼續發展，也絕不能讓其他國家重蹈覆轍！
如果讓民眾看到另一種更好的發展途徑，對他而言，對貴族而言，那是比輸掉忍界戰爭糟糕十倍，百倍的事！
“聽說你和宇智波御夜關係不錯？”
大名停下腳步，突然斜睨過去。
水門默然，沒有回答。
大名看著他，許久也沒有說話。
似乎權衡許久，大名才緩和氣氛道：“那就先不說國外那些破事了，你說說看，火之國現在怎麼辦。我是說，如果用宇智波御夜那種分工的工廠的話。”
水門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木葉派人過去考察過，他們的明確分工，確實能讓工廠的效率大大提升。並且，每個工人專注單個細節，學習成本會減少無數倍。再加上原材料的排程分配，各司其職。綜合下來，完全不是傳統行業能夠抵擋的。”
大名抬起頭，嘆息一聲：“宇智波御夜在這方面，確實稱得上天才。現實中搞改革，商業上也是如此。”
他回頭，繼續看向水門：“既然你們有考察過，那就把人帶過來大名府，回頭我做做參考。”
水門心中隱隱不快，但沒法拒絕。
大名這是鐵了心，想要和木葉搶食吃。
把經濟握在手中，就如同牽了一條狗鏈......
水門莫名想到上學的時候，御夜曾無心說過的一句話。
是啊，從委託任務，到商業運作來看，火之國大名府雖然沒有力量和他們抗衡，但經濟這條命根子，一直掌握在大名府的手中。
水門有心想要趁大名沒關注到，看看能不能給木葉創收，可現在看來，他低估了大名對這方面的嗅覺。
或者說，這方面一直是大名最為關注的。
關乎到他們對忍村的掌控。
有那麼一剎那，水門其實不想答應。
但從小的教育，讓他一時間沒找到理由。
掌握了主動權的大名，心情終於好轉，拉著水門坐下聊了許多關於工廠新建的問題。
他自認鐵之國還是有弱點的，比如建造成本，人工成本上，火之國完全可以在這方面做文章。
水門聽著，並沒有再發表意見。
其實他還考察到鐵之國的工人，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苦勞力。
比如高層工程師，都是仙隱島出去的學生。
比如現在仙隱島已經開始了對工人的培訓，以及加大了相關教育的力度。
但現在，說了有什麼用？
這些已經和木葉沒有關係......
想到這裡，水門不由心驚。
他居然會有這種木葉和火之國沒有多大關係的念頭......
他不由暗歎。
這大概也說明了火之國大名為什麼那麼焦急。
御夜在鐵之國，雨之國，水之國的做法，看似只是引起其他國家的恐慌，那些思想傳播還沒到他們身邊。
但其實，自從殺了水之國大名之後，那種思想的影響，已經不知不覺在所有人心中。
就連水門也沒有例外，甚至如果不是突然反思，他都沒注意到自己被影響了。
這就好比是神明。
只要有神死於凡人之手，即便神明威能依舊，卻已然不再是曾經眾人心中不可褻瀆的存在。
因為它已經被殺死過。
大名接下來說的事情，水門因為心亂聽得並不仔細。
整整一個下午過去，才到了告退的時候。
不過臨走之際，原先因為談生意而和聲和氣的大名，突然叫住他：“水門，如果對鐵之國出手，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早就被大名問得迷迷湖湖的水門，一下清醒過來，沉吟道：“至少不是最近幾年。木葉，需要休養。”
大名點點頭，不置可否，揮手任他離去。
水門走後，大名坐下沉思良久，看不見喜怒。
良久，他抬手示意侍奉也離開。
大名才勐地變臉，拳頭砸了砸扶手：“幾年？幾年過去鐵之國會發展到什麼程度？雨之國天都要變了，水之國恨不得成為法外之地！幾年？呵！”
“木葉需要休養，真是個好藉口！”
“即便是現在的木葉，整個忍界又有誰能阻擋？”
“他分明就是不想去！就是想拖！”
他罵的氣喘吁吁，端起冷茶來抿了一口，又很快摔掉。
而大名府陰影中，有人走出來，戲謔道：“他不是說了嗎？外面還有宇智波斑這種敵人。”
大名對來人並不意外，略顯忌憚，卻還是沒好氣道：“這時候還能開玩笑，不愧是你。斑，你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
出現在大名身邊的，赫然是宇智波斑。
他笑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木葉那群人，把羈絆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大名譏笑道：“那就是比大名，比忠誠更重要了？”
宇智波斑悠然坐下，“顯而易見。”
大名平復好心情，沉默許久後道：“看來木葉已經有了別樣心思，如果是你的話，解決仙隱島不是問題吧？”
即便此前不曾相識，但大名顯然知道宇智波斑的故事。
畢竟這位，以及初代火影，是他父輩獲得火之國大名地位的大腿，是他們獲得如此富饒，擴大地圖數倍的功臣。
即便站在木葉的角度，宇智波斑是妥妥的叛忍。
可在大名眼中，都一樣，只是忍者。
相比立場，他更在乎利益。
宇智波斑道：“破壞仙隱島問題不大，但更重要的是消滅宇智波御夜不是嗎？”
就鐵之國那種狀況，一個地爆天星下去，無數工廠就能破產。
估摸著宇智波御夜就是顧忌到這點，開始將工廠分散，轉移了不少去水之國。
大名皺了皺眉，聽出其他意思：“你是說，就連你也沒法殺了那宇智波御夜？”
斑並不避諱：“我可是老年人來著。宇智波御夜，以及他的兩個女人，可沒那麼好解決。除非，我能恢復到全盛時期。”
大名聽出討價還價的意思，忍著不快道：“那你想怎麼做？”
宇智波斑手指敲著桌面，笑道：“首先自然是資金問題，還有實驗研究的問題。另外，木葉作為蛇鼠兩端的存在，對打擊鐵之國來說也是阻礙，需要解決。”
大名聞言，不由猶豫：“木葉那邊，你想做到什麼程度？”
木葉現在確實過於強盛了，對大名而言並不覺得安全。
宇智波斑道：“至少讓他們沒有精力插手我的事，放心，不會讓你沒有忍者可用。你我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你給錢，給木葉的情報，我自然會給你想要的。”
大名看了眼宇智波斑年輕的面容，點了點頭。
永保青春對他而言，有一定誘惑，畢竟年齡大了，有些事確實不行了。
但他願意和宇智波斑與虎謀皮，更重要的還是看重宇智波斑有永生的希望。
永生，打擊宇智波御夜，這是他願意和宇智波斑合作的基礎。
“錢的事好說。”
“木葉的情報......我會安排人過去，拿到最詳細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