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連續拿了幾件東西去看,發現都有米糠的痕跡,果然如妖孽所說,這些東西來自同一個地方。

她先前被這堆寶貝鎮住了,後頭又應對魯婕妤,未曾注意如此細節之事,只以為那是塵土。

妖孽眼睛很毒,連這些細枝末節都沒放過,而且能認得米糠這樣的東西,皇帝不好當吶。

可是問題來了:“為何這些東西,來頭非奸即盜?”

就不能是商人巨賈所收藏的麼?梨花不理解。

尉遲恭笑笑:“一般人同時丟失這麼多物件,其中有幾件非銀子能買,他們定大張旗鼓找尋,報官緝拿,佐以高價懸賞,可是這幾日朕不曾聽聞此般訊息,故這些物件來路不正,失主便是丟了亦不敢聲張,此乃其一。”

梨花聽到前面的話便立即明白了,忍不住看烏雪,這不是黑吃黑麼?

這隻賊貓還挺會偷的,天生做賊的一把好手,哪裡用她教啊,分明精通得很。

早知曉她昧下好了,畢竟是這隻賊貓特意黑回來給她的。

烏雪一臉無辜,它不是亂叼的,這些日子一直沒閒著,就為了幫女主子物色合適的東西。

梨花聽到後面的話,驚訝地介面:“還有其二?”

她心思急轉,彎下腰去撿起一串珍珠手串:“莫非是這串珠子的問題?”

她早懷疑上面的是東珠了,只是沒見過真東西,無法肯定而已。

東珠乃特供皇族之物,尋常人沒有途徑獲取,更不能輕易佩戴,梨花記得律法裡寫有這方面的罪名。

尉遲恭點頭:“嗯,雖是下等品,卻非民間所得,正因是皇族之物,有人甚是追崇,即便是這般品相的東珠,亦是私下爭搶之物。”

他拉過梨花的手,將那串珠子丟回去:“不必看了,髒。”

梨花有些無語,妖孽的毛病還是一如既往的多,都看了那麼久了,現下才嫌髒。

不過她略一想便發現,好像這妖孽真的沒有主動碰這些東西,是她方才檢視確認米糠,才隨著她一同看。

這個發現讓梨花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想起當初在驚鴻殿她想拿下那宮女嘴裡的布團,妖孽明明很嫌棄,卻攔著她先一步屈尊拿下。

梨花心底有異樣的感覺升起,想說些什麼搭茬,但妖孽根本沒放開她的手。

尉遲恭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從懷中掏出帕子,細細替她擦手:

“幾年前,朕未登基時出過一樁案子,有人私採東珠,冒天下之大不韙截留貢品,不過此事草草了結,父皇並未讓朕過問,朕也不好過問。”

擦好一隻手,他拉過梨花另一隻手,眼神專注接著擦。

當是時,梨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心頭咚咚直跳。

此刻妖孽認真給她擦手的模樣,煞是好看,妖孽得讓她腦子一片混沌。

她努力別開目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話語上。

這是妖孽頭回和她說起太子時期的事,雖語氣平平,但其中湧動的暗流梨花卻能感受得到。

歷來截留貢品乃是大罪,嚴重一點的,說是謀反亦不為過。

歷史上有個太子被廢黜,其中一條罪名,便是被人捏造了截留貢品,最終被自己的親爹懷疑分權而被廢黜。

貢品是皇權的象徵,敏感到太子也不能沾手,妖孽應當是為了避嫌。

如此去看,妖孽還是太子時,並不如民間想象一帆風順、高枕無憂。

梨花心想,是啊,妖孽那麼多兄弟,怎可能一帆風順呢,每人下一個絆子都夠受的了。

傳聞中妖孽抄滅了三個準岳父家族,除這些人本身有罪之外,妖孽是不是也在向先帝表明,他並無結黨借岳家壯勢力的爭權之心?

梨花沒有答案,但她隱約聽聞過幾年前太子監國,大退匈奴,威名響徹天下,此事民間至今津津樂道,如日中天之時,卻忽然隱退朝堂,直到登基為帝。

政|治|爭鬥歷來複雜,於這一行上,梨花看不透也看不懂。

正想著這些之時,梨花便見妖孽替她擦好手了,十分自然地將她的手包在大掌之中不再放開。

梨花瞪大眼睛,驀然抬頭看向他。

烏雪沒留意兩人動靜,它被那串東珠吸引了,拿爪子撥來撥去,撥著玩耍。

尉遲恭將梨花的手擦好,順勢握在手中,沒有看梨花的眼睛。

他看向別處,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接著先前的話題:“這串品相下等的東珠,興許來源於當年的截留貢品一案。如今忽然出現在京中,米糠又是新糠,恐是剛剛運進京中不久。”

跟著一道出現的還有這麼多的寶貝,此事不簡單。

尉遲恭第一反應便是有人慾在京中興風作浪,肯花費如此大的代價,所圖不小。

他自然牽著梨花的手朝外走去,朝等在門口的左右吩咐:“傳朕旨意,即刻讓胡非非捉拿匪徒歸案。”

又轉頭道:“烏雪,你前去領路。”

從前他不能查的案子,如今可以查了,他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左邊的小太監拜倒領旨:“奴才遵旨。”

烏雪丟下那串東珠,當即竄出去。

尉遲恭叫住:“這夥人已有防備,務必當心。烏雪,朕要你和胡非非,將他們一個不留通通緝拿歸案。”

烏雪回頭“嗷嗚”一聲,表示知道了,正準備再次竄出去,身後又傳來:“待你歸來,再行領罰。”

烏雪一下子凌亂了:喵喵喵?

它眼睛滾圓,瘋狂懷疑貓生,明明是立功,怎麼要受罰?它主子是不是弄錯了?

但它的主子不打算和它解釋,牽著女主子的手頭也不回地朝西偏殿走去。

烏雪耷拉著耳朵,求救似的望著女主子,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梨花看得不忍,幫著說話:“臣妾已教過烏雪了,它往後不會再去偷了,再者它立功了,應該獎賞而非罰呢。”

“此為二事,不可混為一談。烏雪立功不假,卻倚仗本事幾次三番前往挑釁,所行過猶不及,又本事不精被人所傷,當罰。”

“不算傷,它那毛還會再長……”

“那便等長好再讓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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