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梨院主殿。

尉遲恭看著殿中那堆東西,又看一大一小站在旁邊,眼巴巴看他的一人一貓。

“便是這些?”

梨花點頭,烏雪搖搖尾巴,一人一貓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拿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等著他反應。

尉遲恭感到好笑,心裡又有些受用,這可是小賊頭一回依賴他。

卻不知梨花將他當成賊頭,讓他解決麻煩。

“若讓愛妃處置,愛妃會如何?”尉遲恭走近那堆東西,一邊看,一邊問。

梨花心內忍不住腹誹,她能擅自處置,哪用等他來呢?

要是在宮外,她有一千個法子,首要一個穩妥的法子,便是將東西埋了,耐心等個三年五載。

待風聲消停了再挖出,彼時能改頭換臉的便改頭換臉,不能的便送往遠處賣了。

但在宮裡卻是不能,守著這麼多東西,也就圖個樂呵,見不得光送不了人,無甚用處。

萬一有日犯了事兒,被人抄出來說不清楚,更容易死翹翹。

所以還是算了,妖孽的大貓妖孽自己負責收拾爛攤子。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梨花感覺這堆寶貝並不簡單,一下子被烏雪偷來這麼多,跟大白菜似的,總感覺來源有很大問題。

萬一偷了什麼皇親國戚的呢?這不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麼。想是這麼想,梨花卻不能說,而是義正辭嚴:“自是要稟明上交,任由您處置!”

“喵~”烏雪深以為然,被梨花教育了一頓,貓腦子被洗過了,渾然忘了它是給梨花叼的。

尉遲恭覷她一眼,如此正直的小賊,還真是少見。

他端詳眼前的物件,換種問法:“那麼你說,朕如何處置為好?”

梨花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您英明神武,臣妾萬萬不敢替您做主。”

烏雪學著甩甩頭,抖抖毛。

尉遲恭抽空看眼那一人一貓,心道近墨者黑,烏雪才跟著小賊不久,便沒出息起來。

一人一貓在一起,瞧著十足像兩個小慫包。

尉遲恭喚:“烏雪過來。”

烏雪邁動四足走過去,梨花不明所以地跟過去。

尉遲恭指著那堆東西:“你的眼力還需再練,這件瑪瑙仕女雕件,不過仿製大家之作,東施效顰,貽笑大方。那件和田籽玉手把件玉質尚可,可惜雕工太遜……”

梨花在旁聽得大開眼界。

這些在她亦或者世人眼中看起來,件件皆非俗物,在妖孽眼中卻總能找到瑕疵挑剔。

妖孽的吹毛求疵,梨花是見識到了。

即便某件東西料子好做工精緻,在他眼裡,卻因仿製盜版而不屑一顧。

梨花聽得目眩神迷,當皇帝的果然家大業大,隨便一件在民間能當傳家寶的東西,被他說得破銅爛鐵似的。

到最後,尉遲恭挑挑揀揀,只挑出了兩三樣:“這幾件尚可,其餘不必再看。”

烏雪歪著毛茸茸的腦袋,上前聞了聞,扒拉了扒拉,抬頭”嗷嗚“,表示聽懂了。

梨花忽覺畫風走向不對,嘴比腦子快:“萬歲爺,您是在教烏雪哪些偷得好麼?”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教好的大貓,妖孽一來就教辨別哪些好哪些壞。

這不就等於告訴烏雪,往後哪些值得偷,哪些不值得麼?

烏雪也瞪著圓眼睛望望梨花,望望它主子,一時之間分辨不清該聽誰的。

尉遲恭橫梨花一眼,冷哼道:“朕不過是看不得烏雪舍了皮毛,費這般周折,拿回的便是如此俗物,無甚出息。“

“哦……”梨花了然,原來是嫌棄烏雪偷的品味太差。

尉遲恭睨她一眼,知她在腹誹自己,卻道:“這些物件來頭非奸即盜,烏雪勉強算是立功了。”

梨花一驚:“什麼?這些東西原便是贓物麼?”

“是,亦不是。”尉遲恭答道,未詳細解釋,而是先問烏雪:“這些物件,可是你從同一個地方搜來的?”

烏雪“嗷嗚”應了聲,證實了尉遲恭的猜測。

梨花怔忪,她先前未想過這些問題,畢竟一下子出現這麼多寶貝,一般人家根本不可能有。

退一步來說,便是擁有這麼多寶貝的人家,同時不見這麼多東西,絕不會坐視不理。

而烏雪一隻大貓,本事再了得,也不可能一日之內將這些東西全叼來。

如果說這些東西來自同一個地方,那烏雪是緊著一個地方薅,還是分著連續幾日薅,這膽子也太大了。

那被偷的人家,難道都放任不管的嗎?

這話要是被京中的彪爺聽見,他肯定氣死。

怎麼不管,他哪裡知道京城的賊這麼大膽,非常囂張,有恃無恐,連著幾日來偷。

而且跟狗似的,能順著他藏的地兒尋去,無論藏多嚴實都沒用,便是轉移了地方也沒用。

最憋屈的是,他親自出馬卻陰溝翻船,帶著那麼多人連著兩夜,連根賊毛都沒抓住。

不對,倒是抓住了一撮賊毛,但有個球用。

那毛誰都不認識,不知是什麼動物身上的,根本無從找起。

還有最最氣人的是,昨夜下大雨,腳印都被沖刷沒了,彪爺想證實是不是有人訓養了寵物來偷都確定不了。

彪爺此時此刻拿著那戳毛在院子裡轉悠,越想越氣:“這邊再挖幾個坑,對,陷阱多佈置點,今夜保管讓他插翅難飛!”

有個挖坑的瘦子問:“彪爺,要那賊今夜不來怎麼辦?”

彪爺一下子怒了:“你給老子閉嘴,若他不來,你就跳坑裡自己埋上!”

瘦子小聲嘟囔,他說的是事實啊,哪有那麼笨的賊嘛。

彪爺實際心裡也犯嘀咕,要是那賊不來,他們就完犢子了,怎麼跟陰先生交代?

他緊緊拿著那戳毛,這可是罪證,不能丟。

彪爺想得焦慮,他思來想去,不自信地問:“你們說,若那賊不來了,等陰先生到,咱們告訴他那些寶貝都是被這撮毛偷走的,他會不會信?”

眾人齊齊搖頭,不樂觀。

誰信吶?

他們走這一趟走得艱辛,運這麼多寶貝風險十分大,黑白兩道都不能讓知曉。

怕人覬覦,他們特地將寶貝放在米糠裡運來,能防碎,也能掩人耳目。

當時陰先生還誇法子好,交給他們很放心。

結果來到京城沒多久就陰溝翻船,所以還是:

“京城人心險惡,咱們只怕早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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