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年齡和陳友良相差不大,不過看上去卻比陳友良要精神抖擻很多。

陳友良近年來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加上一身都是病,特別是腰椎間盤突出症狀還會定期去醫院做理療。

而潘鳳來同樣身體也很差,只是比起老伴要好一點。

掛了電話差不多四十分鐘後,老李頭急匆匆趕來。

本來人家還在睡覺,硬是被陳友良催促而來,簡單瞭解情況後,老李頭將手裡提著的一個袋子裡的東西拿出。

都是些碗、白米、符紙、香燭等物。

也搞不懂他想要做什麼,潘鳳來按照吩咐從冰箱裡取出昨天買的豬肉,切成刀頭肉,又準備了一點米酒、三根筷子。

不多時老李頭將這所房屋的角落觀察完後,制定了幾個地點,在上面撒了幾把米。

然後將自己和潘鳳來準備好的物事整整齊齊擺放在茶几上,嘴裡唸唸有詞,還擺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手勢。

唸完說詞後,朝空中撒了兩把米,化了一碗符水,讓潘鳳來和陳友良分別喝下,又從袋子裡抓出幾根雞毛,分別貼上在屋裡的門頂上。

然後老李頭又寫了符紙,粘在雞毛下面。

他的動作熟練,行雲流水,一看就是經常幹這個的。

做完法事後,陳友良給老李頭倒了二兩白酒,放在他面前。

老李頭喝了一口,一副得道高人、功成名就的模樣,說道:“那是一隻長髮鬼,可能是跟著你們哪個人回家的。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已經做了法事將她送走,還在每一間屋子的門口下了咒,鬼物不敢再回來。”

頓了頓,又喝了一口白酒,道:“待會兒把屋裡的米收集起來,連同符紙拿到外面找個三岔路口燒了,保你們一家平安。”

“謝謝,謝謝老李頭!”陳友良大為感激,“你看我夫妻倆什麼都不懂,又沒有個兒子來照看我們,這一次幸虧有你在啊!”

話落他給潘鳳來使了個眼色,潘鳳來立刻返身進入臥室,不多時包了一個大紅包出來,塞進老李頭的手裡。

老李頭假意推辭一番,最終笑眯眯的收下。

“瞧你們客氣的。”

“吃了中午飯在走,我馬上做飯。”潘鳳來立刻道。

老李頭本來就沒有立刻走的意思,點頭道:“那刀頭肉不要扔了,可以吃,炒個紅燒肉就吃了。”

“可這是做法事的……”潘鳳來有些遲疑。

“沒事!”老李頭擺了擺手,“我還不清楚嗎?不要浪費,就做紅燒。”

潘鳳來立刻進廚房開始準備飯菜,陳友良則是泡了一杯好茶,和老李頭侃了起來。

聊了片刻,老李頭問道:“孩子沒在家?”

陳友良的神色立刻變得有些暗淡,搖了搖頭:“很少回來。”

老李頭似乎知道這中間的緣由,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指了指陳友良:“唉,我也不好說你!”

潘鳳來的動作很麻溜,不多時就把菜準備好,端到了茶几上,只是飯剛剛才熟,盛上來時飯粒裡面的水汽還沒有完全揮發。

“不好意思啊,時間太短了!”潘鳳來帶著歉意道。

“客氣什麼?”老李頭呵呵一笑,拿起碗筷,夾了一大塊紅燒肉塞進嘴裡,又與陳友良碰了碰杯,一口喝乾杯中酒。

這頓中午飯較為豐盛,五菜一湯,老李頭吃的正爽。

就在此時,臥室裡忽然發出啪嚓的一聲,三人一愣。

因為這聲音有點大,就像是某人從天花板掉下來,落到了臥室裡的床上。

陳友良現在不敢起來得太快,他捂著自己略微有些發疼的腰,示意潘鳳來先進去看看。

放下碗筷,潘鳳來來到臥室門口,本來她準備走進臥室的。

但走到臥室門口時就已經看見了屋裡的一幕,一聲尖叫傳出,潘鳳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發軟,臉色慘白,嘴唇打著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陳友良沒來得及站起來,老李頭已經扔掉筷子跑了過去,往臥室裡一瞧,只見他的表情瞬間驚恐無比,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轉過身就往回走,一把抄起自己放在沙發旁的工具袋,顯然已經不準備再繼續逗留,而是快速往屋外走去,同時將剛剛才收的紅包丟到沙發上:“你們……快想……想其他辦法,我……無能為力,對不起,先走了……”

話落的一刻,人已經跑到了走廊上,很快不見蹤影。

陳友良六神無主,驚恐的來到臥室門前,往裡面一瞧,立刻就見到床鋪的中間有一大團黑色長髮,因為這一次髮量看上去更多,且頭髮中間還有一個拱起的東西,看上去就像是一顆披頭散髮的腦袋一樣。

這個想法剛剛才冒出來,就見這東西忽然高高頂起,彷彿頭髮下面的腦袋正仰起了頭,往這邊看過來。

不多時,腦袋開始移動,咚的一下落到了床下,大量頭髮被拖行,看上去讓人心驚膽顫,那頭顱很快鑽到了床下。

陳友良終於從恐懼情緒中反應過來,一把拉住臥室門,將門給關上。

呼呼的喘著氣,夫妻倆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屋裡瀰漫著恐懼,卻沒有誰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裡一直沒有聲音傳出。

陳友良這才小聲開口:“怎麼辦?連老李頭都……都被嚇跑了!我們找……找誰去?”

潘鳳來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報……報警。”

“報警?這種事情你報警有個屁用!”陳友良壓低聲音怒喝,“警察又不幫你抓鬼!”

“那……”潘鳳來略一遲疑,“我們告訴曉曉,她是警察,起碼她有槍啊!”

“曉……”陳友良一愣,隨即整個人陷入沉默,一直抓著臥室門把手的右手也發出輕微顫抖。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要說你說,反正我不會打電話給她。”

“你就是這樣,從來都是這樣!”潘鳳來語氣不悅。

“我怎麼呢?”

陳友良本來很害怕,此刻他聽潘鳳來似乎是在怪罪自己,當即表情一沉,臉上的怒氣將剛才恐懼神情都覆蓋了一半,喝道:“還想怪我?不看看你的名字,取他媽什麼名字不好,潘鳳來,盼鳳來,你怎麼不叫潘龍來?兒子都生不出來,生個女兒有什麼用?工作以後從來不回來看我們,還自作主張把名字都改了,陳曉不好聽嗎?她就不是我陳家的人!”

潘鳳來不敢再還嘴,憋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好半天后,她這才以央求的語氣道:“那現在怎麼辦?連老李頭都沒辦法,我們該怎麼辦?”

陳友良冷靜下來,想起臥室裡那顆披著長髮的人頭,他的恐懼感再次降臨,全身冒出了雞皮疙瘩。

想了想,嘟嚷道:“不要直接報警,你打電話給曉曉出面處理。她不是在那個什麼一組嗎?聽說很厲害,管很多警察的。既然她一直覺得自己比男孩強,那就讓她派手下過來幫我們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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