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械術」,這是「高塔」傳給歷代魔法使的獨特魔法體系,不過如果要吳月來形容,它更像科幻電影中的“奈米粒子”可以隨時隨地組成萬物的感覺……只不過「靈械術」用的是「靈械粒子」,驅動它們的也同樣是靈力。

用微不可見的“粒子”構成自己想要的東西啊……雖然直覺上會讓人往科學那方面想,不過吳月倒更願意相信它是魔法……因為現在的科技根本做不到那種事情。

而現在,吳月正靠著她的「靈械術」構建出一隻機械手臂。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邊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後者是“第二小組”的“組長”,要使用這隻機械手臂的也是她。

察覺到吳月的目光,笙笑著向她招了招……斷臂。

“那個……你的手……”

“啊,你說這個啊。”笙微微一笑,“沒事的哦,因為不是第一次斷掉嘛。”

“不是第一次……”吳月吞了口唾液,“不……痛嗎?”

“其實那個時候是裝出來的啦,因為不這樣敵人就不會相信了。”

吳月還想問些什麼,但她又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瞭解對方,就算問到了可能她也是一頭霧水吧。

但坐在病床上的笙卻對吳月非常好奇,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見到魔法師呢。

“我聽說你是魔法師?居然可以憑空造機械手臂,這是也是你的魔法嗎?”

“呃……這個……”吳月一時不知要如何向她解釋,“準確來說我應該算魔法使……就是契約了精靈那種,和魔法師還是不同的。”

“精靈?”笙的眼睛都快發光了,“哪裡哪裡?能讓我看一下嗎?”

“抱歉……那個……你看不到的……”

“這樣嘛……”笙嘆了口氣,“還真是可惜。”

其實吳月非常心虛,因為拉比除了教她「靈械術」之外就沒教過她其他的魔法了,而吳月更不知道的是,拉比教她的根本不是什麼魔法,而是類似於精靈的技能——靈術。

笙像個無聊的小孩子一樣擺動著雙腿,完全不像是斷了手臂的傷員,更不像是第二小組的組長。

這次輪到吳月心癢癢了,人就是這樣,一旦接觸到了新鮮事物的一角,就會產生探索全貌的慾望。

“對了,你的能力是用右手來使用的……那這個機械手臂真的有用嗎?”

“誒?”笙有些驚訝,“這東西不是你製造的嗎?你居然不知道?”

“倒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

“對了,做完這個你能放幾個小魔法給我看看嗎?讓水浮空或者讓人飛起來之類的。”

雖然吳月感覺自己的背後突然被人插了一刀,但是她還是嘴硬道:

“咳!我們魔法師有規定,不能在除了魔法師之外的人面前用魔法的。”

笙就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而吳月已經有些繃不住了,在成為魔法使之前,她一直都是典型的“好學生”,對於撒謊的技巧她真的是一概不通……

“剛才,你在我面前用了魔法,對吧?”

吳月欲哭無淚,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撒這麼幼稚的謊啊?

“抱歉!”吳月雙手合十,“我還是個新手魔法使……魔法什麼的……其實根本沒學多少……”

但笙卻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誒?新手?僅僅是新手就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好厲害!”

她從病床上跳下來,上前去握住了吳月的手。

“果然,你也是天賦非常高的孩子呢!”

“孩子……”吳月眨了眨眼,“那個……我們應該差不多大吧?”

“哎呀不要在意那種細節啦,”笙揮了揮她的斷臂,“比起這個,你有加入任何的小隊或小組嗎?如果可以的話,加入我們第二小組怎麼樣?”

吳月根本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而之所以她會出現在這裡,還是武夏叫她來“幫忙”,僅此而已。

而看到吳月一臉懵的笙,也逐漸理解了眼前這個少女的狀況……

“難道說……你是新人?”

-

覃越打了個哈欠,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先不提他被審問到很晚連晚飯都沒吃,昨晚揚居然還不准他回房間,說是有重要的事不能被打擾……他一個人有什麼重要的事?

而關於「臨界」、維、和那個殺手的事情,他想了一晚上都沒想出什麼頭緒……結果還是要找那個艾薇兒嗎……?

“昨晚睡得不好吧?”一旁的少女沒好氣地說道。

“嗯……唔啊!”覃越被嚇得差點跳起來,“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一直都在。”

覃越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忍不住看向她。

“你肯定懷疑那個殺手和我有聯絡對不對?但是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那傢伙到底是從哪來的。”

“回不回是你家裡人來追你回去?”覃越隨口說道。

但就是這隨口一說就讓薇兒卡了喉嚨,因為她真的是偷偷溜過來的。

“不可能啦,哪有用這麼過激的手段叫人回家的。”

“而且……”薇兒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那個傢伙居然還有同夥,好像是個女人,她的實力不俗,察覺到我的氣息後就迅速把我甩開了……”

“等一下,也就是說,之前你跟過去了?”

“不然呢?畢竟以你的那種能力,我幫不上任何忙吧?不過你心也真是大,居然打得毫無顧忌……”

覃越越來越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少女並不是維,儘管她在其他方面裝得再像,但在許多細節上還是和維有很大的不同。

比如,如果是維的話,那他肯定會阻止覃越“大鬧特鬧”的行為,然後按照之前的套路,把他變成那隻像惡魔一樣的怪物……

雖然覃越很不喜歡那種感覺,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是在那種情況下,以那個軀體的強度確實能讓敵人的攻擊難以奏效。

而且,以那種形態追擊過去的話,速度也會快很多,有覃越代勞,維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追過去。

但眼前的這個少女,又是為了什麼才找到他的呢?為了他的「毀滅之力」?可是維不是說帶走了也沒什麼意義嗎?

覃越回過神來,發現眼前的少女正鼓著嘴,儼然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氣氛……好像有點微妙啊……

“維……薇兒……”

少女沒有回應他,同時將頭扭向視窗。

她在生氣……是因為自己的懷疑表現得太明顯了嗎?

“中午請你吃飯怎麼樣?”覃越儘量以平常的語氣去邀請她,“我有點話想和你說。”

“可以。”她轉過頭來,但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喜不怒的表情。

覃越在心中鬆了口氣,畢竟他們不是敵人,也沒必要搞得那麼僵。

也就是在這之後,覃越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覃越記得自己現在是在學校而不是在審問室才對……

而實際上薇兒並不是在“監視”他,她只是想找個機會問他一些問題,但是一直沒找到……

欲言又止的兩人,就這麼在沉默中度過了一整個上午……

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覃越終於是鬆了另一口氣。

啊度日如年啊度日如年……覃越心中默默感慨著。

一旁的薇兒不禁緊張起來,對方居然邀請自己共進午餐,還說有些話要對她說……該怎麼說,明明氣氛就已經有些微妙了,這下該如何是好?

話說回來,她也真是草率,居然只是為了自己單純的好奇心而跑到這個世界來……要是被父親知道肯定又要被關禁閉了。

不過或許就是因為臨界太過壓抑的氣氛才迫使她來到這裡吧,畢竟……

那個傢伙可以啊,自己又為什麼不行呢?

她暗暗下定決心,他做到的事情,自己也一定要做到,不,要超越他!

……

不得不說雖然想法很好,但是實際上還是有些尷尬的,他們兩人居然坐在一起吃飯……光是那些同班同學的目光就令覃越坐立難安。

薇兒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她的緊張卻從未緩解。

“對了,覃越,你要和我說的話,是什麼?”

此時覃越卻開始猶豫起來了,這種情況下說那些話,真的合適嗎?

“你真的要聽嗎?或許會有些冒犯。”

薇兒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真是奇怪,明明是你約我來這裡的,還要問這種問題。”

“我只是在想,聽了這些話你會不會不高興。”

“……”

“那,覃越,你是怎樣看待我的?”

“這個……”覃越的腦子一下轉不過來,“是朋友。”

“僅僅只是朋友而已嗎?”

“嗯。”

“對維,也是這樣嗎?”

“嗯……誒?”

覃越懵了,這算什麼?她已經知道了?

“不用露出那種驚訝的表情吧?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而且……我也覺得,扮演那個傢伙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重新認識一下吧,”她看著覃越的眼睛,“我叫薇兒,是維的妹妹,不過不要誤會了,我來到這裡可是我自己的意願。”

“這樣啊……”覃越徹底放心了,其實回過頭想一想,這本來就不是什麼難解決的問題嘛,只要好好溝通就可以……

“覃越,請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

哈?

“還真是……非常坦誠呢你……”覃越生無可戀。

“誒?你、你要拒絕嗎?”

薇兒慌了,雖說維也是用這樣的方式請求覃越的,但話又說回來,他可是先和覃越相處了好幾個月,自己目的性那麼強確實有些不妥。

“抱歉,剛才……是我欠考慮了。”

覃越嘆了口氣,“明白就好。”

“那,一週之後如何?”

覃越當即石化,原來她一點都沒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嗎?

“我說,你們臨界人都有這種癖好嗎?我又不是什麼絕世美人,幹嘛要盯著我的身體不放……”

“……”

“我們之間,好像有什麼誤解……”

在薇兒的解釋下,覃越才知道,她並不是為了他的「毀滅之力」才來到這裡的,而是因為他們種族的一種能力,或者說天賦——「暗影支配」。

“臨界人生活在充滿暗靈的世界中,暗靈已經成為了我們的一部分,所以支配暗靈的能力也成為了我們評價實力的標準。”

“更重要的是,「暗影支配」實際上也是我們臨界人的“免疫系統”,就像人體感染上病毒會產生相應的抗體一樣,臨界人只要支配過相應的暗靈後,他不僅不會再被那種暗靈侵蝕,還能提高自己的實力。”

“但是臨界安全區域的暗靈已經幾千年沒有變化過了,它對我們已經產生不了刺激,所以如果要突破自身的瓶頸,就必須要前往臨界中最危險的地方——「黑淵」。”

“前往「黑淵」的人大多是九死一生,從那歸來的人無一不成為了強大的戰士……而你的力量無比純正,還比危機四伏的「黑淵」要安全得多……”

“所以維提出要帶我去臨界,其實是為了這個?”

覃越並沒有生氣,他相信維,而後者也不必大費周章來欺騙他,如果是那樣的話,維可謂是“無功而返”了。

“不,維,他真的是想去拯救臨界的大家……他是臨界百年一見的天才,所以才能那麼輕而易舉地支配你的力量,但在他之下,包括我們無數強大的戰士,恐怕都無法支配你的力量,所以就算把你帶回去,獲救的也是少數人。”

“存在於臨界中的並非我們,還有其他的怪物,但導致暗靈的侵蝕性越來越嚴重的,估計還是那「黑淵」深處的……「神」的遺骸。”

“在幾千年前,我們的世界誕生了兩位「神」,祂們分別代表光明和黑暗、創造和毀滅、聖靈和暗靈,光明之神和黑暗之神創造的兩個世界相互對立,無法融合,這導致世界的割裂越來越嚴重,最後祂們不得不開戰……只有勝利的一方才能擁有這個世界。”

“在兩神的鬥爭中,黑暗之神最終含恨而終,而祂創造的世界——「臨界」也只能隱藏於世界的背面,被祂創造的我們——臨界一族也永不能踏入光明之神的正面世界。”

“不過幸好,我們臨界一族撐過了那數千年的黑暗,也產生了對光明的一定抗性,雖然還是難以去到正面世界,但是在這個靈力稀少的世界降臨還是很輕鬆的。”

怎麼聽起來像吸血鬼……覃越突然想到。

“所以……你說的「神」的遺骸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抱歉,沒注意就離題了。”薇兒清了清嗓子,“咳!我接下來要說的,便是整個臨界數千年以來最嚴重的危機——「神」的復活。”

“以長老們的推測,「黑淵」越來越劇烈的波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神」的復活,但如果祂要復活,僅僅一個「黑淵」是遠遠不夠的……祂將會吞噬整個臨界,而到時候,臨界所有的生靈都無處可逃。”

“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像那些極度信仰黑暗之神的瘋子一樣,“把自身所有都獻給祂”,二是讓所有的臨界人都強到可以在正面世界生存,但那幾乎不可能,而且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而維做的,也只是緩解眼前的危機而已,即使是他,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我明白了。”覃越說道,“你們的“侵蝕”或許就等同於我們世界的絕症,人們無法完全治癒它,但能想辦法緩解,而我,就是那份獨一無二的藥物,對吧?”

“或許你說的沒錯,但在世界末日面前,“絕症”不也顯得十分渺小嗎?”

“抱歉,覃越,突然向你講述那麼沉重的話題,但我們臨界人的危機由我們臨界人來解決,不會連累到你的。”

覃越沒有說話。

不知從何時起,當別人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就會下意識地想去幫助別人,但這次不一樣,他無能為力。

在世界毀滅前夕拯救患病的人們真的有意義嗎?

“當然有,那個重要的意義,就叫做“希望”啊。”

覃越呼吸都為之一頓,他驚得站了起來,四處尋找那人的身影。

“怎、怎麼了?”

“不……”覃越緩緩坐下,“只是……突然想起了過去的某個場景。”

原來維在一開始就問過他這個問題啊,所以他才會覺得那麼熟悉。

“正是有了希望,我們才能在黑暗中不斷前進,不是嗎?”

“所以我始終相信,希望的力量是無窮的。”

……

真是……覃越暗暗地笑了,應該說不愧是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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