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卿抿唇,“夫子這是什麼意思?”

跪著也不說話,讓白仲卿有些蹙眉。

白夫子面色嚴肅,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白行,願意效忠於公子,但是還請公子繼承主上遺命。”

白夫子說得非常鄭重。

而白仲卿也從對方的話裡提取到了一些資訊,他這身體的父親,居然已經去世了。

“什麼遺命?”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那身份有什麼古怪,但是白夫子一直不說,也無從得知。

他有預感,一切疑惑,或許今天就能解開了。

而白夫子卻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抬眸看向了白仲卿身邊的周玉嬌。

顯然是在暗示,讓周玉嬌迴避。

白仲卿很想說讓她聽著也無事。

但是周玉嬌是明白人,自己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沒必要死皮賴臉聽著。

“我去前頭看看有沒有什麼果子。”

丟下這麼一句話,周玉嬌就識趣的先避開。

等人不見了之後,白夫子沒忍住來了一句,“主子,那不過是一介農女,配不上你的身份。”

白仲卿冷厲的眸光,倏地一下落在了白夫子的身上。

“夫子應該說自己應該說的東西。”

他與嬌嬌的事情,不是旁人能隨便置喙的。

白夫子一怔,低下頭來。

白夫子跟白仲卿說了什麼,周玉嬌不知道,她此刻眼眸正亮晶晶的看著面前的一小片林子。

要不是還有點自制力,她怕是都忍不住直接歡呼叫了起來。

她的面前是一小片的板栗林。

現在正是板栗成熟的季節,地上已經掉落了不少。

她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了糖炒板栗,板栗燉雞……

撒丫子就衝過去,彎腰撿那些開口了的毛球,從裡面把栗子掏出來。

野生的不是非常大,可是也有成年人的拇指頭那麼大。

但是好吃啊!

周玉嬌直接動手,一邊撿一邊往空間裡丟,已經跟白夫子談完的白仲卿,感覺到空間的變動。

也沒跟白夫子多言,快速往周玉嬌這邊趕。

等到了之後,就見到一個小小的人,像倉鼠一般,開心的在板栗林子溜達。

“嬌嬌!”

周玉嬌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看過去。

隨即興奮的衝著白仲卿擺手。

“白仲卿,你快過來,這裡有好多板栗。”

見到她這般開心,白仲卿眉眼也更溫柔了。

抬腳朝著她那邊跑過去,“這都是刺,你別直接上手,小心扎到。”

他的話音才落下,周玉嬌就一陣呼痛。

抬起手來,“白仲卿,我扎到了。”

她小小的指頭上,還扎著兩根毛刺。

“你別動,我給你拔出來。”白仲卿立即上前,抓住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將兩根刺給拔了出來。

“別傻乎乎的再用手直接拿了,用棍子夾著吧,這裡這麼多,回頭是要叫人過來的,現在你就撿一些開口的,丟空間就好了,其餘的回頭叫人過來撿。”

白仲卿一邊檢查周玉嬌的手,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刺,一邊說教著。

周玉嬌點點頭,她方才是太激動了,才用自己的小肉手去抓毛刺球。

“白仲卿,你說這些能不能賣錢?”

這個才是周玉嬌之前這般興奮的主要原因。

這些板栗不少,他們現在有葛根,暫時不卻果腹的東西。

所以她就打著將這些東西換錢的念頭。

將來安家,他們可都是缺銀錢的。

之前回憶說了,會帶著大夥兒賺錢,失約可不行。

“城池裡的酒館茶樓應該買的出去。”

對這個時代購買力也不太清楚的白仲卿,有些猶豫。

“晚上可以問一下週大明,他以前做過貨郎,走街串巷的,對這個應該熟悉。”

“肯定能賣錢!”周玉嬌肯定的說著。

賣錢的東西,她不好自己偷藏太多,跟白仲卿兩人弄了大概十多斤,夠當小零嘴就回去了。

回去之後,周玉嬌很興奮的跟大家說了這件事。

果然所有人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這種情緒,在周大明回來,肯定了這玩意能賣錢之後,就到達頂點。

一群人興致勃勃準備大幹一場。

從明天開始,打獵隊的人也暫時不出去打獵了,就是按時看一眼他們的陷阱有沒有獵物就行了。

他們全員都去撿板栗,務必將所有的板栗全部都收回來。

這以後都是銀子啊!

在所有人都興致勃勃的時候,距離他們大約五十里的地方。

同樣出去打探訊息的高鐵頭,正被兩個人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頓,用繩子捆上帶走了。

直接帶到了十里之外的一個營地裡,重重的將人丟在地上,去找上峰彙報了。

“這人鬼鬼祟祟的,被屬下發現之後,立即想跑,肯定是敵方的探子,先鋒大人,不如直接殺了算了。”

一個士兵直接壓著高鐵頭跪在地上,衝著前方的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說著。

那小將也警惕的看著被抓住的高鐵頭。

他們是青州的一小隊駐軍,正打算要繞過這一片山嶺,到肅王叛軍的後方,與永寧府的守軍裡應外合,圍剿肅王叛軍。

這一路自然是小心翼翼,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眼看都快要到永寧了,居然讓斥候發現了這深山老林里居然有個鬼鬼祟祟的人。

而且看著行徑,也隱約的有些像斥候。

只是功力不到家,輕易的就被他們的斥候發現,還將人給抓了回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小將冷冷的看著高鐵頭。

高鐵頭被抓的時候,已經被打了一頓了,現在有些鼻青臉腫。

“大、大人,我是良民,逃荒的路上太餓了,所以進山裡面找點吃的,我沒有做壞事啊!”

高鐵頭覺得自己身上哪兒都痛,不過卻還是咬牙回答了。

只是小將卻並不相信。

抬腳一腳踹在高鐵頭的胸口,將人踹翻在地。

“靠近官道附近的山上就能找到吃的,怎麼偏偏走到這麼深的山,而且那方向,你是從外頭往裡走的吧,你再不說實話,別怪我們用刑!”

小將危險的看著高鐵頭,像是在思索在他身上怎麼用刑。

高鐵頭身子縮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我、我真的是良民,是逃荒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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