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前邊這話,白夫子還能拒絕,但是帶上了後邊這話,拒絕的話他說不出口。

“屬下領命,只是還請公子現在就先行離開。”

主子的命令無法拒絕,但是可以讓主子先離開。

這是他最後的堅持。

白仲卿看了白夫子一眼,沒有拒絕。

不過離去之前,他去見了周家族長。

他家與嬌嬌家加起來也就兩戶人,之後逃荒的路不知道還有多長。

形單影隻不是良策。

要是能收攏一批周家村的人,他們逃荒路上也安全不少。

他信了周文山的話,這周族長要是個聰明人,自己的提議他會接受的。

周族長確實沒拒絕,身為族長,讓更多族人活下去,延續周氏一族血脈,就是他的職責。

察覺那些流民的意圖,他首先想的就是團結所有族人禦敵。

他們五十多戶人家,六百多人,除掉老弱婦孺,青壯年也有三百多人,拼死反抗,還是能夠擊退那些流民的。

但是他很快就否決這個想法,身為族長,他太瞭解這些族人了。

特別是分支那些人,一直都覺得當年老祖宗分家虧待了他們。

對嫡支這邊仇視,平日裡家長裡短一地雞毛。

有危險絕對不會管旁人死活,甚至會將嫡支的人推出去。

集體逃難,是關乎全族的生存,所以才一起走的。

這一路看著好像挺順的,這還是他身為族長的威壓壓迫才這般。

實際上逃荒的勞累,已經有不少人心有怨言。

特別是這兩天,他隱約覺得,自己這個族長怕是要壓不住旁支的人了。

所以在知道有一夥流民盯上他們之後,他選擇保全嫡支。

旁支那些人根子已經爛了,繼續黏在一起也沒有必要。

白仲卿可不管周族長最後會如何,他就是透露了他們的去向就在山坳子那邊。

周族長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能做的都做了,白仲卿也不打算繼續停留。

周族長之前安排的那一齣戲看著挺像,時間久了,那些流民反應過來就麻煩了。

白仲卿退回到自家騾車邊上,有些可惜騾子無法帶走。

最後看了一眼周家村駐地,頭也不回的往林子裡跑了。

在他走了沒多久,一戶人家火速的跟在他身後也跑了。

這接二連三的舉動,流民頭子也不是蠢的。

立刻明白,他們圍住的肥羊察覺到危險想跑。

“動手!立刻動手!一個也別給他們跑了!”

老婦站起身,厲色下令。

這夥人有好幾百,他們要出其不意多弄死幾個,才能確保優勢。

否則等這些人回過神來,聯手反攻,麻煩的就是他們了。

早就蓄勢待發,飢腸轆轆的流民,聞言立刻抄起藏著的傢伙,朝著周家村駐地襲擊過去。

他們也不先搶東西,目的就是殺人。

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氣絕了。

一時間整個營地響起一片慘叫聲。

周族長雖然有正準備,可是卻為想到這些人動手得這麼突然。

而且還只殺人,不搶東西。

一眼便知,他們是打算將所有人都殺了,然後再慢慢享用這些物資。

到底是族人,周族長還是有些不忍。

“跑!別管東西,想要活命的趕緊跑,分散了跑!”

哪怕是他扯開了嗓子,已經完全慌亂了的人一點都聽不進去。

有些婦人都已經嚇壞了,哪裡還能聽得見族長好說話。

周族長無奈,掏出周氏一族的大銅鑼,用力敲了一下。

銅鑼聲震耳欲聾,終於讓愣神的人回過神來了。

“跑!都分散了跑!”

周族長几乎是要將自己的嗓子給喊破一般。

還好這次讓嚇懵的人回過神來。

惜命的直接撒丫子就飛往外頭跑,連自己的老子娘,媳婦兒女都不管了。

也有捨不得家當,死命扒拉,想要帶走一些的。

只可惜,還未等他們扒拉下來,直接就被流民一刀了結了。

見一個個倒下的族人,周族長老淚縱橫,只能扯著嗓子叫他們快跑。

“爹!不行了,我們也趕緊走!”

說話的是周族長的長子,周大生。

“拋棄了這些族人,我本就愧疚,我不走了,族譜讓大起帶走了,大生以後你就是周氏一族的族長了,快點帶著你媳婦跟虎子走!”

規劃好了一切,周族長就沒想過自己逃命。

旁支那些人爛泥扶不上牆,嫡支已經走了一半了,可是還有一些剩下。

這些都是同一個老祖宗下來的,他沒安排好,心裡有愧,到底是沒有辦法甩下逃命。

邊上一戶旁支的人耳尖聽見了這話,頓時氣憤到跳腳。

“好啊!你們嫡支的人早就知道這些人會動手,自己悄悄撤離了,讓我們旁支的人送死,當年老祖宗好東西都給你你們嫡支,現在你們還想讓我們死,一群爛了心肝的玩意!”

因為氣憤,聲音也就大了一些,更多旁支的人聽見了。

盯著周族長他們幾人的眼神就更冷厲了。

那是恨不得立刻撲上來見跟他們撕碎一般。

“周青堂,你個老不死的竟然算計我們旁支!”

正逃命的旁支,一個個義憤填膺,一邊抵擋那些流民,一邊各種難聽的話脫口而出。

周族長不語,周大生卻不忍有人這般說自家老父,“你們旁支這麼多年遊手好閒,各種找茬,還爭搶嫡支田產,早就已經是爛了根的玩意,憑什麼罵我爹!”

旁支的人已經氣紅了眼,多年的積怨,這會兒也爆發出來了。

有的甚至不理會那些流民了,直接抄起了手上的工具,就朝著嫡支的人打了過來。

周大生護著他爹,不小心捱了好幾下。

身上好幾處都已經流血了。

兒子已經帶著他娘脫離人群,進了林子了。

他囑咐了,讓他們一直往深處跑,不要回頭。

他早就知道爹的打算,留下來也是抱著與爹一起的唸叨,這會兒對上他們自然是不怕的。

只可惜有些力不從心了,有個旁支的漢子在後邊偷襲,舉起鋤頭就要朝著他的腦袋砸下去。

關鍵時刻,一隻手將他拖走到一邊。

周大生抬眼望去,“白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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