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五歲的時候就知道拽人褲襠了？！”李木鼓著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這人關注的點怎麼和別人不一樣啊！”衛左無奈地賞了李木一個白眼。
李木繼續瞪著那雙牛眼：“那好，我換個問題，你五歲的時候就知道愛情了？”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五歲的時候到底在幹嗎？想了半天，除了一堆虛頭巴腦，連不成邏輯的記憶，他唯一能記清的便是自己五歲的時候還在尿床，以及用尿活黃泥捏泥人。
李木悲哀的發現，自己五歲時候的記憶居然都和尿有關，這讓他的厚臉皮也忍不住一陣騷紅。
再大點李木也知道掀同班女生的裙子了，不過那只是出於惡作劇，他那個時候對於男女之別唯一的概念就是廁所分為男廁所和女廁所，當初的他還以為是因為廁所太小，所以學校讓學生分開去上廁所。
現在回想起來，李木覺得小時候的自己跟個傻B一樣。
衛左搖了搖頭：“我那個時候才五歲，就算心智再成熟，也就差不多相當於現在八九歲的小孩，哪懂什麼愛情。”
“那白河呢？”李木繼續問道，這個問題一出，李木馬上想起來衛左曾經和她抱怨一句話。
“白河人如其名。”
李木腦門瞬間流了一瀑布的冷汗：“白河，白河，這不就是百合嘛！”
原來衛左早就給過李木提示，但是李木的粗神經壓根沒往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上靠攏。
“白河那個時候才四歲，膽小懦弱，自然也不懂我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她那個時候對我更多的是依賴。”衛左眼神有些空洞。
白河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眾人，微微一笑：“那個時候的我確實不懂衛左姐口中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但是當時我的情況卻和衛左姐從書中看到的內容是一致的，那本書我也曾經從老師那裡偷看看過，《春風物語》那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
“我雖然不懂喜歡和喜歡的區別，但是我能確信的是我對衛左姐就是喜歡，而這種喜歡的感覺從小至今，從未變過。而唯一隨著我年齡增大而改變的，便是這種喜歡的加深，還有我對這種喜歡的理解，直到後面發生的事情，讓這種喜歡更加升華到愛的程度。”
此時的白河身上幾乎閃爍著熠熠光輝，仿若傳道士一般播撒著最為真摯虔誠的信念。
“後面發生的事情？”李木重複了一句：“更加精彩？”
衛左瞥了一眼有些興奮的李木，嘆了口氣繼續敘說：“自從那晚把朱龍好好收拾了一頓之後，朱龍就徹底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沒告訴老師，還是我......”
衛左隱秘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掌，這個動作讓李木一腦門冷汗，這個姐姐的戰鬥風格看來是從小就養成了。
“那個時候你還沒啟用能力吧，怎麼那麼容易就把那些小男孩都揍翻？”李木驚奇地問道。
“小時候男孩的發育速度是不如女孩的，除了那個朱龍有些難對付外，其他的也就是三拳兩腳的事。”衛左淡淡地說道：“而且我師傅可是羊虎，近身格鬥的行家，和他隨便學學打個幼兒園還是沒問題。”
“拽褲襠也是羊教官教你的？”
對著這個問題衛左沒有回答，只是給了李木腦袋一巴掌。
李木揉著腦袋：“既然你這麼能打，當初他們欺負白河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反抗？”
“那時候有白河在場，我就算能打他們五個人，白河怎麼辦，只要有一個人衝過去，白河肯定反抗不了受欺負，那個時候的我不能讓白河受一絲一毫的欺負。”
衛左的思緒有些受過去記憶的影響，眼眸中的堅定卻讓李木心中一顫。
“哦，對了。”衛左看向李木：“故事裡的這個朱龍現在是中疆分部部長，你以後或許會接觸到他。記住，這個人非常賤，如果你拿他沒辦法，這個故事或許能夠幫你收拾他。”
對於這個朱龍，李木早就想問了，畢竟他進入特管局也差不多有三個月了，對於特管局中的一些明星人物李木也早就有所耳聞，其中就包括各大分部的部長。
一開始李木還以為是重名，但沒想到衛左所說的朱龍居然真的就是中疆分部的部長，特管局一方封疆大吏，兒童時期居然是這麼一個......嗯......惡霸。
彷彿是看透了李木所想一般，衛左摸著下巴：“這傢伙從小調皮搗蛋，喜歡欺負人，不過被我收拾了一頓之後收斂了許多，現在反而成了五大分部裡最慫的一個。”
“和你接觸的人多少都不正常。”李木心中暗自想著，隨後又在心裡加上了一句：“除了我之外。”
衛左突然打了個噴嚏，歪著頭奇怪地看著李木：“你不是說罵我了？”
“沒有，沒有。”李木連忙擺手拒絕，都說他的直覺感應能力突破了特管局記錄，衛左的野獸直覺也是恐怖如斯。
“後面發生了什麼？”李木生硬地轉移著話題。
衛左聳了聳肩：“自從把朱龍教訓了一頓，這傢伙就成了我的跟班，甚至還主動和白河道歉，並且在福利院裡放言，以後誰要是再欺負白河，誰就要接受他的欺負。”
說著衛左笑了起來：“以前朱龍這傢伙不知怎地身上總是帶著一份草莽氣，這份草莽氣一直延續到我和朱龍都上了初中。”
“我和朱龍是同歲，也一起上的初中，白河比我和朱龍小一歲，所以當我倆在北星市上初中的時候，白河還在福利院中。為此白河沒少和福利院院長老頭鬧騰要跳級，但是老頭一直都沒答應白河的要求，那也是白河第一次明白我之前所說的，我們倆不得不分開的事實。”
“白河這種性格，居然也敢和院長鬧騰？”李木有些驚訝。
“經過八年的福利院生活，白河早就活潑開朗了許多，雖然還是有些膽小，但是已經比開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強太多了，不過她黏人的這個毛病依舊沒有改變，甚至在我開始上小學的時候，她就經常翹課來和我一起上課，直到我上了初中，出了福利院，才是真正意義上和她分開。”
“她和你不是一起上的幼兒園嗎？你倆不是同級？”李木問道。
衛左搖搖頭：“福利院裡的幼兒園差不多就是個託兒所，小學才是正式開始學習東西，凡是小於六歲的孩子都在一起......嗯......進行學前教育。”
“哦，是這樣。”李木點點頭：“你繼續說。”
“自從我上了初中之後，我就開始了走讀生活，其實初中是可以住校的，但是因為白河的原因，我也就每天都回到福利院陪她。福利院是禁止裡面的孩子隨意外出的，白河倒是經常有跳牆外逃的舉動，但是都被福利院駐守的特種人前輩給逮了回來。”
“想不到柔柔弱弱的白河居然也會幹出越獄這種事。”李木啞然失笑：“她真的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事情的真正起因是朱龍。”衛左臉上那淡淡的笑容逐漸消失了：“進入到初中後，我就和朱龍分班了。朱龍將福利院惡霸習氣帶到了初中，不過他並沒有欺負自己班裡的同學，畢竟也經過我的教育，讓他認識到窩裡橫是沒有前途的。”
“他......去學校外面了？”李木有些驚訝地說，不過隨後他也就釋然了，他上初中的時候，學校裡也總是有幾個壞學生勾結學校外面的痞子，專門威脅打劫學生，要點零花錢之類的。
衛左點點頭：“他一開始和一些學校外面的混混玩，後來沒多長時間他們就組建了一個社團，叫什麼火箭少年團。”
“噗！”李木差點笑噴了：“這社團名字簡直了，也太中二了吧。”
衛左的臉上又重新露出笑容：“雖然社團名字很中二，但社團發展的卻非常順利，附近幾個學校的混混痞子被以朱龍為首的社團揍了一遍之後就都加入到了社團裡面，隱隱成為那一方的新興地下勢力，雖然並不入流。”
李木心念一動，他還記得衛左曾經的輝煌歷史，開口詢問：“你後來也加入了吧。”
衛左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微紅，眼神瞟向其他的地方，嘴裡的聲音小了許多：“後來朱龍的社團和當地一個勢力不小的黑社會發生了矛盾，就憑朱龍那個混混社團，哪裡是那個黑社會的對手，朱龍手下好幾個混混都被打成了終身殘疾。而我一開始還不知道，直到有一天那個黑社會和朱龍他們在小巷裡械鬥被我看到了。”
“你出手了？”李木問道。
“畢竟是一個福利院出來的，我和朱龍關係也挺好，而且我要是再不幫忙，朱龍那個小團隊估計就堅持不了多久了。”
“對方多少人？”瞪著眼睛問。
“三十人吧。”衛左回憶地說著。
“你一個人就打翻了三十個人！”李木張著大嘴像是一條上岸的魚：“你那個時候就這麼猛了！你不會已經啟用能力了吧。”
李木十三四歲的時候也確實經常和同學打架，每天身上滾得跟個泥猴似的，但要說打三十個人，就算是三十個幼兒園的他肯定也打不過。
“我那個時候雖然沒有啟用什麼能力，但身體素質已經超過普通人很多了。”衛左毫不在意地說：“一方面是師傅的教導，另一方面是我的隱性基因也不是太過隱性，最起碼舉起兩個成年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也太強了吧。”李木由衷羨慕說道。
衛左撇了撇嘴：“據我所知，你在能力啟用之前，在一個小區裡徒手攀爬四樓救小孩，就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消防員恐怕也沒這種身手吧。”
李木現在想想，還真是這樣，他一直以為這很稀鬆平常來著，畢竟高中之後他就沒再打過架了。
“救下朱龍他們後，那幫混子見我這麼能打，就讓朱龍讓位給我當老大。”
“朱龍願意？”李木好奇問道。
“朱龍非常願意，他快被那個黑幫組織壓的喘不過氣了，但他身處老大的位置，自然不能說退就退，這個時候有人來接他的班，他自然是高興都來不及。”
“那之後呢？”李木顯然是聽故事聽上癮了。
“在我的組織和收攏下，那些被打散的混混們又重新聚攏起來，然後在我的帶領下，和那個黑幫打了幾次阻擊戰，經過一年的時間，我的勢力也慢慢壯大了起來，並且逐漸成為了北星市比較有勢力的新興黑幫組織。”
李木覺得，這本書的主人公就是衛左吧，主人公光環也忒明顯了點。
衛左長長嘆了口氣：“可是接下來，我卻做出了一個讓我這輩子都後悔的決定。”
“什麼決定？”李木連忙問道。
“我答應了白河的請求，讓剛上初二的她加入了黑社會。”
李木大驚：“你讓一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加入到黑社會！你咋想的？”
衛左沒有理會李木的驚訝，此時的她也已經完全沉浸到了過去的記憶中：“對方趁我不注意，俘虜了白河，他們對我恨之入骨，要求我不能帶任何一個人，獨自去他們的總部把白河領回去，否則他們就親自把白河送回來。”
李木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區別，他們親自送白河回來指的是白河的屍首。
“那你一個人去了？”
衛左點了點頭：“沒錯，我一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