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病床有個約會。

不得不說,李木這倒黴運氣,每次有什麼事件發生,他總是最慘的一個,巨大的水龍捲直直砸在他身上,直接導致他渾身到處骨折,渾身劈里啪啦響的跟爆豆子一樣。

也好歹是經過強化的特種人,正常人要是被這麼拍一下,早就和蒼蠅拍下的蒼蠅一樣扁了,李木斷了二十多根骨頭簡直就算是輕傷。

不過輕傷也是傷,李木還是被捆成了木乃伊扔到病床上,他的胳膊在抵擋洪水時斷了一次,被他自己接上了,果不其然,接歪了。

溫醫生和當初丁一一的做法差不多,找了個夯錘把李木的胳膊重新砸斷,然後又接上的。

也真難為柔柔弱弱的溫醫生,舉著人頭大小的夯錘往下砸的時候,就連衛左眼皮也一直狂跳,丁一一更是在李木胳膊上畫了個標靶,緊張的看著溫醫生可千萬別砸到李木腦袋上。

“一一,沒必要這樣吧。”李木一臉苦笑看著現如今自己的這個造型,全身纏著石膏和繃帶,就連臉上纏的也只剩下一雙眼睛,一雙鼻孔以及一張嘴。右腿打著厚厚的石膏被輪椅上的腳託撐起,脖子上還圍了個頸託,自己看起來簡直如同被大卡車碾過的癱瘓病人。

“怎麼不至於啊!”丁一一伸著自己的青蔥玉指,一下一下地點在李木的腦門上。

“都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太拼命,你每次都搞得自己一身傷。”忽然丁一一臉紅了一下,聲音囁喏道:“其他地方還好說,萬一傷到什麼不該傷到的地方,你讓我怎麼辦?”

李木想要轉頭去看丁一一的表情,這妮子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了。

“我告訴你啊,你全身多處骨折可不是鬧著玩的,再多來幾次,你的筋膜可就嚴重受損了,到時候就算不落個偏癱殘疾,關節炎可也不是鬧著玩的。”丁一一還在碎碎念著。

“嗯......你說的我不該傷到的地方指的是哪啊?”李木怪聲怪氣的問道,然後腦瓜頂上就被丁一一狠狠拍了一巴掌。

“腦袋!腦袋行了吧。”丁一一嬌嗔道。

“嘶~”李木倒吸一口涼氣:“臭丫頭,你還真動手啊!”

“叫仙女!”丁一一又給了李木一下子,渾然沒把李木當成重症病人。

“仙女大姐,你幫我拆了吧。”李木還是服軟了:“這都五六天了,骨頭當天就接好了,也差不多了。”

“少廢話!”丁一一一推輪椅:“反正不能拆,吃喝拉撒我都伺候著,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聽這個,李木顯然有些悲憤:“吃喝還好說,你真的好意思說伺候我拉撒!”

丁一一臉又變得紅紅的了。

“我都多大的人了,還用紙尿褲!”李木吼聲驚天動地:“我和你說,一一,我都開始沒辦法正視我自己了,我感覺我被我自己給侮辱了。”

李木的眼角似乎閃動著淚花,這讓丁一一嘴角直抽抽。

“行了,再固定兩天,兩天後給你拆下來。”丁一一隻好妥協。

“半天!”李木開始討價還價。

“三天!”丁一一一瞪眼,又往上面加了一天。

“一天?”李木顫顫巍巍的豎起了一個拳頭,他想豎手指,而且還是中指,但是條件不允許。

“四天!”丁一一又往上加了一天。

“好吧,好吧,兩天就兩天!”李木終究還是妥協了,他拿丁一一毫無辦法。

丁一一開心地在他臉上卞嘰親了一口,差點沒讓李木樂抽過去。

“一一,你要是親我嘴的話,四天就四天吧。”李木又開始得寸進尺了,然後腦瓜頂上又捱了丁一一一巴掌。

輪椅輪轂輕輕壓過地面,發出慢悠悠的“吱呀吱呀”聲。

丁一一推著輪椅上的李木靜靜走在分部中的綠化中,熾熱的陽光讓李木腦門上出了一層汗。

雖然李木覺得自己捂得跟個粽子似的,在陽光底下暴曬有點二百五,但架不住丁一一認為這樣特別浪漫,有種陪著愛人慢慢變老,時光荏苒的錯覺。

對!就是錯覺!丁一一這丫頭最近肯定看了什麼愛情苦情電視劇之類的。

不過丁一一高興,李木他自己熱點也就熱點吧,反正熱不死人,李木也有些享受和丁一一兩人單獨在一起的甜蜜時光,尤其是丁一一給他餵飯的時候,那股子細心勁,每每都讓李木感動的熱淚盈眶。

“陪吃,陪聊,要是再陪睡就更好了。”這念頭也只是在李木心裡想想,真說出來,估計又得多捆幾天了。

對面慢慢走來一個人,李木被太陽炙烤的雙眼有些看不清來人是誰。

等那人靠近後,李木才看清那個有些瘦瘦弱弱的身影是自己敬愛的部長,希望她是來救自己的。

“你倆這是玩哪一齣呢?”衛左好奇地看著連繃帶都有些溼透的李木,不禁心裡直樂。

“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有助於李木身體恢復。”丁一一對著衛左做了個鬼臉。

“嗯,好事。”衛左竟然同意了丁一一的觀點:“回頭我讓大廚熬點綠豆湯,省的李木中暑。”

丁一一低頭一看,李木外露的嘴唇上都掛著一層細密汗珠,連忙驚呼一聲,拎著自己袖子就給李木擦汗。

丁一一這一路推著李木閒逛,一邊興致勃勃地嘰嘰喳喳,一邊和李木欣賞沿途花草,從她的那個角度還真不好發現李木臉上的汗水。

“臭木頭,熱出汗也不和我說!”丁一一一邊心疼地給李木擦汗,一邊埋怨道。

李木嘿嘿笑著:“你開心就好。”

丁一一臉頓時紅紅的,眼睛裡水波流轉盪漾,隨後走到輪椅後面,想要將李木推回去。

這一次衛左倒是幫李木出氣了,伸著手指點著丁一一的腦袋:“你看看你自己穿的,清涼短袖加短裙,你再看看李木捂的,冬天也不至於這樣啊,你這小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啊。”

“哦!”丁一一委屈的應了一聲:“人家沒考慮到嘛。”

“行了,你先回去,我找李木談點事情。”衛左把手指從丁一一腦門上移開,對丁一一揚了揚下巴。

“哦。”丁一一又委屈地應了一聲,往回走了兩步後,又突然折返回來,蹲在李木輪椅旁邊拿出手機就和李木拍了張照片,照片上李木驚愕瞪大的雙眼和丁一一因為開心而眯起的月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要設定成屏保!”丁一一一蹦一跳的離開了這裡。

“給我刪掉!”李木只能無助的狂吼。

衛左走到輪椅後面,幫李木轉了個角度。

“呃......謝謝。”李木感激的說了一聲。

“沒事,一一的大腿真白啊,不看可惜了。”衛左淡然說道。

一句話差點讓李木從輪椅上蹦下來,嘴裡支支吾吾著:“你你你......別瞎說......我......”

“熱的跟狗一樣還不願回去,不就是想多看看大腿嗎?裝什麼裝。”衛左對於李木的狡辯嗤之以鼻。

李木斜著眼瞄了一下衛左,但衛左的風格就是長筒藍色牛仔褲,這讓李木有些惋惜。

“啪!”衛左那敏銳的六感當然知道李木在看什麼了,一巴掌拍在李木腦瓜頂上:“看你的一一去!”

“你們女人怎麼都這樣!”李木頓時欲哭無淚。

衛左沒有把李木推回去,而是推著李木繼續在太陽底下溜達。

“怎麼樣,傷好了嗎?”衛左問道。

李木想要點頭,但是脖子上有個環箍,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動作。

“傷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我再曬一會,就要脫水了。”

“沒關係。”衛左狡黠地笑了笑:“那天晚上你在湖底泡了有半個鐘頭,喝了不少水。”

“呃......”李木有些無言以對。

“說起來你和一一已經是男女朋友了,為啥很多事,你總是偷偷摸摸的。”衛左像是好奇,又像是責問。

“呃......”李木再度啞火,猶豫了半天才開口說道:“一一終究是個比較傳統的人,當然,我也是。”

李木再三強調了這一點,衛左當李木後半句在放屁,前半句也是。

“最主要還是溫醫生和柳姨在分部。”

李木一句話,頓時讓衛左明白了不少。像是開啟了話匣子,李木開始大倒苦水。

“當著丈母孃偷人家閨女,我這膽子已經夠肥了。雖然是得到了人家溫醫生的首肯,但是有些事讓人家當媽的撞見還是非常尷尬的,不僅僅是我尷尬,是我們三個人都非常尷尬,尷尬的我......不能再尷尬了。”說了半天李木也沒找到個形容詞。

“溫醫生倒還好說,注意著點也沒啥了,最關鍵的是柳姨,她監視過我一段時間,最關鍵的是我是一段時間之後才知道的,鬼知道她那能力到底咋回事,什麼不該看的,不該聽的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從那之後我和一一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旁邊偷窺。”就算用繃帶纏著,衛左也能感受到李木的猙獰。

“她不是把能力收回去了嗎?”衛左問了一句,李木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當即問道:“你咋知道的?”

“咳......嗯......一一告訴我的。”衛左臉不紅心不跳。

但李木還是聽出違心,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也監視我和一一?”

“不能算監視。”衛左仍舊嘴硬:“是保護!”

李木現在特別想要和衛左同歸於盡算了。

“行了,你現在的能力已經很強了,我和柳教官對你也都放心了不少,否則柳教官不可能撤回能力的。”衛左寬慰說道。

李木無言以對,他此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啥,難道還要讓自己說謝謝?

“你成長的可真快啊。”衛左突然沒頭沒腦地感慨了一句,李木覺得這句話像是媽媽對孩子說的話。

“為啥這麼說?”李木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案子雖然並不複雜,但需要調查的事情可不少,你一天一夜就全部調查清楚了,這可相當神速了。”衛左的話音了似乎有著驕傲的意味。

李木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撓撓後腦勺,但還是被他放棄了。

“可任務終究還是失敗了不是嗎?”李木謙虛說道,他還是挺虛偽的。

“不是你的原因,你早就推測對方是百鳥了,不是嗎?”衛左似乎夸人誇上癮了,能得到衛左的正面評價,可非常不容易的。

然而李木卻沒有興奮,他使勁想要仰起臉,看一看衛左,但這個角度他終究還是看不到身後的衛左。

“是啊,原因都是你啊,我的部長。”李木淡淡地說道。

“吱呀”的輪椅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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