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做宮中女學生侍講,她大多時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會每日都去皇宮的。

一來雲薇不覺得自己有本事教匯出身極好的女學生。

論起詩詞歌賦的才華她就是個妹妹。

比起大多數女學生的遠遠不如。

除非她做文抄公,可不是生死關頭,雲薇很不喜歡抄詩就為揚名立萬,讓女學生們歎服。

二來雲薇沒多大興趣去結交這些女學生。

三來又不給心理諮詢的銀子,她懶得去紓解女學生們存在的心理問題。

雲薇只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雲薇從來不否認自己是個自私冷漠的人。

在雲薇眼裡世上只有兩類人,一是親人,二是路人。

有限的幾個朋友寧縣主是主動湊上過去的,寧縣主漸漸同雲愛玩得好。

女侯好心好意讓雲薇教其餘女學生,雲薇同她們關係平平,只是塑膠一般的師生情分。

雲薇不需要憑著老師的優勢去擴充套件人脈圈子。

能進女學的女學生沒有幾個蠢人,別看她們平時明爭暗鬥,她們很快了解雲薇的脾氣。

只要爭鬥不波及到雲薇,雲薇不吃虧,雲薇不會管她們鬥個你死我活,更沒有做她們人生導師的意思。

雲薇已同靖王定了親,五皇子秦王已經喊她四嫂了,對太子妃位置寄於厚望的女學生自然而然對雲薇放了心。

即便有人會因為靖王優秀的容貌而心動,靖王一向‘守身如玉’,從不給任何人親近的機會。

她們不至於為了靖王搭上家族,為了愛情不顧一切。

畢竟她們惹穆陽不快,穆陽直接找上她們父兄去。

再不肯改,穆陽直接把他們家族弄到京城千里之外的蠻荒之地。

所以說,有權有勢的男人極容易拒絕傾慕纏上來的名門貴女。

無法拒絕都是騙人的,或是男人享受被貴女們追捧愛慕爭奪的感覺。

愛情腦的女子犯蠢糾纏不休,可她的父兄絕不會為一個犯蠢的女子連整個家族。

明知靖王不喜的情況下,還鼓勵自家女兒糾纏靖王!

於是,雲薇定親後,給女學生分發喜餅喜糖時,得到女學生‘真心實意’的祝福。

沒一個拈酸吃醋,嫉妒羨慕也會藏在心裡去。

心悅穆陽的女孩子大多感嘆一聲,同穆陽無緣。

雲薇覺得自己穿了個寂寞。

不過,證明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正常的。

捲毛: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穆陽太厲害把人都嚇跑了?

雲薇揉了揉捲毛狗頭,知道還說,難怪最近被穆陽操練得不成狗樣子了。

捲毛:“……”

狗生艱難,它打不過穆陽。

女學下課後,女學生三五成群往走,上完課的女侯突然開口,“雲……你等一等,我有些事問你。”

捲毛狗脖子上掛著皇上賜得牌子,在宮中隨意行走,被人戲稱狗將軍。

尋常人眼中捲毛仗著雲薇的勢力,不知皇上拿捲毛當侍衛使。

捲毛立刻警惕睜大狗眼,渾身炸毛盯著女侯。

雲薇說道:“我沒話同您說。”

“你娘……她有孕了,是嗎?”女侯搶先一步攔住雲薇的去路,眼睛因熬夜而通紅,“聽說,她生你的時候很是艱難,差一點就……這些年她身體一直不好,如今她年歲又大了,實在不需要再去拼一把。

雲默有子有女,他怎敢要求你娘再生兒女?你娘怕沒有兒女站不穩位置,或是將來繼子不孝順,我……我留給她足夠安身立命的財富同地位,沒人敢瞧不起她。

你娘有你一個女兒已經足夠了,她實在是不用再去經歷生產的風險。

我母親生我時就很難,我生她時也差點送了命。

我們這一枝的女子生產都很艱難,你母親不好說的話,我可以去同雲默說,這惡人我來做!”

女侯一晚上沒睡,多方打聽姜氏的訊息,甚至親自登門去誠國公府,頂著誠國公夫人的嘲弄,詢問她姜氏具體狀況。

女侯聲音斷斷續續,帶著悔恨內疚,“你娘中過毒,雖然毒已經解了,到底傷了身子根基,我怕……她熬不過生產,她又是懷得雙生,更是九死一生。”

“聽您的意思是怪我當初不好生,牽連我娘熬壞了身子?當日她生我時艱難,不是因為隨了你,而是有人想讓她一屍兩命,不想她活著!”

雲薇眼見著女侯臉色蒼白,心頭暗爽,她是不知當初姜氏生孩子時是否有人做手腳的。

她故意這麼說,就是讓女侯難受。

橫豎姜氏受那些委屈縱然她添油加醋,也不會覺得騙人矯情。

“女侯怎麼就不明白我們母女真不想同你再有任何牽扯了。”

雲薇翻了個白眼,斜睨女侯一眼,“你有我娘銀子多嗎?我娘不稀罕你那點遺產,你愛給誰給誰,別以為把遺產給了我娘,你就彌補了我娘,你就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雲薇!”女侯怒道:“我沒這麼想過,知道欠一輩子都還不上,她的身體要緊,不是你任性的事,難道你想看她熬不過生產嗎?你沒生過孩子,自然不知道生孩子的艱難危險……”

“我娘自己解了毒,她懂一點點醫術,你還需要找大夫給自己看病,我娘已經配出瞭解藥。

她比你更知道生孩子不易,可她毅然決定生下來,一是為了我繼父,給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是她的心願。

二是她是個慈母,最先想到得始終是孩子,而不是她自己!”

雲薇用眼角餘光掃過女侯,一字一句說道:“她對子女的愛是無私,不去計較自己得失。

不似你總是去衡量哪個女兒能給你帶來好處。我一直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你把江氏把穆凰舞養成賤人,你怎麼還敢去勸說我娘?”

女侯後退幾步,靠著桌子才沒有倒下去,淚水在眼圈打轉,胸口上下起伏,心如同被撕裂疼痛。

“你好好過你的日子不行嗎?非要來我面前找虐,找不自在。

明知道我同我娘恨你,你非要往面我們面前湊,是想用你的愧疚關愛打動我娘嗎?

還是想讓外人道德綁架我娘必須認下已經認錯的你為母親?”

雲薇句句如刀,言辭犀利如同對待仇人,聲音冷得掉冰碴子,“你打錯算盤了,外人指責我心狠,不孝順,我也不會認你,對你和言語色。外人那些許的議論,我當笑話看了。”

畢竟,雲薇見過網路暴力的人,開導過被網曝過的人。

“往多了算,頂多有一千人說我不好,不孝順你,說我心狠,你是沒見過幾萬上百萬的人一起開罵的場面吧。”

雲薇澹澹一笑,“你永遠不知道我同我娘經歷過什麼,你沒資格以為我娘好的名義去決定我娘是否生孩子。”

女侯頹敗的身子順著桌子滑到了地上,淚水滾落。

她不明白只是錯了一次,為何雲薇就抓住她那點錯不肯放了?

她真是為姜氏好啊。

雲薇目不斜視走出女學,彷佛沒見到堵在外面偷聽的女學生們。

肯定不少人認為女侯可憐,她做得太絕了。

她不會改變初衷,更厭惡女侯這麼糾纏不休。

邁出女學大門時,雲薇抬頭見到了太子。

難怪女學生們大多沒有離開,倒也不是故意留下來偷聽她同女侯的談話。

雲薇向太子屈膝,打算繞過太子,不管太子在女學門口等誰,她都不感興趣。

“雲姑娘。”太子抿了抿嘴唇,主動開口:“孤特意等你下課。”

雲薇停下來,感覺到身後女學生們目光,笑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直接派人來同我說一聲就是了,我何德何能勞動您親自來女學跑一趟?”

“孤若不是親自來,你幾句話把孤派來的奴才打發走,孤若不是在學門口等你,你豈肯留下聽孤把話說完?”

太子唇邊噙著一抹苦笑,“當日是孤同阿陽在城外一起碰見了你,阿陽曾對孤說過一些你的事,孤比旁人更瞭解你的本事,以及你推脫找藉口的本事。”

“殿下還是直說要我做的事吧,不過殿下既然聽王爺說過我的脾氣,您該知道我能做得事同不願意做得事。”

雲薇扯了扯嘴角,俏皮道:“不願意做的事情,縱然太子殿下下令,我做不到讓殿下您滿意的地步。”

“只有你……你能救活她了。”太子悵然說道:“你先聽孤把話說完,孤是一定要讓她活下去的,為她孤可以去求阿爹,孤的面子不好使,阿爹的話,你總不會不盡全力。

沒有直接去找阿爹給你下令,主要是孤覺得你會看在阿陽份上幫孤一次。

孤親自來向你表明救活她的決心,雲姑娘但凡有所求,孤定幫你辦到。

縱然今日你沒有想要的,孤也可以給你個承諾,只要孤不死,孤可答應你三個要求。

何時你想到要什麼,你都可以來找孤。”

太子對雲薇鄭重行了一禮,垂下眼瞼,“孤是太子,一國太子的承諾的三個要求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殿下的確很有誠意,可殿下不明白我,我想要的東西本就不多,也無需勞動太子殿下幫忙。”

雲薇輕聲說道:“東宮的事情,我聽我爹說過了,太醫同杏林高手都無法解決的病,我更不行了,我不敢耽擱她的病情,太子殿下去求皇上,我也是這一套說辭,不通醫術,不會治病。”

“你敢拒絕孤?是嫌棄孤給的不夠多?還是孤讓阿陽來同你說?

你是阿陽的媳婦,難道不為他將來的著想?他是孤兄弟,你遲早也要嫁進來,孤同你是一家親人。”

“若是需要我幫王爺討好太子殿下,想必王爺會覺得自己沒用,會生我的氣。

王爺上門求娶時,他同閔王殿下一起說過,不會要求我做任何違揹我心意的事,不會勉強我做任何事。

況且這不是我願意不願意做,而是會不會做的事,太子殿下愛她很深,不能離開她,您該去找能治她病的人,而不是來找我這個不懂醫術的人。

我連中草藥都分不清楚,怎敢給人治病?”

雲薇澹澹笑著,拒絕之意沒有任何鬆動。

“太醫能治好她的身體,能讓她保養好身子,無法醫治她的心事,無法讓她放棄求死的心!”

太子上前幾步,伸手去抓雲薇,捲毛跳起來撕咬住太子的衣袖,不讓太子靠近雲薇。

太子一甩沒有甩掉捲毛,深沉帶著瘋狂的眸子閃過惱怒,一手摸向腰間,“鬆口,否則孤砍了你狗頭?!”

雲薇道:“捲毛回來。”

捲毛鬆開口,一轉身飛撲到雲薇懷裡,汪汪汪的叫著。

它不怕太子,其實太子功夫真不如捲毛。

不是太子身邊的高手,以及在皇宮中皇上隨時都可以過來救下太子,捲毛早收拾太子了。

“孤知道你,你能救治佔將軍,讓他遺忘掉疆場的痛苦,放下一些往事,你應該能救蘇蘇。”

太子咬了咬牙雙膝一軟,跪倒了雲薇面前。

給好處,雲薇不肯要。

來硬得也不成,畢竟太子已經聽到了腳步聲,其中有穆陽,也有小五秦王。

腳步聲有些亂,來得人不少。

他動雲薇一根汗毛,穆陽等人絕對饒不了自己。

“殿下,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您是一國家太子,怎麼能跪我呢?你這不是逼我去死嗎?”

雲薇驚慌失措抱著捲毛連連後退,向身邊打量,對身後的女學生說道:“你們看到了,太子殿下突然跪下了,不是我的問題。”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尖細直衝耳膜,震得太子耳鳴,一時說不出話來。

女學生們不明白尊貴的太子殿下竟然下跪去求人?

把皇上同皇家的面子擺在哪了?

惦記著太子妃位置的女孩子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太子還能做多久?別不是很快被皇上廢掉吧。

太子同姜蘇的情事早就透過四處漏風的東宮,以及太子的外祖一家的嘴傳遍京城了。

姜蘇名義上是死了,誰都知道東宮多出了一個小產的郭侍妾。

雲薇根本不會給太子開口的機會,也不會等穆陽來解圍。

她抱著捲毛撒腿就往御書房跑,“皇上,皇上,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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