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很快便過去了,內閣大學士首輔次輔等人齊聚御書房。

六部重臣,留在京城的勳貴也被皇上叫到了御書房。

毫不誇張得說,今日在御書房比大朝會還要重要。

大朝上總有重臣的支持者‘濫竽充數’,低階官員沒資格去御書房。

皇上最後一個到,朝臣勳貴齊聲跪拜萬歲。

一個個都很乖順又嚴肅認真。

最近一段日子,朝臣們每說一句話都要在腦子裡反覆過好幾遍, 確認不會惹怒皇上,他們才敢開口。

皇宮打死的奴才多,皇上一怒之下沒少仗則朝臣,如禮部尚書之流捱了板子入了詔獄。

五六品的官員直接丟了腦袋。

皇上升御坐後,掃過天穆王朝最重要的臣子們,無形的壓力讓朝臣心跳快了幾分。

“等雲姑娘一起去拜見皇上。”譚曄眸子明亮,走到雲薇身側,同時昂起頭面向御書房,高聲道:“臣譚曄同雲姑娘封詔拜見陛下。”

郭太監控制不住喉嚨嗝了一聲,三少啥意思?

趁著靖王不再,下手搶靖王的心上人?!

有三少一起分擔罪責,皇上敢殺了天穆王朝的良心,不忍殺親生兒子!

私生子也是兒子!

譚居士已經啟程回京,皇上除非徹底不想睡譚居士,否則真不敢動譚曄一根汗毛。

御書房內的朝臣都在等著高人能人,雲薇出現不奇怪,在朝廷上呼風喚雨的人總有可靠的訊息來源。

然而譚曄,三少是打哪蹦噠出來的?

同這事有關係嗎?

皇上聲音夾著怒氣,“滾,滾進來。”

“聽到沒?皇上讓譚大人滾進去。”雲薇小聲提醒,“滾能快一點,別惹皇上生氣。”

譚曄:“……”

雲薇趁此機會前先一步邁入御書房,隨後轉身在譚曄進門前,哐當關上了御書房房門。

譚曄鼻子差點碰到大門,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等雲薇再轉身面對皇上同朝臣時,她整冠撫寬袖,明豔臉龐平靜肅穆。

本是女孩子,卻穿了一身不男不女的裝扮。

她穿得是長裙,她又梳著男人髮髻,還帶了一頂玉冠。

本該不倫不類的裝扮卻顯出女子的柔美同男兒的英氣。

女侯在勳貴之列,唯一的女子顯得她有幾分格格不入。

最近幾日女侯沒空去女學教書,所有精力都放在為前方籌備糧草同戰事上。

她在朝廷上同首輔爭,同戶部尚書吵,時不時還要去看望金首輔,儘量保住大皇子的聲望。

肉眼可見操勞的女侯蒼老了不少,半白的頭髮已有八成都白了。

她已不指望雲薇能原諒自己,本來她不想這麼忙,回京只為養老。

然而姜氏嫁了雲默,她怎麼也得當一回真正為親女兒好的母親。

她在朝廷上站得穩,雲默將來就不敢欺辱再嫁的姜氏。

同時,女侯也想讓雲薇明白,自己絕不是虛有其表。

女侯看著漸漸走進的雲薇,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一瞬間蒼老的面容漸漸轉白。

沒有任何猶豫,女侯邁出一步,攔住雲薇。

“陛下,臣有罪……”女侯就要跪下請罪。

“別,千萬別說一切都是您安排的。”

雲薇打掉女侯的胳膊,“您什麼都不知道,不用您替我頂罪。”

雲薇快步走上前去,撲通一聲跪下:

“奏請陛下,會試考官人選的訊息是臣放出去,只有臣一人行事,同旁人無關。”

皇上低沉道:“哦。”

“回陛下,一人做事一人當,臣無需旁人分擔,況且臣從不認為自己有罪,女侯想太多,譚大人太過正直。”

雲薇抿了抿嘴唇,悠悠嘆道:“他們兩人突然出現,讓臣有功勞被搶的感覺。

早就打好腹稿的說辭……有些忘了,請陛下給臣一些時間,容臣重新整理再同皇上詳細奏報。”

朝臣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莫不是雲姑娘以為揣測聖意,窺伺聖蹤還是功勞,皇上還會獎賞她。

雲姑娘沒喝多,怎麼竟說胡話?

皇上冰冷的眸子多了一絲緩和,拍著扶手道:“忘了?朕可以提醒你。

你先從如何看出朕決定點禮部侍郎為會試主考說,是誰給你送的訊息?

是不是有人告訴你,朕打算出的會試題目?”

誰做主考並不重要,皇上在意得是自己身邊有眼線,出賣他的一舉一動。

“回皇上,臣對陛下一向誠實,您問臣如何看出主考是誰。”

雲薇抬眸,一字一句說道:“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得出。

您關了禮部尚書,其餘有資格做主考的人,不就是禮部侍郎,國子監祭酒,還有一位翰林院掌院。”

長眼睛都看得到?!

皇上沒有證據自己受到了侮辱,“你這是什麼話?”

“陛下,您不妨問一問在場的重臣勳貴,他們是不是都知道禮部侍郎做主考?”

雲薇環顧朝臣,說道:“在聖上面前,千萬別說假話,矇騙陛下可是死罪。

但凡有心跳不正常的,就是說謊的人,請皇上身邊的武道高手監聽心跳聲。”

朝臣:“……”

雲姑娘不當人子!他們能控制神色,很難控制心跳。

原來武道高手還能這麼用?!

長見識了。

皇上一個個看過去,蕭首輔等人微微頷首,預設雲薇的說法。

皇上越來越絕望,手指點著朝臣,“合著你們全知曉誰是主考?一起耍著朕玩?!”

“陛下,臣等不敢。”

蕭首輔帶頭,所有人臣子都跪下了。

雲薇無比滿足,總不能旁人站著,她跪著,她八大菜系都吃,就是不願意吃虧。

“陛下息怒,臣可以解釋的。”

雲薇跪得位置更靠近皇上,皇上坐在龍椅上向下看去,少女引領著朝臣勳貴……連當朝首輔被雲薇壓在身後。

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蹟’,皇上很想笑。

只要不是窺伺他,皇上不太生氣了。

“說,朕給你自辨的機會,看在——阿曄的份上,嗯,還有阿陽。”

皇上心疼起被關在外面的譚曄,終究是遲了阿陽一步。

倘若今日換阿陽。

他被關在外面,早就破門而入了。

譚曄比穆陽少了果決,以及在他面前的胡鬧。

都是皇子,是他的兒子,偶爾胡鬧不守規矩,他還能殺子不成?

“臣只領靖王殿下的情,同譚大人不熟。”

雲薇再次表明態度,她不做女海王,不是怕穆陽炸魚塘。

穆陽能做一心一意,她也可以。

雲薇朗聲回道:“三個人中,看似國子監祭酒最有機會,翰林院掌院是臣最先排出的。

因為翰林院掌院並非陛下開國後的取中的狀元,前朝之人如何能做本朝會試的主考。

臣不曾懷疑他對陛下忠誠,他身份並不適合為陛下選拔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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