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從慈寧宮出來,吃得有點多,索性去了御花園轉悠消食。

前朝後宮因為前線戰況氣氛緊張,人人自危。

本該因穆陽離京緊張得雲薇成了眾人眼中唯一足夠沉穩的人。

旁敲側擊詢問雲薇原因,雲薇坦率說,相信靖王殿下能力挽狂瀾,為皇上分憂。

若是沒有最後一句話, 傳入多疑又偏心的皇上耳中,一定落不下好。

力挽狂瀾的人是大皇子。

多最後說一句,皇上聽後順耳不少。

御花園花卉不多,珍貴名花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是尋常可見的品種。

畢竟太后不喜歡花,總是想著拔了御花園的花種植蔥薑蒜。

不過,大片盛開的花朵, 陣陣的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夕陽斜照, 花朵多了柔美,少了豔紅刺目感。

雲薇同捲毛溜溜達達消食,隱隱聽到涼亭那邊傳來樂曲聲。

捲毛咬住了雲薇的裙襬,嗚嗚了兩聲。

“你沒聽錯?”

“汪。”

捲毛儘量壓低叫聲,狗眼充滿對雲薇的輕蔑。

他怎麼可能聽錯?

雲薇惦起腳尖向涼亭張望,隱隱綽綽有兩道人影。

身材高大背對著雲薇方向的人是皇上,同皇上面對面撫琴的女子——是穆凰舞?!

“她瘋了嗎?單獨給皇上撫琴?莫非她不知皇上風流好色。”

“汪。”

“你又不知道,你又甩鍋。”

“汪。”

捲毛晃動溝尾巴,穆凰舞又不是他設計出來的角色。

況且紙片人有了人設思想,作者指揮不了。

雲薇轉牽著捲毛躡手躡腳離開,走了幾步,雲薇又站住了,蹲下身來,握住捲毛的狗爪子,低聲說:

“給我點內力, 我仔細聽一聽樂曲。”

捲毛沒有二話, 儘量輸出內力。

可人同狗之間, 物種不同,哪怕狗身體裡住著一個成年人。

捲毛額頭的汗水打溼了卷卷的狗毛,雲薇沒有得到絲毫內力。

皇上不好,雲薇也是能治。

她治好了佔將軍,她推廣開的治療方法讓很多退伍老兵們脾氣好了不少。

當日萬娘娘便把皇上的異樣調查清楚,查到穆凰舞因為撫琴的原因時常被皇上叫去。

皇上每次召見後都會給穆凰舞厚賞。

吃的,用的,堆滿穆凰舞的屋子,皇上對穆凰舞的疼愛,讓穆凰舞的日子好過不少。

在女學中,穆凰舞丟了一次臉面,但她背後有皇上,縱然得寵的六公主都不敢把穆凰舞當奴才。

其餘人對穆凰舞敬而遠之。

穆凰舞失去四公主的友誼,卻同七公主又成了好友。

直到七公主向皇上請求,准許穆凰舞成為自己的伴讀。

皇上順勢答應下來,並給了七公主上了個嘉字。

最得寵的六公主都沒封號,七公主對穆凰舞更和藹了幾分。

穆凰舞曾經失去的名譽地位,富貴榮華又回來了。

她比以前更得皇上喜愛。

難怪母親堅持入宮,伺候皇上。

她在雲薇面前再次挺起了腰桿子,同七公主坐在一張書桌後,抬起明亮眸子,說道:“我有一個問題……”

雲薇淡淡回道:“你還沒行拜師禮,無資格向我求教。

封神一書中記載,通天教主門徒成千上萬,各個物種都有,有人,有魔,有仙,也有剛剛退了毛的畜生。”

“通天教主主張有教無類,不管是不是畜生都會教,這一點我並不認同。”

雲薇指了指大門口,笑語燕燕:

“所以你在我講課時,儘快離開女學,等女侯來授課時,再來做七公主伴讀。”

穆凰舞:“……”

她準備不少問題責問雲薇,為此耗費了無數的精力。

上次四公主挑釁失敗後,穆凰舞吸取教訓,這次再次發難準備的問題,一定能問倒雲薇。

可她剛開口,就被雲薇懟了,說不出一句話。

七公主抿唇,不去看穆凰舞,彷彿雲薇驅逐得不是她的伴讀一般。

“來人,請她先出去。”

“你……你不怕皇上……”穆凰舞搬出自己最大的靠山。

“你真要將此事告訴皇上嗎?”

雲薇漫不經心放下了書卷,白淨的臉龐白得似發光。

穆凰舞下意識慌亂,聽到雲薇猶如噩夢一般的聲音。

“你會的,我都會,你不會的,我也有可能會哦。”

“……”

穆凰舞雙手撐著桌面,緩緩起身,轉身,挺起腰桿走出女學。

雲薇嘆息道:“不知為何總有人同我過不去,再在我面前跳來跳去,惹我心煩,我毀了她。”

穆凰舞直奔碎玉軒,去尋親孃哭一哭,說說委屈。

雲薇再次一戰成名,驅逐最近風光的穆凰舞,皇上沒有任何的不滿,穆凰舞都不敢去告狀。

傲慢如同七公主都對雲薇表現出十足的敬意。

楊妃很快收到萬娘娘送來的訊息,吃驚不小。

“穆北玄竟然病了?精神狀態不好?”

“是,萬娘娘的人這麼說的。”

“好,我知道了。”

楊妃扯出一個笑容來,這個訊息無比重要。

穆北玄虧心事做多了吧,不知故人靈魂找上去時,穆北玄還有沒底氣說自己是天命之子?!

譚家菜館,程風將這幾日打聽到的訊息匯總後交給雲薇,他坐在一旁大快朵頤,滿桌的飯菜消失一小半。

雲薇看過資料後,說道:“你把這五人有可能做主考的訊息散出去。

我的要求是半日內茶樓酒肆都在談論主考的人選。

一日內所有學子都知道這個訊息。我父親開得書店中,已經提前準備好這五人的文稿籍。”

“噗。”

程風一口湯嗆進了肺裡,哈腰使勁咳嗽,“你……你是想賺錢,還是想讓雲中君落榜?這幾個都不太適合雲中君的文風。”

“我知他們哪一個做主考,我爹高中的機會渺茫了,不用說得太含蓄,我爹年少輕狂時得罪了不少人。”

雲薇敲了敲桌面,“一人的文風想要扭轉很難,尤其是他的文特點太過鮮明。

所以我才不能讓他們做主考,販賣考題不過是趁此機會賺一筆銀子。”

“……”

程風聽得見雲薇說得每一個字,合在一起弄不懂了。

第一次被自己蠢哭。

“你按我說得做。”雲薇輕聲說道:“等到皇上查是誰放的風聲時,你……”

“我絕不會透漏一個字,一切有我承擔,何況皇上查不到……”

“愚蠢。”

雲薇敲了敲程風的腦袋,“我就是要讓皇上知道是我說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哪會讓你幫忙背鍋?”

程風長大了嘴,饒是他見多識廣,被雲薇弄得一腦子漿糊。

“記得你千萬別做多餘的事,一定按我說得做。”

雲薇出門前特意強調了一次,“你只要好好按照我說的做,不可自做主張,等我爹放榜後,我帶著你出京去找王爺。”

“……真的?”

“我從不騙自己人。”

雲薇笑了一聲。

程風立刻拋下所有疑惑,趕緊的,聽話,一定要聽話,才能早日出京。

程風很快放出風聲,本就是大考之年,茶樓酒肆立刻談論誰能做主考,有不少好賭之人已經下注了。

雲中君開設的書店人滿為患,考生們人手一本主考的往年文集。

掌櫃佩服自己姑娘賺快錢的本事,考生的錢真好賺啊。

對主考的議論暫時壓下對前線戰事的議論,皇上聽到廠衛回報後,雖然不大高興自己圈定的範圍被猜到了,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揣測朕的心思?”

“回陛下,據查——是雲姑娘。”

“雲?雲薇?”

皇上瞳孔微縮,吸了一口涼氣。

“是,是雲姑娘,訊息就是從她口中傳出來的。

因她在皇宮中教導公主,她的話不少人肯相信,更離譜傳說雲姑娘已知道皇上點誰為考官。

幾位大人府外圍了不少的讀書人,雲家書店的生意格外好,別的地方都買不到的書稿,只有雲家有賣。”

皇上向後靠近椅子中,盯著跪在面前的人,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明日御書房議事,老郭去把雲薇叫來,朕親自問清楚,她是來教朕女兒的,還是入宮來教朕選考官。”

郭太監躬身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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