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努力回想鏈子是在哪裡掉的,是在空間裡掉的?還是掉在海里?

似乎不管掉哪裡,想要找回來的機率幾乎是微乎其微。

不敢想象裴九胤要是知道,她把他送的鏈子弄丟了會是怎樣的一個反應。

...

第二天童漓一大早起來,一出帳篷,抬頭就看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一望無際的海平面緩緩升起。

橘色的陽光碟機散籠罩在海平面上銀灰色的輕紗,露出他神秘又危險的面孔。

還沒等她欣賞完,一張令人厭煩的面孔映入眼簾。

景北宸手指摩挲下巴,一臉的好奇,圍著童漓轉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懷疑什麼。

要知道他救起的是一個瀕臨死亡的女人,昨天能清醒足以令人咋舌,這會才多久竟然恢復了?

嘖嘖嘖……普通人絕對做不到。

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佯裝出驚恐的神色:“你該不會……不是人吧?”

童漓漠然的看他一眼,沒有理他,往前走。

沒多久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出來,一出來就看到景北宸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小姑娘說話。

人家姑娘壓根不想理他。

不對。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一時間又想不起。

忽然間兩人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那不是剛救起來沒多久的女孩嗎?

不是說全身多處骨折?不是說快要不行了嗎?看她這模樣也不像受重傷的模樣啊。

兩人懵懵然的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被景北宸盯上,那姑娘可就慘了。

那人朝童漓的方向大喊一聲:“景北宸。”

景北宸聞聲回頭望了他們一眼,嘴唇動了動,無聲的說了一個字‘滾’

兩人:“……”

無語。

他們知道自己管不住景北宸,另一個人便向景北焱的帳篷裡走去。

這種人只有他哥才能收拾他。

童漓來到海邊,望著天海交界處的一輪紅日,閉上眼,聆聽著嘩啦啦的海水拍打聲,吹著涼爽略帶潮溼的海風,縷縷海風拂她的髮絲、臉頰、身體的每一處,煩躁了一晚的心情得到稍稍的放鬆。

景北宸亦是張開雙手,臉上滿是愜意,十分享受這初升的晨曦。

他偏頭打量著童漓:“這裡漂亮吧。”

“嗯。”童漓淡淡的應了一個字,就是少個人會更好。

童漓想了想,詢問道:“有沒有電話?”

景北宸目視前方,很是愉悅:“沒有,這裡任何通訊都無法接收訊號。”

“你要是想回去,趁早死了這條心。”

“景北宸,你又想幹什麼。”景北焱的冷斥聲如期而來。

景北宸回頭看著這個陰魂不散的大哥,十分的頭疼。

這些天,這男人真是恨不得將他栓褲腰帶上,看著就煩人。

“我看太陽,怎麼,看太陽也犯法。”

景北焱眼眸冷沉沉的看著自家弟弟,他也不知道他這弟弟是什麼構造,這些天天天把他往死裡折騰,可無論怎麼折騰,他就是不吸取教訓。

童漓回過頭看著景焱再次問道:“這裡可以聯絡外面嗎?”

她不相信景北宸的話。

景北焱冷聲回答:“不能,想回去只能等到我們的訓練結束。”

童漓:“....”

“還要多久?”

景北焱沒有說,看到在偷笑的景北宸,平靜無波的道:“沙跑五公里,浮游十公里,獵物不得少於五隻。”

景北宸的笑意僵滯在嘴角,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他哥。

景北焱一聲怒吼:“立即即行。”

‘切’迫於壓迫的景北宸給他翻了個白眼,而後又老實的去跑步。

待人走後景北焱深深凝視童漓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

童漓在這裡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第四天的時候,她一出來就看到眾人在收拾東西。

那個名叫小四的,也是這次集訓裡面唯一一名的女生,走過來對她說道:“童漓,我們今天出外訓為期一個星期,你是跟著我們,還是留守在這?”

無論是跟著他們還是自個呆在這,都會有一定的危險,但至於是做何選擇,就看她自己。

“外訓?”

“是的。”

“你要是跟著我們一起出去,那就把東西收拾一下,半個小時後出發。”

童漓望向遠處一壟壟的海潮,考慮下便同意了,這裡除了一片汪洋什麼都沒有,跟著去也沒有關係。

隨後童漓的帳篷被人三兩下的收起來,大家開始全副武裝,將能用到的都放在身上,只要手一伸就可以拿到。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外訓。

半個小時後,小隊準時出發,小分隊一共十二人,加上童漓十三個,這人數說不多,說少不少。

童漓走在中間,不緊不慢的跟著,景北宸被他哥按在前面,他多次想往後面溜都被景北焱按住了。

她還發現在最後的的人邊走邊整理眾人留下的痕跡,更加驗證了她的猜測,這一次不是普通的外訓。

海島環境很惡劣,裡面又悶又熱,除了有非常多蚊蟲之外,裡面還充斥著一股動植物腐爛的氣味,讓人頭暈目眩。

突然前方的人停下,在沒有任何的語言通知,大家有條不紊的拿出一瓶噴霧,往全身噴灑,連臉部都沒放過。

裡面的蚊蟲太多,如果不做點措施,估計他們沒走完這段路,就要被吸乾血。

大家都在忙活著,童漓則目光毫無波瀾的環顧四周,觀察周圍的植被。

趁大家沒走動,看到自己想要的藥材便拔下幾顆,掛在自己身上。

這時大家好像也想起,童漓沒有驅蟲的藥劑。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身上的物資都是按人頭供給,人手獨一份。

童漓是個意外因素,如果他們誰把驅蟲藥給她,那這個人就沒得用了。

換著平時他們倒也不在意,但今天他們有考核有任務在身,一旦被毒蟲咬了,死不死是一回事,但出局是肯定的。

他們努力這麼久,就是為了今天,如果因為這件事來出局,那他們將會抱憾終身。

所以該不該給,由誰給,是個很嚴謹的問題。

突然,童漓眼前出現一個棕色的瓶子。

她抬眸一看,景北宸那個妖孽笑的賊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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