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鍋裡還有,我給你舀飯。”

楊妙華自顧自起了身,看蘭珍有些躲閃的樣子,皺起眉頭:“蘭珍,爸爸去哪兒了?你跟我說,他是不是說了不讓你告訴媽媽?”

“啊……”

她看著這個大女兒,話雖然已經說得很伶俐了,但性子卻還是老實的,真是三歲看老,一點都不會扯謊。

“你跟媽媽說,爸爸到底去哪兒了?”

趙福安就純孤兒,完全沒親戚可走動,他們家窮,別人怕被他們借錢借糧,更是不會跟趙福安往來,他還能去哪兒?

楊妙華心裡思量著,忽然靈光一閃:“你爸爸是不是逮魚去了?”

因為緊張,語氣不自覺就拔高了。

趙蘭珍手一抖,端著的瓷碗差點落了地。

楊妙華一把拉住她,自己卻因為閃身太急一瞬有些暈,她趕緊又坐回床沿,緩了一會兒,語氣也放鬆了:“沒事沒事,媽媽就是有些擔心,你看,天都黑了,又這麼冷……”

她想著的卻是她早死的親爹,對那個男人她也沒什麼多深的感情和記憶,倒是記得他是因為冬天撈魚掉進了河裡,雖然爬了起來,但是回家就冷出了病,沒兩天就死了。

都說他是活活冷死的,可不是嘛,這會兒也沒什麼空調啊什麼電烤爐的甚至都還沒拉電線,他們這兒也不是東北,聽說那地方的人都燒炕,冬天還有暖氣,他們這地兒可沒有,冬天冷起來那條件好的就是烤炭火爐,像她家這東西都沒有,甚至都不敢多燒柴——柴火也不好打啊!說白了,這種天不摸冷水都覺得那冷氣往骨頭縫裡鑽,更別說大冬天到冰冷的河水裡滾一糟了,那真是能把人直接冷死的。

她甚至都能想起來她爹那麼個高大男人冷得在床上打擺子的情形,然後沒兩天人就死了。那真的完全就是噩夢般的記憶。

讓她之後別說冬天,就是平常時候靠近水邊都會格外小心。對於冬天去河裡撈魚,更是有了深深的恐懼,和趙福安結婚後,對他也是三令五申,絕對不許他跟著村裡那些人去河裡逮魚,尤其是冬天。

他們村是在山谷地帶,有條不大的河流蜿蜒淌過。說不大,夏天下雨後跑山水,河流漲水的時候,這小河也能蔓延到兩人寬,約摸一人深,那時候對小孩子還是挺危險的。

不過,這條河也有好處,難免有些馬蝦黃鱔螺螄的,更常見的還是魚,運氣好能弄到點,回家也能添個菜。

也是因此,逮魚的人多了,只出不進,特別是之前鬧饑荒的那幾年,河裡的魚蝦幾乎都被逮光了,其實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在河裡逮到魚了。

不過,除了這條河,這山坳裡還有不少水塘,也總是有人能從那些地方尋摸到點東西。

楊妙華想想就有些坐不住。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上輩子都沒出什麼事。不過上輩子沒她中途醒的這出,她是直接睡到夜裡的,依稀記得好像是隔了兩天,趙福安從外頭提了兩尾巴掌大的鯽魚回來,說是他以前一起長大的兄弟送的。

她那時候沒多想,現在看來,哪裡是什麼兄弟送的,分明就是趙福安自己個兒出去弄的!

現在天黑了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嗎?這個趙福安,當真是把她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楊妙華心裡發急,一時也忘了放開女兒,直到小女兒忍不住嘶聲吸氣,她才驚覺,趕緊鬆開手:“疼不疼?給媽媽看看。”

正在這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趙福安的身影很快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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