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諾!”

郭振顯然沒有想到劉據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先是愣了一下,這才連忙答應,

“來人,取繩子來把她綁了,隨我將她扔……回史家!”

“殿下?”

眼見郭振帶人一擁而上,史婉君更是始料未及。

此事已經經過史家長輩多次商議,全都認為可行才付諸實施。

哪能想到劉據根本就不照他們定下的戲本來,怎麼就要直接把自己給綁了扔回史家了?

還又那句“再糾纏不休,恩情可就要化作仇怨了”,戲本根本不是這樣的,這是史家長輩連續商議了好幾天也未曾想過的結果呀!

與此同時。

在場眾人頓時對劉據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霍光的手一抖,就把好不容易調整整齊的馬屁股扒拉歪了,不自覺的回身看向劉據乘坐的車廂:

“漂亮!乾淨利落,快刀斬麻,學到了!”

“此前只聽旁人議論,還從未當面見過他決斷處事,今日一見……我是不是受到了一些誤導?”

“……”

義妁也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劉據。

同為女子,又曾見過史婉君前往太子府向劉據求情,她對這件事也算是有一個大概的瞭解。

因此也能大概能夠猜出史婉君今日此舉的處境與動機,心中難免有些感同身受。

但劉據此刻的所作所為,卻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這個太子,似乎與她初見時想的不太一樣……

哪知劉據正好回過頭來,迎上了她的目光。

義妁剛想低頭,卻見劉據又對她眨了下眼,咧嘴笑道:“怎麼,是不是想說我不解風情,不懂得憐香惜玉?”

“下官怎敢置喙殿下。”

義妁垂下目光,微微欠身。

“你這個人真是無趣。”

劉據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次的旅途不好熬啊,於是又故意補了一句,

“和霍光一樣無趣。”

“!”

霍光剛準備上車趕馬,聽到這話動作又是不由的僵了一下,心中暗自苦笑。

……

這個小插曲並未給使團的行程帶來任何影響。

十幾日後,使團車隊已經順利進入了長沙境內,再往南走上數百里便可抵達桂陽。

等到了桂陽,距離南越國國境也就不遠了。

而隨著使團不斷南下,氣候環境也在逐漸發生著變化。

氣溫越來越高自不用說,溼氣也越來越重,蚊蟲隨之變得多了起來。

最主要路還越來越不好走了。

這年頭劉徹雖也修了不少官道,但向南延伸的官道不多,並且因為對南方不夠重視,屈指可數的官道也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毀,有些地方甚至不如山路。

如此情形已經極大的拖延使團的行進速度。

之前可以做到日行百里,現在一天走上幾十裡就算不錯。

同時更令霍光鬱悶的是。

隨著旅途的延長,可能是因為枯燥,劉據的話也在逐漸增多。

劉據雖很少來與沉默寡言的霍光說話,但卻一直都在找車內的義妁絮叨,而霍光在前面趕車,雙方就隔著一張簾子,想聽不見都不行:

“義醫師,你嫁人了麼,家中幾個孩子,都幾歲了?”

“下官未曾嫁人。”

“什麼?到了你這個年紀還未嫁人,依照漢律可是要承擔額外賦稅的,你家裡人難道不催婚麼?”

“下官沒有家人。”

“怎麼可能,你家人都去哪了?”

“死了。”

“抱歉抱歉,失禮了……可是你都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一個人孤苦伶仃,回了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難道就從沒想過找個人陪伴?”

“下官醉心方技,並不覺得孤寂。”

“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啊,佩服佩服,話說起來,像你這樣的醫官,每年有多少俸祿?”

“比三百石。”

“不算多呀,為了這麼點俸祿孑然一生,還要隨我來南越國冒險,你可真是虧大了,哈哈哈哈,你怎麼一聲都不笑?”

“……”

瞧瞧,瞧瞧!

這聊的都是些什麼話題?

沒話說就不要說,縮在馬車裡睡會覺他不香麼?

劉據不覺得尬,霍光還覺得尬呢,以至於馬車上放腳的地方都快被他用腳趾摳出個洞來了!

最後逼得霍光不得不揪了一把馬毛,將兩個耳朵都堵了起來。

雖然此舉依舊無法完全隔絕劉據的聲音,但也好歹能確保不會一不小心聽入了神把馬車趕進溝裡。

如此又過了幾天。

使團中終於還是出事了,而且是非常不妙的事。

也不知是被劉據煩的,還是染上了南夷的瘴氣邪祟,劉據尚且活蹦亂跳,義妁這個太子侍醫反倒先病倒了。

而且情況看起來十分嚴重,時而冷時而熱。

冷時裹好幾件衣服都打寒顫,熱時渾身冒汗滿臉通紅,短短兩天下來就虛弱的無法起身了。

為了防止劉據受到影響,霍光只能強行將義妁“請”到了後面的馬車上,讓她先給自己治好了病再來陪侍。

可惜這時候“醫者不自醫”這句話還沒出現,霍光並不知道這個道理。

再加上義妁是河東人,一直都在中原一代行醫,根本就沒來過這麼南的地方,因此也從未見過類似的病症。

以至於義妁已經強撐著給自己針灸了數次。

又嘗試熬製了一些藥自行服用,卻始終沒有一點療效。

反倒是頭也跟著疼了起來,最後只能躺在後面的馬車裡硬挺,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表哥,我去瞧瞧義醫師。”

劉據原本是相信義妁的醫術的,結果等了兩天,見義妁非但沒有絲毫好轉,反倒越發嚴重,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殿下又不懂方技,還是不要去了,萬一這瘴氣邪祟能夠傳人,反倒壞了鎮撫之事。”

霍光職責所在,自然要出來勸阻。

“萬一我略懂一二呢?”

劉據取了一塊布帛在臉上纏了三圈,笑呵呵的道,

“表哥不必憂心,聽聞瘴氣邪祟通常透過口鼻傳人,我將口鼻遮蔽的嚴嚴實實,瘴氣邪祟就奈何不了我。”

“什麼叫做萬一略懂一二……”

霍光無語。

還有那個稱呼,不是說過了麼,別叫我表哥!

不過見劉據已經不顧他的勸告向義妁所在的馬車走去,他也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同時還不忘從被劉據翻亂的布帛中扯了一塊往自己臉上纏繞。

纏了三圈。

還覺得不夠,便又纏了三圈。

既然都已經纏了六圈,乾脆再來三圈,湊成滿九多圓滿?

而且九為數之大者,代表至陽,或可鎮壓瘴氣邪祟……

不行,必須讓劉據也纏夠九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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