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朝輕嗤了一聲,“不用數了,不到十萬兩,時間緊迫,如今各地兵戈擾攘,錢莊也都不敢露頭,現銀不好兌現,只能籌備這幾車,多一個銅板都沒有。”

如今這亂世就是這樣,能籌集到這麼多也不少了,對面人對此倒不意外。那都尉看了花以朝一眼,道,“侯爺做事爽快,我也不是墨跡的人,眼下只要侯爺把人交給我們,侯爺要的人自然也會交給侯爺。”

“笑話!”花以朝手中的劍緊了緊,“先把人交出去,我還有活路嗎?”

都尉微微一頓,道,“這河水湍急,橋面狹窄,我們人再多,一下也過不去,侯爺身手不凡,自然有大把的機會可以脫身。”

花以朝看過去,“我要先見到花如。”

“花三姑娘眼下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都尉道,“等我們安全離開後,自然會告訴侯爺——侯爺忌憚我們,我們自然也忌憚侯爺的後招,總要給自己留一點籌碼。”

花以朝面色陡然一寒,冷冷開口道,“你們出爾反爾,沒有可信度。”

“侯爺想安全贖回自己的家人,只能選擇相信我們,況且我們也是當真不想與侯爺為敵的。”

花以朝眼神凌厲,“做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你們哪裡還值得相信?”

“實話說了吧,侯爺的寶貝妹妹如今處境可不妙,侯爺若是再如現在這般拖延下去,那安全的地方恐怕就要變得不安全了。”

鍾離廷長布遮掩下的眉頭皺成了死結,他微微側身,用氣聲道,“先換。”

花以朝沒應,面色也不是很好,“我警告你們,但凡她有一點事,我都會親手在你們身上找補回來。”

“我也說了,侯爺再拖時間可就不妙了。”

花以朝,“換也行,但要同時交換,你們放開人,我也放開人,讓他們自己走過去。”

都尉微一思索,便答應下來。

花以朝將人引到橋邊,壓低聲與鍾離廷道,

“等你們擦肩而過,一起退回來。”

鍾離廷卻細微地搖了搖頭,“我不過去,他們定然什麼都不會說,擒賊先擒王,我有把握,不必管我。”

他說著,便摸索著站上了那座搖搖晃晃的橋,對面壓著花以夕的人也放開了手。

兩個人從橋了迎面走來,擦肩而過的剎那,花以夕發現了端倪——這人不是江行雲,身高不對,高了些。

花以夕微微擰了下眉頭,“你……”

鍾離廷低聲催促了句,“快走。”

眼下這種情況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花以夕加快腳步,快速下了橋。

花以朝立刻接應住她,長劍幾下砍斷了她手腳間的鐵鏈,急急問道,“阿姐,你沒事吧?”

花以夕鎮靜地搖了搖頭。……

鍾離廷走得很慢,但他眼睛被蒙,雙手被縛,那些人也沒起疑心。

花以朝的劍已經架在了晃晃悠悠的危橋上,“告訴我人在哪兒?否則現在我就砍斷橋繩,你們只能人財兩空。”

都尉喊了一聲,“人在船上,侯爺這會順著往下游找,還來得及。”

他這句話倒沒說謊。想要的人已經到手了,他也並不想把花以朝得罪死。眼下支開花以朝,他們拿上銀子就可以立刻離開。

“陛下,”都尉殷勤迎了上去,“微臣救駕遲了,陛下您受苦了……”

花以朝沒綁死,繩結的開口一直攥在鍾離廷自己手中,他微微掙了掙,寬袖下緊縛的繩結便有些鬆了下來。

將人扶下橋,都尉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您此番受苦了,微臣先給您解開這些束縛……”

說著,都尉便抬手去解鍾離廷腦後的繫帶結。

束帶松下的那一剎那,鍾離廷整個人瞬間爆發,掙開腕間鬆散的繩圈,以閃電般的速度抽出了那都尉腰間的長刀,在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手按著人肩頭,一腳重重踢在人膝窩。

都尉只覺得身體一沉,就重重跪了下去,剛要爬起來,脖頸上就多了一把閃著寒氣的長刀。

這一招實在是意料之外,一眾人都沒回過味來,當意識到什麼,他們已經傻眼了。

都尉顫聲開口道:“陛、陛下,您這是做什麼阿……”

雖然他懷揣著一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可還沒實施啊,莫非被提前看透了?眼前這一幕著實讓他心神俱亂。

“誰是你的陛下?”鍾離廷抓住人束髮,迫使人仰起了頭,“看清楚了,我是你祖宗。”

鍾離廷一揚袖便撕掉了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那張面孔。

人群中頓時就有人將他認了出來,“是,是敵將!是敵將!我見過的!”

那人喊出的這句話就像進了熱油鍋的水一般,一下子在人群中炸了開來。

當初這人頂著烈烈白日,黃沙吹角,取了郡守首級之事彷彿還歷歷在目,就算他如今隻身一人,那身上的狠厲也讓人不寒而慄。

“憑你們如今這般兵微將寡的模樣,以為抓兩個人質,就能在這時候分一杯羹了?不過蝟鋒螗斧,潢池盜弄而已,可笑。”

鍾離廷手下牢牢的扣著人,望向周遭隱隱靠近的人群,他的面色未變,並沒有威逼利誘,只淡淡陳述了句,“你們假意屈降在先,不思行善在後,著實該死。但如今我就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想活命的倒戈卸甲,既往不咎。”

那都尉臉色變了幾變,仗著己方人多,忿忿道,“笑話,你就一個人,想嚇……”

他一句話未說完,被壓在地上的身體忽而一頓,蒼白的面孔扭曲起來,揚起的脖頸間氤氳出一道粗重的血痕,他張了張嘴,喉嚨滾動間,微微翕動的嘴唇一個音節都沒再說出來,便絕望的隨著噴灑而出的血跡倒了下去。

“冥頑不靈,”鍾離廷腕間一動,手中染了血的刀收了回來,眼也不眨的滅了人質後,他手中握著的刀穩穩指向前方,“還有誰?夠種的就來,今日誰要有本事繳了我的刀,這嘉平城我拱手相讓,輸了的只要把命給我留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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