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廷方才一招一式取人首級,的確震住了一干人等,對面方失去領頭人的隊伍一時變得格外的靜寂,雖然他們眼下明顯人多勢眾,可誰都沒敢輕舉妄動。

雙方對峙,空氣中傳來細碎的議論聲。

如今計劃已經暴露,中容又人多勢眾,絞殺他們易如反掌,與其被殺,還不如歸降,好歹不至於丟了性命。

一片靜寂中,只聽“哐當”一聲,有人率先丟盔棄甲。

從有人帶頭開始,頓時有此起彼伏的聲音不斷響起,有那些不甘心的,但看著身邊一個個丟下兵器的人,骨子裡的害怕讓他們也從眾的跟著退縮妥協了。

人心乖張,不知饜足。隊伍裡的小頭目卻沒死心,野心勃勃忽而喊了一聲,“兄弟們,怕什麼,如今人多勢眾的是我們,我們一起……”

這一句話出,底下人剛有所動搖,忽而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在萬人之中直直射穿說話人的咽喉。

方才還在說話的人止不住的顫抖了幾下,血液順著嘴角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下巴和衣甲,他倒退了幾步,才在眾人驚慌的眼神裡直直倒了下去。

沒人看到從何處而來的暗箭,群龍無首的隊伍徒勞的往後躲了躲。

隨即,遠處隨著飛揚的塵土,一小隊人策馬疾馳而來,縱馬在最前面,一身白袍銀鎧的正是衛令。

衛令一手持了弓箭還未放下,一手握住韁繩勒馬,“籲”了一聲,急停在萬人之前。

鍾離廷擰眉看過去,掩住了面上凌厲的殺氣,“人呢?”

衛令一揚眉,答,“後面,馬上。”他自然不會真一個人衝上來,只是快了大部隊一步。

衛令話音才落,只見四周土地都開始輕微顫動起來,隨著一陣隆隆的響聲和喊殺聲,不過片刻,就從遠處冒出來了一隊無數披甲執銳計程車兵,人數眾多,黑壓壓的如潮水一般,轉瞬就將這萬餘人團團包圍起來。

鍾離廷:“下來。”

衛令手掌用力一撐馬鞍,毫不猶豫地翻身躍下。

鍾離廷從衛令手中接過馬鞭,踩著馬鐙翻身躍上,調轉馬頭,一個多餘動作都沒有。

“那這裡……”

鍾離廷的聲音從遠處傳回來,“你看著辦!”

衛令抬手去拔劍,一伸手摸了個空,才想起來掛馬鞍上了。他無奈的看了眼已經沒影的方向,又看了看面前無頭蒼蠅一般慌亂的隊伍,而後便隨手從身邊人裡拔出了把劍。

長劍出鞘的聲音立馬鎮住了失了主心骨後惶惶不安的隊伍,衛令不疾不徐的看過去,“如何,諸位可考慮清楚了,是想降,亦或是……想死?”

……

河面的水流湍急,像一匹不知疲倦的烈馬,帶著不可抗的威力,卷著小船在河道里滾滾翻騰著。

如花花整個人被綁縛在小船上,而這隻早有裂痕的船,如今又經摧殘,撐不了多久就得沉,處境十分糟糕。可她手腳被麻繩牢牢綁住,厚實的襖裙也浸了水,翻下去是個死,等船沉還是個死。

船隻一開始只是細微滲水,隨著時間,漫進船裡的水越來越多,半個船身都已經沉進了水裡,如花花更不敢輕舉妄動,卻忽而隱約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我……唔我……”如花花剛張開口,還未來及說話,水流便急促的拍在了臉上,灌進口鼻,嗆得她一陣劇烈咳嗽,掙扎半天,才仰著脖子努力從水裡伸出腦袋來,“我在這兒!”

如花花使勁掙扎了一下,浸透了水的繩子緊緊勒入肉中,卻未鬆動,反而痛的她一下脫了力,跌回船底兒。

水不知何時已經漫過船身,如花花剛一掙扎,整個人便從船上翻了下來。

只一瞬間,如花花整個人就被洶湧的水流沒過了頭,河水冰涼,她艱難從中浮起,伸手急切的想抓住什麼,可綁在身後的手腕讓她抓了個空。河流間巨大的推力再次將她按進水裡,水流隨著身體起浮順著口腔灌入肺腑,受了刺激的喉嚨止不住的痙攣,窒息感伴隨著撕裂般的痛意席捲而來,讓她逐漸失去了掙扎的力量。

她這幾天本也就熬得辛苦,吃不好,睡不好,還得防備著那些人下的什麼軟筋散,體力早就是透支狀態,這會更是眼皮都不願再睜開。

昏沉下,忽而一雙手將她整個人拽了過去,一雙透著涼意的唇瓣貼了上來,將空氣渡入她口中。

求生的本能如花花抑制不住的向他靠了過去,貪婪獲取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鍾離廷拖著人游上了岸,抹了把臉,將人抱在懷裡去解綁著她手腳的粗繩,目光觸及到腕上掙扎出來的紅痕,他薄唇一下緊抿了起來。

“咳咳咳……”如花花整個人脫力的伏在他懷裡發抖,喉嚨間止不住的一陣劇烈嗆咳,咳著咳著,她忽然推開了鍾離廷,撐在河岸上吐了起來,沒咳出什麼,倒是吐出了一些混著水漬的胃液。

她像是脫了力,吐完手臂一軟差點栽下去。

鍾離廷一把將人撈回來,讓如花花腦袋靠著他肩膀,又給她拍了拍背,手指觸及到早已吸飽了水的襖裙,他一雙俊眉忽而一蹙,抬手便解開了襖裙的繫帶。

有些麻木的肢體在這一刻像是有了些直覺,如花花雖然沒說話,卻順著熟悉的氣息往他懷裡鑽了鑽。她一張面孔依舊慘白,嘴唇發紫,就那樣虛弱地縮在他懷裡,似是受了驚,也有可能太難受,一根指頭都不想再動。

鍾離廷等她緩了緩,才抱著人站起,吹了聲口哨將馬喚來,將方才脫下的外氅給她裹上,“冷嗎?”

如花花喉嚨間發出一聲似嗚咽的聲響,睫毛顫抖著將腦袋埋在他肩上,無聲搖了搖頭,鍾離廷將她的面頰托起來,“嗓子不舒服?”

“咳……”如花花嗆了一聲,紅著眼眶看他一眼,點了下頭,又搖頭示意沒事。

一張口就想咳嗽,她不是很想開口。

鍾離廷仔仔細細將人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哪裡磕碰到,才低聲道了句,“沒事了,不用怕,你阿姐他們也已經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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