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剛剛說話,忽然聽到一陣動靜由遠及近地傳來,她立馬就閉了嘴。

花以夕也“噓”了一聲。

如花花貼著花以夕看過去。

——隨著細微的動靜傳來,遠處依稀有亮光跟著泛出來。

來人似乎拿了火摺子之類的東西。

光源越來越近,如花花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等再睜開眼,已經可以看清四周和身旁的花以夕。

旁邊花以夕看起來還好,手腕和腳腕都被短距離鐵鏈鎖著,除了有些狼狽,並沒有受什麼傷。

而四周都是帶著挖掘痕跡的乾土,地面到頭頂高度勉強容一個成年男子站立,洞內做了一些簡單的加固,看起來就是個經過人工挖掘的洞,空間寬窄不均,最寬處頂多三四個人並行,還挖得有些曲折,一眼不能直接看到外頭,但看人走進來的動靜,似乎不是很深。

如花花四處打量之時,拿著火摺子的人已經從轉彎處走了進來。

有六七個人,大概為了掩人耳目,他們身上都換了半舊不新的粗布短打,不過卻依舊可以看清他們身形高大,步伐穩健不同常人。

如花花正仔細觀察著,就聽到身旁花以夕開口道,“你們有什麼企圖,現在可以說了吧?”

一人開了口,“很簡單,我們想要花將軍照著我們寫好的東西,再謄寫一封信給花侯爺。”

花以夕接過那洋洋灑灑寫了一張的條款,還沒看,就止不住冷笑了兩聲,“你們真覺得,單憑這點就能讓花以朝乖乖任你們魚肉了?”

“花侯爺當年寧願不襲爵,也要傾家蕩產地找人,我相信,他如今也很樂意做出點適當的犧牲來救人。”

“適當?”這洋洋灑灑的一張也能叫適當?

花以夕垂下眼往那張紙看了上去,前面客客氣氣說了半天,瞧著倒是像在勸花以朝“回頭是岸”。

花以夕扯了扯嘴角。

如花花朝著花以夕身側靠了靠,花以夕便默不作聲地側過身給她看那張薄薄的紙張,如花花視線快速地掃過去,他們要的無非是錢財、兵戈之類的戰備必需品,可再往下看,她忽然捕捉到一個名字,“江行雲?”

他們想要江行雲?

“江行雲又不在我們手裡,”花以夕冷笑,“如今這亂局,你們想要什麼張三李四還好說,想要江行雲,未免太痴人說夢了。我花家還沒手眼通天到能從那銅牆鐵壁的內城撈個活人出來的地步,能不能動動你們那急功近利的豬腦子,提也提點靠譜的條件,左右都是不靠譜,怎麼不乾脆讓花以朝把嘉平城打下來再拱手送給你們?”

對面人被她嗆得面部僵硬了下,他們也知道人難救,但是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名目,他們還談什麼復國?一個正兒八經的皇嗣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所以明知這條件離譜,他們也還是提了。

那人清了清嗓子,道,“親手救出陛下,又何嘗不是給花家一個悔罪的機會。”

如花花暗暗撇了撇嘴。

“悔罪?”花以夕呵了一聲,“我花家有何罪可悔?”

“花家叛國在先,現如今不過是將一切再推回正軌罷了,花將軍是將門出身,理應知道忠義二字大過天,如今懸崖勒馬也不晚,陛下一定不會怪罪的。”

花以夕聽著對方冠冕堂皇的言辭,不由諷刺一笑,“懸什麼崖勒什麼馬,我本就沒什麼君臣榮辱感,便是來日文人筆誅墨伐,我現在也要說,這兔死狗烹的周饒,依我看,改朝換代了最好。”

花以夕話音剛落,便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倒吸氣的聲音。

花以夕挪過視線,就見一把大刀明晃晃的架在旁邊如花花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已經因為緊貼而在如花花細長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線。

如花花老老實實坐著,除了一開始受驚輕呼了一聲,就沒動也沒說話,彷彿被刀架頸側的不是她。

花以夕臉色微微一變,她知道這種時候越是在意越是投鼠忌器,可卻有些控制不住,“你敢動她一下,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我保證。”

花家多年經營的勢力盤根錯雜,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想把人逼急了,於是收了刀,“我們本意也不想與花將軍為難,但這一切就要看花將軍的配合了——只有花將軍親手寫下的東西,才能證明我們不是騙子不是?”

花以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紙筆呢?”

那些人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在地上攤開,“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花將軍完完整整照抄一份就好。”

“廢話真多。”

花以夕按著筆,利索照著他們說的謄寫了一份。

說話的人滿意地咧了咧嘴角,“看看,花將軍早如此配合不就好了。”

花以夕冷哼一聲撒了手,“拿了就快滾。”

一夜過去,天空濛蒙泛起一層魚肚白,別院裡外依舊是燈火通明。

花以朝身上穿的還是昨日那件衣裳,一夜未眠,他那雙向來風流的丹鳳眼被血絲充斥著,從中透出化不開的疲倦,很多人勸他先去休息,但從昨天到現在,他整個人一直都牢牢守在大廳裡,連個盹都沒打。

等訊息的過程其實是最為磨人的,尤其是在屢次無功而返時,這種折磨能隨著無功而返的次數和時間增加。

城外不比城內,又不是直接封城就能甕中捉鱉的事,城外太大,面積太廣,各方勢力錯雜,他如今也就僅查出了這些人是哪個郡的守備兵力,其他也沒什麼有用資訊。

他如今能如此平靜地坐在這兒,已經是極力忍耐了。

旁邊副將坐的坐,站的站,也都跟著守著,有人忍不住困得掉頭,眼皮剛耷拉下去,忽而被一聲高喝給震了起來。

“大人,有訊息了——”

府裡管家穿過燈火通明的前院,手中捧著一封單薄的信,急匆匆穿過滿院計程車兵,直達前廳。

他還沒走到,花以朝已經豁然從位置上站起了身。

“大人,”管家頂著眾人目光,氣喘吁吁地說,“剛剛有一個小乞兒,說受了別人的銀子,送了這封信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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