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迷迷糊糊地察覺到了似乎有人在給她擦汗,那動作很輕,十分的耐心仔細,像是傾盡了所有溫柔一般。

她只能想到一個人。

她迷迷糊糊地,也分不清今夕何夕,是夢境或現實,連意識都沒清醒,下意識便張口喚了句,“哥哥……”

細碎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卻透著十足的依戀。像是怕人走了,她喊著,不由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擦在她額頭的那隻大手,牢牢握住。

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哥哥……”

她有無數的委屈和思念想訴說,張了張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大手的主人一僵。

她在喊江陰侯,他們兄妹感情如此之深嗎?

江行雲眸色沉沉看著她,而後反握住了她的手。

這一握,倒讓如花花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

哥哥的手寬厚有力,手心與虎口位置都有兵械磨出的繭子,可這隻握住她的手卻有些過分的軟了。

像是沒有做過重活,細心精養著的手。

如花花驀地抽回手,睜開了眼睛。

這一剎那,她清晰的看到了坐在身旁的江行雲。

如花花慌忙地撐著身子坐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大概是之前打鬥體力太過透支,她此時都有些乏得使不上力氣。手下一個打滑,整個人差點從個貴妃榻上摔下去。

見狀,江行雲連忙抬手扶住了她。

如花花並不領情。側身躲開江行雲坐好。

江行雲稍微頓了頓,開口道,“……你身上有傷,才上了藥,別亂動。”

江行雲說著。起身拿了一方抱枕,仔細墊在如花花背後,“想坐起來就坐起來吧,靠著會舒服一些。”

如花花四目飛速的環視了一圈環境,再看著眼前人,才慢慢回想起自己昏倒前發生的事情。

她上了江行雲的馬車,兩人有些不愉快的爭執,後面的事情她就不太清楚了。

“這裡是?”如花花警惕著,啞聲問道。

江行雲看出她的防備,回答她道,“這裡是太子妃的宮殿。”

花容的寢宮?

聞言,如花花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好再江行雲顧及禮法,沒有胡來。

“花……”如花花張了張口,意識到不對,又改口道,“既然這裡是太子妃的寢宮,那敢問殿下,太子妃呢?”

讓她和江行雲獨處,她真是要難受死了。

江行雲看著她躲閃的眼神,最終嘆了口氣,站起了身,吩咐旁人,“去請太子妃來。”

如花花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道,“我們姐妹二人也是許久未見,殿下不介意我們單獨敘敘舊說說私房話吧?”

她都這般說了,江行雲還能說什麼?

況且,她受著傷,江行雲也不想和她爭執什麼,所以他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朝外走去。

身後傳來她的聲音,隱約帶出一絲放鬆的歡愉,“恭送殿下。”

江行雲氣得甩了下袖子。

走到宮殿前,正巧遇上宮女扶著花容過來。

她已經收拾好情緒,換了身衣裳,妝容分外精緻,除了眼眶還有些紅,其他都還算正常。

江行雲與她擦肩而過,壓低聲音警告了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心底清楚。”

花容身形微顫,走了進去。

如花花撐起身,行了個萬福禮。

她有郡主身份在身,並不用行大禮。

花容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上前扶住了她,聲音輕柔,“你我姐妹二人不必這些虛禮,三姐姐有傷在身,快些坐著。”

如花花面色蒼白,唇上沒有半點血色,雖然已經妥善處理了傷口,換了那身血衣,卻依舊難掩疲態。

如花花卻並未坐下,而是抓住了花容的手,道,“我下學後一直未回府,祖母在府中定然會擔心。”

“三姐姐不必擔心,妹妹已經遣宮人去告知了祖母,三姐姐在我這處,祖母定然也放得下心。”

縱是再姐妹親厚,她無緣無故在東宮過夜,傳出去讓別人如何說?

縱是不在意旁人說什麼,可她也萬不想和江行雲扯上什麼曖昧不明的關係。

如花花搖了搖頭,“我沒事了,便不多叨擾了。”

雖然兩人是堂姐妹,但花家幾房成家後都分了出去,加之花容性子向來嬌柔,連快跑幾步都忍不住喘氣,更別說騎馬射箭那些,所以兩人共同話語不多,當初關係也算不得親厚。

如今花容親親熱熱地看著她,倒讓她覺得分外不適應。

花容搖了搖頭,依舊溫聲細語地解釋,“宮門已經下鑰,三姐姐今日即便執意要走,那也是走不了了。”

如花花眉頭微擰。

花容拉著她的手引她坐下,又細聲道,“三姐姐你就安心在妹妹這裡養傷,你傷的這般重,宮中有太醫盯著,妹妹也能放下心。”

宮門下鑰,那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還沒用膳,不知是誰吩咐的,不多時便有宮人送來了豐盛的膳食。

宮人要在貴妃榻前給她撐上小桌與憑几,被如花花擺手拒絕了。

她怎麼好意思在別人榻上吃飯?

不過受了些小傷,倒是沒虛弱到起不了身的地步。

如花花起了身,與花容一併坐在桌前用膳。

宮人將飯給她盛好,又仔細給她佈菜。

如花花是學過這套規矩的,只是這樣吃飯讓她渾身難受,食不下咽。

但人在屋簷下,她還是規規矩矩地任由宮人伺候著,每道菜動不到三筷,飯也是小小的一碟。

她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遮住視線,只靜靜吃著,細嚼慢嚥,連一點兒牙齒都不漏。

花容就坐在如花花對面,看著她規規矩矩地安靜用餐,舉手投足都是良好的禮儀。

花容心頭不由一陣酸澀。

眼前人自幼就是被當未來皇后教養的,風範與旁人自是不一般。

而且她偏偏還生了一副鶯慚燕妒的美豔之貌,一身弱骨纖形,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尤其那雙清透的眼睛,像是融化了一整季的雪水,分外的明亮。

更別說她還與太子有救命之恩。

花容嘴唇動了動,忽然開口,“……三姐姐,你喜歡太子爺嗎?”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驚了一下,可已經說出口的話,卻收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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