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拿出全部太子儀仗,但一行人也並不低調。

轎輦左右,有十二對明紗燈,照耀左右,一行行內監和宮女擁護著轎輿,直至東宮前才停下。

這般聲勢,人還未到時,東宮裡便得了訊息,宮人慌慌張張上報了太子妃。

花容原是躺在貴妃榻上喝安胎藥,被宮女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嚇了一跳,不由帶著些氣斥責了兩句,“慌慌張張,成什麼體統?”

宮女粗喘了口氣,委屈地回答道,“不好了,太子妃,殿下回來了……”

花容倏地坐了起來,“胡說什麼?殿下回來有什麼不好,可是殿下受了傷?”

“不,不是的。是殿下他懷裡抱了個姑娘,正往東宮這邊來……”

“什麼?”花容一下慌了神,手下打滑,差點沒坐住。

“誰?”

“好、好像是三姑娘……”

轎輦已經徑直入了東宮。

江行雲沉著張面色抱人從轎輦下來,衝身旁內監吩咐了一句,“拿我的令牌,傳太醫院院首過來。”

內監應聲,碎步去了。

江行雲抱著人徑直往自己宮裡去,身後的宮女太監都亦步亦趨的跟著。

花容遠遠的便看到了這一幕,看著他懷裡抱著的細瘦身形,若不是身邊宮人扶著,花容連站都有些站不住。

她知道,是花如回來了,她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花容不由死死咬住了唇。

大半年的相敬如賓,現下就宛如鏡花水月一般,轉瞬就要破碎了。

江行雲都從未這般抱過她,更別說那般專注的眼神。

花容吐了一口氣,穩下心神,被宮人扶著,走了上去。

江行雲像是沒看到她走過來一般,徑直往前。

花容揚聲喊了一句,“太子爺。”

江行雲這才步子微頓。

花容就站在不遠處,細挑的身形,一身雍容的華服,被宮人簇擁著,一副端莊溫婉的模樣。

這樣的皮囊下,卻是一副蛇蠍心腸。

顧及她腹中骨肉是皇家子嗣,江行雲什麼也沒說。

花容對著他盈盈下拜,行了大禮,“臣妾給太子爺請安,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懷著身子就回去好好養胎,沒事別出來亂跑。”江行雲只微微頷首,便錯開了眸子。

花容面色不由一僵。

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自她有身孕後,他處處都是呵護小心,往往都不等她拜下,他都親自親自來扶了。如今他卻沉著面色,別說虛扶了,臉上連一絲的溫柔都沒有。

“太子妃。”宮人扶了怔愣的她起身。

花容抿著唇,站直了身子,似是才看清他懷裡人一般,掩唇喊道,“三姐姐?這是三姐姐?她這是怎麼了?”

她說著,退開宮人快步迎了上去,滿面的擔憂,腳步踉蹌,似是被嚇得站都站不穩了,“這、三姐姐,怎麼會這樣?”

身後宮人連忙扶住了她,“太子妃保重身體要緊。”

若是之前,江行雲或許會感慨她們姐妹情深,可是如今已然知道了她買兇殺人的事,再看她這幅模樣,便覺得滿心都是厭惡。

若不是她懷著皇嗣,他斷然不會再留她。

“這邊沒事,你且回去養胎吧。”江行雲看著她,面無表情道。

“三姐姐如此,可叫臣妾如何放得下心回去?”花容眉目蹙著,擔憂的神色從眼中溢位,“太子爺把人送去臣妾院裡吧,三姐姐雲英未嫁之身,宮裡這眾口鑠金的……況且臣妾姐妹之間,互相照應也方便,臣妾能看到三姐姐,也不用一直話掛心著。”

她說的赤誠,江行雲卻連半個字都不信。

只是的確,若是無名無分的帶人回了他的宮裡,對她名聲的確不好。

江行雲腳步一頓,轉身抱著人往花容的宮院裡去。

將如花花放在正殿的貴妃榻上,江行雲才直起了身。

身旁傳來了花容的驚呼,“太子爺,您受傷了……”

江行雲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因為抱瞭如花花一路,所以她身上的鮮血染了不少在他身上,他衣裳顏色比較淺,乍一看起來頗有幾分駭人。

他搖頭,目光又看向了昏睡的如花花,“不是我。”

她是受了多少傷,才有這麼多的血。

花容揚聲吩咐了一句,“來人啊,速取殿下的衣裳過來。”

江行雲沒急著去,先吩咐宮人要給如花花擦淨血跡,換身乾淨衣裳,這才在宮人簇擁下去了偏殿更衣。

花容垂下眸子,跟上去偏殿伺候。

她迎上前,挽了袖子,露出一截皓腕,恭敬地想要幫江行雲寬衣解帶。下一刻,江行雲卻忽地側身避開了,“你懷著身子,這些事情讓宮人來就行。”

言語似是透著關切,動作卻彷彿躲避洪水猛獸一樣。

花容僵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眸應了一聲,忽然開口道,“殿下是不是厭棄臣妾了?”

“你想多了。”江行雲眸色涼涼。

花容又接著道,“臣妾知道殿下與三姐姐自幼的婚約,其間感情不是臣妾能比的。臣妾也很高興三姐姐能平安歸來。若是陛下同意,臣妾願意退位讓賢,成全殿下與三姐姐的一番情意。”

“退位讓賢?”

江行雲咀嚼著她說的這四個字,看著“懂事”的花容,他語聲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花容忽地哽咽了,細聲細氣地,“臣妾是真的仰慕殿下,不論身份,只要能陪在殿下左右,臣妾心底便已經很高興了。”

那份成全的大氣與委曲求全,當真被她演繹的入木三分。

江行雲不由嘲諷地笑了一聲。

若不是已然知道她的真面目,他真要被她這副犧牲小我的大度模樣感動了。

花容不知道江行雲在笑什麼,看著江行雲,她漂亮的眸子中透出幾分茫然。

她抿了下唇,輕聲開口喚著,“殿下……”

江行雲換好了衣裳,揮退了左右宮人,只剩了他們二人在偏殿,他才開口道,“有些事情,本宮不拆穿,不代表本宮不知道。太子妃也別把人都當傻子了。”

花容一愣,面上頃刻露出吃驚的表情,像是被嚇了一跳一般,震驚地問道,“殿、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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