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見鴇母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不免更加頭疼。嘉平城遍地皇親貴胄,也不知道這個南風館背後的靠山是誰。

不明白這其中什麼情況,她得先問問許辭。

如花花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隨即擺了擺手,“我也不同你費口舌了,既然來了,那就在房間擺一臺吧,”她頓了頓,繼續道,“銀子少不了你的,但人我只要許辭。”

鴇母看著如花花,搖了搖頭,“他不行。除了他,我們館裡各個都是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姑娘想要誰都行,但是這沒教好的人,怕再傷了姑娘。”

如花花盯著鴇母,一字一句地重複,“我說了,我只要許辭。今天要是見不到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鴇母臉上終於露出了難色,猶豫一瞬,她終於咬牙道,“那就依姑娘的意思,若是有侍候不周的地方,就還請姑娘多擔待了。”

“這個好說。”

有侍人引她去了許辭如今的房間,跑在前面開啟了門,躬身迎她入內。

房間裡面空空蕩蕩的,人還沒回來,如花花便壓抑住急躁在房間裡面等人。

擺設倒是佈置得頗為雅緻,整體透著一股子書香氣,半點不露俗套,也難怪那些達官貴人愛來附庸風雅。

只是奇怪,房間裡還掛著條烏黑油亮的鞭子。誰家住的地方,會掛這種令人心生寒意的東西?

如花花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人住過的痕跡,猜測是鴇母讓人給她找了個新佈置好的房間,許辭晚上還說不定是被他們關在什麼地方。

她在桌前坐了下來,又靜等了片刻,才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如花花隨即站了起來,便看到眼前的門開了。隨即她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幾乎是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如花花抬手將撲面而來的人扶住,人略有些重,正撞在她懷裡,渾身冰冰涼涼的,觸手陡然令人生出一陣寒意來。

是許辭。

是了,那種藥哪來的解藥,當年她被人算計,也是被浸在冰水桶裡才解了藥性的。她記得那時似乎還是寒冬,那種渾身僵硬到痙攣的寒意、讓她如今回憶起來都忍不住打寒顫。

如花花一晃眼,剛看清許辭毫無血色的面龐,就聽到門口的鴇母說,“人奴家給姑娘帶來了,只是奴家還是再說一遍,人沒教好,若是哪裡傷到了姑娘,那……”

如花花眼風一掃,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是,侍人就在外面,姑娘您有事只管吩咐一聲。”鴇母給她留下一抹笑,隨即便關門走了。

如花花聽懂了鴇母的畫外音,也沒多做理會,只忙扶著許辭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許辭卻猶如沒了魂一般,呆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如花花伸手在許辭眼前晃了晃,沒有反應。

如花花心底暗罵了一聲,別是又下了什麼破藥吧?

她上前,伸手輕輕推了推人的肩膀,低低喚,“許先生?”

許辭似乎輕吸了一口氣,終於抬起了眼簾,眼神在迷茫一陣後緩緩聚焦在她身上。

房間靜寂,如花花清晰聽到了許辭幾不可聞的吸氣聲。

她剛剛的力道十分的輕,許辭就是再肉嫩,那麼斷然推不疼他的。

如花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前扯開了人的衣領,一道紅紫色的痕跡從肩膀鎖骨蔓延而下。

那是鞭痕,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如花花愣住了。

許辭抬手撥開了她失禮的手,聲音有些啞,“花……姑娘……”他連說話都像是費了很大力氣。

如花花不可置通道,“這怎麼會……他們……”

原來不止灌藥這麼簡單,這南風館還有打人的手段。

許辭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如花花察覺到了他異常的情緒,她抬手給許辭倒了一盞茶,緩緩道,“先生,我是花如,您現在這會兒安全了,若是受了他們威脅,您只管都與我說。”

她將倒好的茶盞輕輕順著桌面推向許辭的方向,只是還沒靠近,許辭放在桌上的手臂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一般躲開了。

許辭吐了一口氣,彷彿用了很大力氣,斷斷續續地道,“他們……給我,給我下了……軟筋散。”

因為他是會些武藝的,館裡怕他傷了人。

如花花不由皺了皺眉頭。

多虧這軟筋散也不是什麼傷人的藥,如花花站了起來,細心問道,“許先生,要不要我扶您先去躺會兒,您歇一會兒,再慢慢說?”

許辭粗喘了口氣,艱難擺了擺手,靠著毅力堅持下來,“不用。”

他緩了一會兒,似乎恢復了些精氣神,才開口說道,“你一定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如花花點了點頭。

許辭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聽不出什麼感情,“館裡,的確有我的身契。那個男人,越賭越大,沒了銀子,就將我抵給了賭場去賭,他輸了。”

那個男人。

如花花一下想到了上次見到的許辭的後爹,她記得那個人賭癮很厲害。

她心底頓時生出了一陣寒意,就算是後爹,這麼長時間也有感情了吧?怎麼能就這麼將人賣了?

“早知道,我上次就該直接砍了他的手。”如花花憤憤道。

折斷還是便宜那人了,就該斷了他的手,他就沒有辦法再賭了。

許辭微微垂下眼皮,遮住了一雙桃花眸。

就因為這一副皮囊,雖是男子,賭場卻也將他送進了這南風館裡。

如花花說完,一抬眼,忽然注意到許辭眼尾似乎有些紅,她頓時有些慌了神,“先生……”

她剛開了個口,就看到許辭抬起了一雙泛紅的眼睛,裡面明確帶著一層薄霧,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捂住了一雙眼睛,出口的聲音很啞,“我母親……她去世了……”

如花花一下愣住了,她看著被悲傷籠罩住的許辭,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才好了。

半晌,如花花才無力地擠出幾個字,“先生,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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