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當朝太子親臨,攔是肯定攔不得的。不僅不能不見,甚至還得去鄭重相迎。

如花花起身,同一名大丫鬟一同扶了老太太起來,又親自扶著人去了前院的會客廳。

遠遠的,還未完全走近,如花花便看到一身竹青色錦緞衣袍的挺拔身影立在前院客廳,背對著這邊,身側偏後的位置還站了一個內監打扮的人。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那人才緩緩地回過了頭。

他生著一張清秀俊逸的面龐,眼眸漆黑,濃眉高鼻,五官稜角分明卻不顯咄咄逼人,反而泛著幾分親和的柔光。

他的眸光徑直掠過老太太,定定地看向了遠處的如花花,一雙溫潤的眸子隱隱透出一抹深色。

——真是比他記憶中那熟悉的模樣還要嬌俏上許多。

如花花與他目光一撞,立馬垂頭,往老太太身後輕輕挪了一步。

老太太急急兩步迎了上去,客客氣氣地同江行雲道,“老身不知殿下親臨,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了。”

“老夫人這話倒是與本宮見外了,若是論起來,本宮合該喚老夫人一聲祖母才是。”江行雲悠悠轉過身,兩步扶住了正欲行禮的老太太,一雙眸子漆黑一片,“老夫人不可。”

“禮不能廢,禮費則亂。”老太太沒聽江行雲的卻還是堅持與江行雲行了個半禮。

江行雲沒硬受那份禮,而是側身往旁讓過,又拱手還了一禮。

老太太連連唸了幾聲“罪過”,最後才被江行雲與丫鬟們親扶著坐在了一旁。

跟來的如花花頓時無處可逃,雖然她本來也沒有想過要逃。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抬起了自個兒的眉眼,正對上近前那張分外俊逸溫和的面龐。

“這就不認得了?這是太子殿下,幼時你是見過幾面的。”如花花還沒想好開口,忽然老太太看她模樣有些奇怪,便出聲給她打了個圓場。

如花花是認得人的。

她只是面對前·未婚夫,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江行雲面上帶著幾分溫吞的笑,緩聲道,“這便是如如吧,與當年變化倒是沒有很大。若是本宮沒記錯,你今年應當是十六了吧?個頭倒是長了許多,本宮記得,當初也頂多到本宮胸口位置。”

江行雲說著,還伸手比劃了一下兩人身高的差距。

他已然是她堂妹的夫婿,如今再這般親密喚她,倒是不合適。

如花花微微屈膝與人行禮,藉機躲過了那隻朝她比來的手,語氣恭謹,細聽語氣卻透著些疏離,“見過殿下。”

因著郡主身份,非一些特殊情況下,她並不用行大禮。

她幼年便常學這些,這些規矩禮儀之類的都是清楚記得的。

頓了頓,她並沒有委婉,而是直接開口問道,“不知殿下今日來府上是何貴幹?”

江行雲看著她,開口道,“如如當年是為救本宮才出的事,如今如如回府,本宮怎能不親來?”

“真勞殿下跑一趟了。”老太太接過話,“原就是想停幾日,仲秋前在府中辦場宴席,邀各家過來聚上一聚的,真沒想到,殿下倒搶先來看望了。”

“那本宮便等那日再備上厚禮來一趟,”江行雲隨即便道。

他心底其實十分清楚,他今日若是不來,過幾日的邀請貼上也不會有他的。這祖孫倆,是恨不得與他劃一道楚河漢界。

但是他卻是沒打算放手的。

老太太道,“太子公務繁忙,真若為了我這不爭氣的孫女跑上兩趟,那才是夭壽了。”

“若是沒有如如,哪裡還有如今的本宮在。這些都是本宮該做的。”

他說著,微微側過身,衣佩輕動間,如花花的視線一眼落到了江行雲腰間那微微褪色的舊荷包。

荷包陣腳有些鬆散,進針也並不均勻,甚至表層的錦緞還褪了色。任給誰看見,肯定都會覺得奇怪,一國太子怎麼會佩戴這樣一個破舊的荷包?

如花花一眼就看了出來,那是她當年初學時繡的第二個荷包,本來是要給小哥的,但是被太子撞見,溫言笑語的要了去。

彼時的江行雲頂著她未婚夫的名號,宮裡教導嬤嬤又常教她些要“以夫為天”的道理,她心底雖然對此不以為然,面上卻也不好拒絕。

如花花盯著那個破舊的荷包,一雙眸子掃過江行雲隱含深意的眸子,心底隱隱升起一絲怪異。

江行雲為什麼還戴著這個荷包?他莫不是故意讓她看見的?

見她注意到了荷包,江行雲唇角微揚,帶著一臉溫和的笑,忽然道,“更何況,本宮與如如本就有婚約在身。”

如花花眸子忽地瞪大。

她一時沒說出話來,江行雲正欲說話之際,兩人之間忽然擋進了一道身影,將兩人距離隔了開。

老太太面上笑意淡了很多,“殿下這玩笑實在開得太大了。當初婚約已消,殿下也亦新婚半載有餘,說這話倒是讓老身糊塗了。”

江行雲負手而立,靜靜地與老太太道,“婚約是因著人身故才消的,如今人既然未身故……”

“太子爺,”如花花忽然接過話,,“殿下怎麼未帶太子妃娘娘來?說來我們堂姐妹倒是也許久未見了呢。”

聽聞如花花說的話,江行雲的面色上便多幾分僵硬,“她……前些日子懷了身子,還不穩,如今不宜外出。”

他們成親半載花容都未懷孕,偏偏在她還活著的訊息傳入嘉平後,她懷了身孕。

這讓他想做什麼都要有所忌憚。

如花花眉梢輕揚,頓時喜道,“這還真是個好訊息,都未來及恭喜太子爺。”

江行雲深吸一口氣,溫聲與她開口,“如如,這件事我……”

“殿下莫不是還想娶我吧?”如花花擰著一雙秀眉,看著面前的江行雲,直接點明瞭。

她的態度顯得十分地誇張,那一雙黑白分明的鹿眼本就不小,如今愣是瞪得賊大,滿臉都帶著不可置信地的神情,像是真的只是一時驚訝地反問了一句一樣。

看著她,江行雲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抱歉,臣女失言,”頓了頓,如花花緊接著一頂高帽子又給他扣了下去,“不過想來太子爺也不是這般的人。”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未世:坐著火車打喪屍

若亦非

實力至上主義的教室之絕對掌控

寒風細雪

滿院梨花香

緋若兮

深海淺擱

易大飛

這個小職員有些飄

小孫

讀心前,我以為我拿的團厭劇本

花花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