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哐當”落地,激起一層浮沉,不難看出扔劍人心裡有多窩火。

衛令是真想不明白。先是花兒,又是廷哥,他們倆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腦子被人蠱惑了?怎麼全都一個勁兒護著那個外人?

鍾離廷看了眼衛令,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親自上前,腳尖在地上輕輕一踢,然後一把抓住了那柄隨著塵土揚起的長劍。劍刃朝內,他把劍重新給衛令遞了回去,不緊不慢地說道,“自己的武器自己收好,穿著這身衣服,劍就不能離身。”

衛令立刻,接過了劍,微微扁了下嘴,“可是……”

鍾離廷轉過了身,“你隨我來。”

衛令悶頭跟過去。

站定,衛令微抿了下唇,輕聲開口,“廷哥……”

在人後,鍾離廷才低聲訓他,“多大了,還在人前耍這般小孩脾氣?”

“我沒有。”衛令嘴硬道,“我,我就是氣不過。你們一個個都……”

“那是她的親哥。她是花家的人。”鍾離廷頓了頓,十分簡單扼要地解釋了一句。

其實不管如花花做出怎樣的選擇,鍾離廷都是理解她的。畢竟幾年的養育,又如何抵得過十幾年的血肉至親?就像他那日在戰場上與花以朝說過的那樣。若是她願意同花以朝走,他也絕無二話。

她是花家的人?

聽到這話,衛令頓時有些吶吶地道,“別開玩笑了,廷哥,她,她就算名字帶個花兒,那也不能……”

“我沒有同你開玩笑。”鍾離廷道,“我也同樣希望那是假的。可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見鍾離廷說得十分認真,衛令頓時驚住了,一臉驚恐的表情,“真、真的是親哥嗎?”

鍾離廷便簡單的同衛令講了一下事情經過。

這次賊寇的事,是他自己請花以朝來幫忙做戲給賊寇看的,雖然人最終是沒救成,讓衛令給截胡了,但花以朝是所邀進中容的,他自然也要護著人平安離開,這是道義。

鍾離廷不是要護著花以朝,只是自小學的是禮義廉恥,做不來那些為了贏就不擇手段,違背道義的事兒。

衛令十分震驚。仿若被五雷轟頂了一般。

不行,他得慢慢消化一下。

這個訊息委實是很難以接受。太匪夷所思了,在他們自己的地盤,怎麼就撿到了敵國邊關守將的妹妹的?

換而言之,他們養得好好的花兒,是怎麼成了敵對勢力家的了?

花以朝自被如花花護在身後以後就沒有動作了。

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纖細的身形堅定地護在他身前,一時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不得不說,當年的小丫頭是當真長大了,也當真回來了,這次終於不是站在對立面氣他了。這真是他連做夢都不敢奢望的事情。

花以朝板著如花花的肩膀,將仍舊呆愣愣站著的人給轉了過來,面朝自己。

如花花掛著淚珠的睫毛微微眨了眨,“小哥。”

她的眼睛瑩瑩發著亮,眸子裡似乎又掛上了一層薄薄的水聲,那眼淚像是無窮盡一般,還沒等正經說話,眼眶就又有些紅了起來。

花以朝忽然伸手抬了她一直往下埋的下巴,微微垂眸,認真看著她眼角的位置,指腹輕輕蹭了一下,問道,“這兒是怎麼了?”

如花花微微偏頭,十分不自在地躲閃開花以朝的目光,小聲道,“別看了,好難看……”

花以朝固定住了她的下頜,“別動……是怎麼弄得?”

如花花抬手不自在的摸了一下傷口,被花以朝伸手給拍了下去。

“別亂碰。”

如花花避重就輕地回答道,“……就是昨天夜裡被賊寇追趕,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劃了一下。”

花以朝眸子危險的眯了一下,“那些賊寇呢?”

不把人碎屍萬段,他就……

如花花斷然回答,“被衛……衛哥給解決了。我那天摔倒後昏過去了,具體的都不太知道了。是衛哥及時救下的我。”

經歷了剛剛的事情,她實在怕他們之間的氣氛再度劍拔弩張,於是就十分極力的調和關係,拼命在花以朝面前為衛令說好話。

見她三句話裡兩句話都是說的外人,花以朝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越俎代庖。”

“小哥……”撒嬌一般,如花花拉住他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晃了晃。

“好了……我才不與他一般見識。”花以朝將手從她手心抽出來。

如釋重負一般,如花花陡然呼了一口氣,微微鼓起的面頰也平了下去。

花以朝抬手,毫不客氣地伸手捏了捏她面頰上自己朝思暮想的臉頰軟肉。

她看起來很痩挑,但卻骨肉勻稱,不止身上,面頰是捏起來也是軟軟肉肉的。

“真是面泥似的。”

花以朝心情大好,左捏捏,右掐掐,像是要確定此時的她是真實存在的一般。

如花花便強忍著讓花以朝“蹂躪”了半天自己的臉。

在花以朝終於鬆手後,她才問道,“小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畢竟這裡是中容地界,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十分危險。

“聽說你被綁匪綁了,看到了綁匪的信。”花以朝輕描淡寫道。

“不過緊趕慢趕的還是晚了,讓你吃苦了。”花以朝說到這兒,微微擰眉,像是自責於沒有看顧好她,讓她受了傷。

如花花搖了搖頭,“我一切都好,也沒受累,便是真有什麼……那也是我的報應。”

她心底其實十分清楚,即便是她再受累,那也與花以朝半點干係都沒有,她只是心底難安,把所有的一切都歸結為報應。

實際上,她受到的傷害都不是花以朝帶來的,可花以朝曾經受到的那些切膚之痛,卻都是來自於她。

花以朝,“說什麼傻話。”

“我做錯了事情,就該……”

“是,你曾經或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我相信那不是你的本心,”花以朝輕聲笑了笑,“再者,畢竟血濃於水,縱是你千般不好,還能真扔了你不管不成?”

如花花:“小哥……”

花以朝捏著她的面頰,“而且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如花花受之實在有愧,頓時低低垂下了腦袋。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養成神明計劃

靈抱

南桐司相

唐宋詩詞

海賊之戰熊咆哮

白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