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廷隨手扯下了身上幾乎滴血的戰袍,抬手抹了把臉上濺上的血。

要趕在她醒來之前,都打掃乾淨才是。

這一戰不難發現,花以朝的能力其實不容小覷,雖然以往似乎名不見經傳,但他的確不是完全靠著父輩蔭封上位的。對壘之中並不戀戰,稍有不對的苗頭,便即刻撤離。

與其說是打,花以朝這次來更像是試探。

這場仗表面風光,扛住了周饒的進攻,但實際上有多艱難他自己清楚。

巴陵如今的人力物力都經不起這樣的耗費。

但他又必須全力以赴,嚴防死守。依花以朝那狡猾的性子,只要讓他稍微抓住一點兒漏洞,定會如餓狼撲食一般窮追猛打,咬住不放。

如花花醒來的時候,館驛裡幾乎沒人。

沒看到人,她便猜鍾離廷是去了南郊營。她就也騎馬去了。

路上人都行色匆匆,街上卻沒看到多少巡邏計程車兵。不知是不是第六感作祟,她的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如花花一路找到了南郊營,營中只看到百餘人左右。

如花花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拉了個人問了下,這才知道,昨天夜裡兩軍打了一夜,這回兒才收兵,前面還在打掃戰場。

她居然睡那麼沉,打了一仗都不知道。

如花花剛要騎馬過去,路上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她不由勒住了馬。

掃視一圈,就看到明景和躲在樹後探頭探腦,“花花,這裡。”

如花花騎馬走了過去,只看到明景和一個人,她心底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一個人跑來這邊?”

明景和老老實實地回答,“來找你。”

“找我?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她大早上來根本就是沒有計劃的臨時起意,明景和如何準確猜到的?

明景和不敢說已經跟蹤她一早上了,言語閃爍其詞的敷衍了過去。

如花花擰眉:“城外畢竟不太安全,此處離南郊營也有些遠了,你若是沒有旁的事了,還是早些回城吧……”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明景和給截住了,“我聽說你前兩天被周饒人抓走了,嚇了一跳,你沒事就好。”

如花花微愣,避重就輕道,“都過去了,沒事。”

“我……”明景和似是想說什麼,又有些為難,半晌,才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從懷裡取出一個層層包裹的東西,“這,這個給你。”

如花花微微擰眉,“明景和,我不能……”

明景和看出她想拒絕,急急道,“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是專門為你求來的平安符。”

如花花垂眸掃了一眼,果然見層層包裹下是一種話寺廟裡求的那種普通錦囊狀的平安符。

“…我不能收。”她道。

“就這一次,難道朋友之間就不能送東西了嗎?”他聲音有些急。

如花花看著他,他的目光始終有些不自然的躲閃,如花花把那躲閃理解成了被拒絕的尷尬。微微猶豫了一下,如花花還是接了過來,“那……你下次就不要再費心了。”

明景和連連點頭,見如花花接過錦囊直接放入懷中,他連忙開口道,“你聞聞這個,可香了。”

如花花便低頭,將錦囊狀的平安符湊到鼻端聞了一下。

有些奇怪的味道,很沖鼻子,不像是平常用的薰香。

這種味道戴在身上有些燻人吧?

“這個香味……”她說著,剛想要抬起頭,眼前突然一陣眩暈。

如花花腳下站不穩了,像是踩在了棉花地裡一樣,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想往下栽。

……到底怎麼回事?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最近經歷的比較多。如花花張了張口,剛要說話,眼前就忽然一黑,她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痛……

太陽穴悶疼一片,手腕也是痠麻的,渾身都不太舒服,如花花潛意識想抬手去揉脖子,這一動便發現,雙手完全無法動彈,像是被什麼牢牢綁住了一樣。

如花花這才察覺到不對,猛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一片黑暗。

明明她出門時天才剛亮,這會兒不知道是白日,還是窗戶封得太死。

如花花手腕剛一動,便是一陣咔嚓咔嚓的摩擦聲,腕上沉甸甸的竟是一截並不細的鐵鏈。

她皺了皺眉頭,動了動自己近乎蜷縮到麻木的身體,想要站起身,剛站起一半,頭頂便碰上了東西。

這是什麼?

如花花抬手去摸,竟像是一個鐵籠子一般的東西。

她不由往前踢了一腳,果然踢到了前面的欄杆,除了剛開始的幾聲悶響,空氣中一陣微微震顫地聲音。

如花花低低罵了一聲。

什麼鬼東西,小的棺材一樣。

她真鮮少這樣鬱悶,舉起手腕狠狠砸了一下面前鐵欄杆。

鐵器與鐵器撞擊的巨響在狹小的空間響起,周遭忽然有細弱地動靜傳來,伴隨著一道夾雜著緊張的聲音,“花花,是你嗎,花花,你沒事吧??!”

“……”她原本是以為自己被明景和算計了,卻是沒想明景和自己也在這裡。

“怎麼……”如花花剛想開口問什麼,忽然就聽到了外間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傳來了稀里嘩啦的鐵鏈撞擊聲。

如花花揣測,應該是門鎖從外纏繞了很多圈鐵鏈。

重重障礙,真有夠謹慎的。

她暗歎了聲。

片刻,門終於從外開啟。

有微弱的光線傳進來。這才照亮了一點屋子。

如花花抬頭看了一眼。

原來天還沒完全黑透,只不過因為房間裡沒窗戶,光線照不進來。

如花花抬起頭,努力的聚焦視線,看清到了一個陌生的、臉上帶刀疤的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刀疤臉扛著把大刀走到另一頭,門外投進的光有限,暮色又昏暗,模糊地如花花什麼也看不真切。但是聽聲音,刀疤臉似乎是抬腳狠狠踹了腳籠子,“吵什麼吵,再吵有你好果子吃。”

緊接著,刀疤臉不知都做了什麼,隔壁安靜下來。

似乎是解決完明景和了,那人徑直轉頭向她走過來。

刀疤臉,“還有你……”

好漢不吃眼前虧。如花花閉了閉眼,沒說話,忍了下來。

頭顱兩側有些隱隱作痛,且有愈來愈烈的趨勢,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鑿子在上面敲打,如花花頭顱抵著鐵欄杆,低低喘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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