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如花花渾身十分疲乏,體力已經嚴重透支。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裡,可卻還是憑著僅存的求生本能生出的一股衝勁,腳下不停歇地往前跑。

她一直不敢停,可身後的叫罵聲卻越來越近。

如花花知道,是她有些跑不動了,速度越來越慢,所以距離也越拉越近。

此處地處偏僻,地形複雜,摸黑看不清。但山道狹窄,一側是滑坡,像是半山腰的位置。

腳步愈發地沉重,連抬起都有些費力,腳下忽然出現的大石頭,讓如花花猝不及防地絆了一下。

她摔了下去。

這一遲緩,便聽到背後腳步聲幾乎貼了上來,距離近的似乎一伸手就能抓到她。

瞬間,感受到一雙手帶著風聲抓了過來。

如花花心底頓時漏跳了一拍兒。緊張感讓她渾身汗毛都跟著倒豎起來。

如花花一咬牙,顧不得危險不危險,雙手抱頭,任由自己向旁側滾了下去。

山道嶙峋,磕碰是少不了的。人還未完全落地,如花花意識就逐漸在滾落的磕碰中逐漸地模糊了。

山腰下是官道,雖已至深夜,此時卻有一支長長的隊伍在夜間疾行著。

隊伍顯然訓練有素,雖然速度不慢,但排列十分的整齊,長的一眼都望不見盡頭。

山腰上忽然滾下的人影卻打亂了隊伍一直勻速前進的隊形。

“後面怎麼回事?”一片嘈雜聲中,隊伍前面傳來一道微沉的男聲。

“少將軍,山上忽然掉下來個人……好像還活著,但看樣子可能也活不久……”回答的人聲音越說越低,“咱們要不要繞過去?”

行軍途中,最怕中途有意外了。

“這麼晚了,山上怎麼可能掉下來人?”衛令擰著眉頭打馬上前,他還未走到發生異動的地方,便見到山上連滾帶爬的又滑下兩個彪形大漢。

“……”事實向他證明了,就是再晚,山上該掉下來的人還是會掉下來。

兩大汗一見到軍隊瞬間呆住了……不會這麼巧,就直接撞刀口上了吧?

再一看,領兵的那人瞧著似乎有些眼熟,他們並未見過。

兩人對視了一眼,面上沒疤的那人先打了個哈哈,“擋了軍爺的路,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便粗魯地從地上撈起了已然昏過去的人,說完便準備走。

藉著微弱的夜色,隱約看見被大漢從地上拖拽起來的是一道纖細的黑色人形。

一頭如緞的青絲還搭在肩上,散亂地披散著,將纖細的身形與面孔都半遮半掩起來。

真是個姑娘家?這深夜孤山,唱的到底什麼戲碼?

看形態似乎應該是不大的少女,肢體柔軟無力地垂著,像是完全沒了意識。

不知為何,衛令眼皮忽然跳了下去,這讓他心下有少許不安。他輕蹙了下眉,忍不住地動了動韁繩,打馬向那邊移動了一步。

身旁副將實在是怕他見狀會心軟耽誤行程,見狀,立刻用氣聲勸道,“少將軍,卑職逾越,但如今我們身領重任,耽誤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絕不是英雄救美的時候。”

他們不下殺手就已然是手下留情了。

猶豫間,那邊大漢拖著人胳膊已經將人給扛在了肩膀上。

那纖細的身形無力垂著,看起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知道了,走。”

衛令眉目深深蹙了蹙,強令自己移開視線,不去多管閒事。

他打馬轉過身,剛準備回到隊首令隊伍繼續行進,便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

聲音十分的尖銳響亮,瞬間就撕破了整個夜空,淒厲得讓聽者都渾身一震。

衛令回頭看去,便看到原本死屍一般的身形不知何時活絡起來,手裡攥了什麼東西,穩準狠的插在一名漢子眼眶中,手腕一擰。

“啊啊啊!”

那漢子吃痛,雙手捂著臉跌在地上,暗色的血頓時順著手掌直直落下,“痛……眼睛!我的眼睛!”

嘶,看起來就好痛。

目睹這一切,連衛令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擊之後,那人似乎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退後一步,站都站不穩了。

她的意識似乎是模糊的,只憑著潛意識的發出了攻擊,踉蹌幾步,最後靠在了山坡上,勉強撐住身體沒倒下。

很明顯能看出來,那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是個狠角色,但十分可惜,結局顯然已定。

副將收回目光,用氣音輕聲勸著衛令,“少將軍,別看了,咱們還是趕快出發吧?”

副將說話的聲音極其的輕,靠著山體強撐著沒倒下的人卻似有察覺一般,忽然微微抬起下巴,失了焦的眸子往他們的方向瞥了一眼——

深夜山林官道,一片模糊,精疲力盡的如花花什麼都沒有看清。

她只看到片片昏黃的燈火,似是十分溫暖的模樣,讓她忍不住想要湊上去。

與那人對視的一眼,衛令卻瞬間渾身一震,渾身汗毛瞬間倒豎。

他的肢體比大腦更早做出反應,大腦都沒開始思考利弊得失,肢體已經帶著人翻身下馬,直接飛馳了出去。

“將……”想攔都攔不住,副將到口的聲音生生又咽了下去。

說好的不多管閒事呢!

咬了咬牙,副將無奈,也只能跟著衛令一起衝了上去。

地上躺著一個喊痛的,站著的就只剩下一個人。副將剛衝上去,準備活動下筋骨的時候,那頭衛令已經將人解決,一把接住軟下來的人,抱起便走。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少將軍!”一擊補刀了地上捂著眼睛還在不停哀嚎的人,副將幾步追上去,衝著衛令的背影,有些急急地說道,“您這是去哪兒?”

“你帶隊繼續前進,不必管我,我會帶人趕上去的。”衛令只留下這一言,便直接帶人翻身上了馬,然後甩下隊伍當先走了。

懷裡人身上滾燙的溫度,讓衛令知道自己此時半刻必須抓緊時間,什麼都不能耽誤。

副將不過一個愣神的功夫,衛令便直接帶著人,縱馬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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