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廷拿著信件時沒有人敢湊上去,到了如花花的手裡,才有人大著膽子湊上去看。

上面依舊是簡單明瞭的作風,並沒寫太多廢話,主題就是讓他們拿錢去贖人。

二百兩黃金一個人,開價就是一千兩黃金,少一個銅板就殺一個人。

看到總額一千兩黃金,如花花心底稍微鬆下來一點。

一千兩黃金,如果這樣算的話,他們似乎只抓到了五個人?

不管如何,只要有一個人安全,都算是好訊息。

一千兩黃金,這個數額雖然不算少,但就鍾離廷自掏十萬兩籌糧來說,對他也不算天價,那他剛剛為什麼要收起信?

如花花擰眉,又接著往下看,赫然就看到下面要她今晚酉時初孤身帶一千兩的黃金去兩城交界處換人,不許其他人跟。

是說她,但又並未完全的點名。

信上只說要那日他身邊的女將孤身去送贖金。

鍾離廷身邊唯一的姑娘就是她呀。

如花花心底拿不準,不知道自己是否被人給認出來了。

可她那天上上下下都遮的很嚴實,就算是懷疑,兩者差別那麼大,誰能把在建康城時的她和那天戰場的她聯絡到一起去?

皺著眉頭,如花花一時沒說話。

旁邊頓時有人啐了一口,“不敢挑大老爺們,淨挑姑娘家家,我呸,怎麼不找三歲奶娃娃給他們送呢?!”

還有人注意到了時間,“酉時,此時已經過了啊?”

如花花心底咯噔一聲。

酉時,的確早已經過了。

所以才有了那根手指的警告。

聯想起來,是她手裡拿了那信件,沒有及時拿出來,所以才這有了後續事件。

而最巧妙的是,上面又恰好寫得要她去送銀子。

這種種跡象都好像是她害怕送死,故意私藏了信件,拖延時間一樣。

如花花能想到這茬,周遭人自然也能想到這茬。

頓時,很多人看向她的目光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只是相信她平日的人品,大多人也只是在猜疑,還沒有人出聲質疑。

如花花臉上血色褪了個乾淨,面色白的紙片兒一般,她第一時間看向了身側的鐘離廷。

鍾離廷桃花眸微眯了一下,情緒不明地從她手中拿過信件,直接撕掉,“明日酉時,兩千兩黃金,我去。”

如花花瞪大了眼:“可是上面寫的是要……”

“你想都別想。”鍾離廷冷哼了一聲,“有什麼讓他們衝我來。”

此時,終於有人提出了質疑,“第一封信不是上午送到的嗎?”

對上旁人猜疑的目光,如花花直接走了上去,直截了當道,“將軍,我沒有藏,我真的是忘了。”

若說她延誤軍機,事情擺在這兒,她無話可說。若是懷疑她心有不軌,她斷斷不認的。

鍾離廷目光冷峻,可對上她時,又緩和了下來,“不用解釋,我信你。”

“來。”鍾離廷示意她到身邊來。

她攥了攥手指,走到鍾離廷身旁,低低喊了一聲,“將軍……”

一隻大手悄無聲息地在身側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側。

如花花心底所有的不安頓時都隨著他的話語和行動開始消散。

不管別人是如何想的,但鍾離廷是信她,且站在她這邊的。這就足夠了。

鍾離廷緊緊握了握她的手指,才發現她的指尖又溼又冷,沒有一點溫度。

鍾離廷低低安撫她,“別怕,我知道的,這不是你的錯。”

她的語氣也穩了下來,“我沒有藏信件……但是我的錯,我如果早想起來,那、這手指就不會……”

她欲言又止,看向匣子的目光流露出不忍,語氣裡也透著萬分的愧疚。

她如果能早一點,及時的把信件給鍾離廷,那是不是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最起碼不會有人因此斷指吧?

“不是你的錯。”鍾離廷又重複了一遍,忽然拿起了那匣子,重新展開,又給眾人看了一眼。

眾人不解,又看了幾眼,忽然有人喊道,“不對!”

“什麼不對?”

先前喊出來的人頓時解釋道,“顏色,若是今天才砍下來的手指,不該到這程度啊。”

“對,”鍾離廷接過話,面向眾人,吐字清晰道,“這會酉時才過去不久,但這手指顏色和僵化程度,最晚也得是昨天就砍下的,只是剛剛才送來罷了。”

其餘人這才注意到這點。剛剛大多數人都嚇了一跳,沒有去細看那手指。

鍾離廷說著,看向眾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對方俘虜的是我的人,事情也是因我這兒起的,不管多少贖金,一千兩還是兩千兩,不從公賬走,我個人來出,誰若有異議,只管同我來說便是。”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了,剛剛那些猜疑的目光也在剎那消散。

如花花指尖頓時輕顫了一下。

廷哥真的半點沒有懷疑過她。

感覺到手心裡她的手指微動,鍾離廷以為她是驚魂未定,垂眸看向她,低低說了句,“別難受了,不管你有沒有第一時間拿出來,這個結果都不會變。”

鍾離廷無條件的迴護讓如花花所有的顧慮都在頃刻間消弭。

如花花深吸了一口氣,她抬起頭,認認真真道,“將軍,我願意去贖人。”

鍾離廷低喝了一聲,語氣生硬,“別胡說,我已經說了,沒你的事。”

“我不是因為負罪感才去的,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我也還是會去的。”如花花的目光堅定,她看向鍾離廷,“將軍不相信我能全身而退嗎?”

她說過會幫他,就一定會幫他的。

如今機會給她擺在了眼前,那些可能是被發現的顧慮早已被她忽略不計。

鍾離廷低頭凝視她,眉毛微微擰起,“這和我相信不相信你無關,他們點名要你一個人去,但難保他們自己會帶多少人,你去送人頭嗎。”

“可他們的目標是銀子,不是人。”如花花放輕了聲音,“況且,滿軍營誰的身形都不像我,他們遠遠的看到人不對,難保不會直接撕票。”

她說的十分在理,頓時便有人開始附和,“是啊,將軍,如姑娘說的也有道理……”

鍾離廷目光冷掃過去。

有道理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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