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雙眼睛不是白長的,不會連自己妹妹都認不清。”

“她的的確確是我的妹妹。”

看著眾人或有質疑的眼神,花以夕清了清嗓子,聲音和緩道,“兩年多前,花如救太子有功,當初陛下親封的雲安郡主,諸位可還記得。”

眾人聞言,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的的確確是有這麼回事的。

這在周饒史上,可是頭一位以臣子之女的身份得封郡主封號的人。

忽然,有人率先起身離席,朝著上方單膝跪地,“見過雲安郡主。”

這滿大廳裡的宴席上,除了那正忙著剝螃蟹的江陰侯,其餘武將雖有實權,卻都遠比那看起來沒多大的小姑娘階品低。

隨著那一人帶頭,嘩啦啦的,連帶著那些尚不知情況的豔姬,廳內頓時跪倒了一片。

“見過雲安郡主。”聲勢浩大。

如花花一下跳到了花以夕背後,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像是在躲避什麼。

花以夕有點心疼。

時間原來真的會徹底改變一個人。

她年幼時隨太子出行,受萬民朝拜,也坦坦蕩蕩,從未有如此的倉皇無措的時刻。

花以夕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面上神色略有複雜,“別怕,阿姐在。”

如花花一時語塞。她垂下雙目,遮住眼中複雜的情緒,猶豫了片刻,神情微斂道,“阿姐……我,我不想呆在這兒……”

如花花實在被突如其來的情況整懵了。

她不過是來偷解藥,好好的怎麼多數來了一雙哥姐。現在又被這麼多原本的敵對勢力注視著,實在讓她覺得心底不安。

“好,那我們就不呆在這兒,阿姐帶你回房間。”花以夕注視著她,柔聲道。

隨即,花以夕便轉向認真剝螃蟹的花以朝,說話時,聲音又強硬起來,“過你的生辰宴吧,我帶人回房了。”

花以朝長長嘆了口氣,“是。”

原本就是底下人折騰的宴席,他只是順水推舟了。今天最好的生辰禮物他已經收到了,再好的生辰宴也沒心思了,不過還是要先把這幫手下人打發了。

目送花以夕端著螃蟹帶人離開,花以朝擦了擦手,不緊不慢地喚了起。

望著零落起身的眾人,花以朝清了清嗓子,說道:“本該與諸位同樂的,奈何今日是我闔家團圓的日子,對不住諸位,我今天要失陪了。諸位同僚自便。”

一場生辰宴主角都走了,他們還自便個什麼?

一眾人也自然不好掃人家闔家團圓的興致,各懷心思的起身道喜告辭。

……

另一邊,花以夕已經將人帶回了房中。

想起她說還沒吃飯,花以夕將那盤花以朝剝了一半兒的螃蟹給她,又吩咐人送一些好克化的點心來。

將所有的東西都推給她,花以夕用愛憐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人,“別急,慢慢吃,這些都是你的。”

如花花被人看著,也不太好意思狂吃海塞。她從盤子裡拿了一隻螃蟹,小心地用小勺子挖著吃。

別人剝的螃蟹果然都是香的。

很快便食髓知味的如花花眯了眯眼睛。

花以夕靜等她吃了片刻,又抬手給她倒了一杯花果做的蜜飲,才語氣和緩地問她:“那這兩年多時間,你是一直都身在建康嗎?”

怪不得他們在周饒境內遍尋不得,原來人是跑到了中容。

聞言,如花花輕抿了抿唇,細聲細語地回答道:“不是。”

花以夕不由問道,“那是在哪兒?”

在哪兒?

……她一直都在尉州軍府,當初被撿到的地方也是尉州境內。

倘若眼前人說的都是真的,那她為什麼會從原本的周饒跑到中容的腹地裡?

這其中距離離得太遠了。

或許,是時間久遠,模樣變化讓他們認錯人了呢?

只是同樣位置的胎記讓她有些遲疑。

如花花一時糾結,她該不該和對方說實話?

一番掙扎,她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如花花心底惴惴,最後半真半假地答了面前的花以夕一句,“在巴陵。”

“巴陵?”花以夕微微蹙眉,“你怎麼會到巴陵去?這麼長的時間,你都在那兒,可是被人拐賣到了巴陵?”

如花花扣了扣手指,對此如實道:“我不知道……沒有人拐賣我。我一睜開眼,就是被哥哥撿到了。”

“哥哥?”花以夕不由對她口中突然冒出的這位神秘人產生了一些好奇。

這黏膩的稱呼,要讓花以朝聽到,估計要氣死了。

還有,既然她口裡喊哥哥,那應該是個年輕人。自家小妹又花骨朵一般……

花以夕頓了頓,手摸了摸放在桌上的長劍,語氣和緩道,“他可有欺負你?”

如花花偷偷瞧了一眼。

總覺得她如果要說一句不好,面前的人都能直接去把人砍了。

頓了頓,如花花認真地強調道,“哥哥她對我很好很好,給我吃,給我穿,教我許多東西,哥哥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

花以夕總覺得她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怕傷了她的心,猶豫片刻,花以夕才斟酌道,“他若真對你好,便不會讓你來做這種事了……他是不是,把你賣了?”

花以夕原是不想問這些的,但是聽她描述,只怕她是給人騙了。

“哥哥沒有,”聞言,如花花忍不住爭辯道,“他才不會。”

花以夕欲言又止,“那你怎麼會……”

“這個……”對於她的疑惑,如花花不知如何作答。

她總不能說因為他們暗算人下毒,她佯裝入府來偷解藥吧……

頓了頓,如花花小聲地說道,“是我自己願意來的,他不知道。”

“傻姑娘。”花以夕一心覺得她是被別人花言巧語給騙了,死心塌地的為人犧牲賺錢,一時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半晌才嘆了一聲,“撿到你的人是什麼人?”

花以夕腦海裡已經自動把那想象成了家徒四壁,需要賣身賺錢的窮苦人家。

若真是好人,花家不缺錢,她倒也不介意給一大筆銀子酬謝人家。

若是如她所想那般,是個巧言令色的,也等不到她出手,花以朝就要把人砍了。

對上花以夕的視線,如花花卻良久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花以夕頓了頓,又問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如花花猶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嗯。”

“好,那我就不問這個了。”

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她若真想知道,順著買賣人的牙行查下去,總能查到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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