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花以朝其實真沒往歪出想,他只是在思考。

那酒水不止打溼了背後,身前一定也有酒水,他若喚人起來,這丫鬟必定會走光,這一大廳如狼似虎的,分分鐘就能把這蠢丫鬟活吞了。

若是脫了外氅給她,那他長褲上那一片尷尬的溼濡便遮不住了。

頓了頓,花以朝抬手招了侍人,不動聲色地吩咐道,“去,拿條大巾來。”

“是。”侍人應聲而去。

大巾這種東西宴上肯定是沒有備著的,所以侍人要現去取,沒那麼快回來。

花以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要不是那雙眼睛十分順眼,他才不會如此費心。

忽的,有隨從幾步上前,臨到近前一禮,在花以朝耳邊急急的稟報道,“侯爺,大小姐朝這邊來了。”

“阿姐?”聽到隨從說的話,花以朝不由坐直了懶散的身子,看過去,微微挑起眉梢。

“是。”

隨從的話音剛落,便見廳前便闖進來一如火如荼的修長身形。

看到來人,大廳的宴飲之聲都瞬間靜了一靜。

如花花艱難的扯了扯身前打溼的繡襦,偷偷側眸看去。

只見來人一襲明豔的紅色騎裝裹身,手中提著一把銳利出鞘的長劍,直直穿過大廳,目不斜視地往正位而來。

那一把長劍鋒芒盡露,看著就嚇人。

見狀,大廳中央表演正酣的舞姬霎時嚇得東躲西歪,亂成了一團。

花以朝擺了擺手,眸中透出一絲無奈的笑意,“都下去吧。”

舞姬應聲,被領隊領著落荒而逃。

來人不看旁人,徑直走到了正位宴席前,而後一腳踏上了擺滿了美食佳餚的長案,手中長劍刷了個劍花,劍刃“唰”的一下架在了花以朝的脖頸上。

花以朝無辜抬頭,“……阿姐。”

來人那一雙丹鳳眼大而亮,此時裡間卻迸發著陣陣殺意。

花以朝深吸一口氣,彷彿沒看到脖頸上那隨時都能給他開個口兒的長劍一樣,笑靨如花道:“還未來及祝阿姐生辰快樂……生辰快樂,阿姐。”

狀若乖順伏在一旁的如花花不由側了側眸。

他們居然是同一天生辰?

沒想到這江陰侯與他那不知到底是姐姐還是妹妹的女將軍居然還是一母同胎。

花以夕壓了壓手中長劍,盯著面前笑靨如花的花以朝,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道,“我瞧著小哥,可半點兒都快樂不起來。”

花以朝不由往另一側偏了偏腦袋,低聲道,“……阿姐小心點,你這寶貝削髮如泥的,別一不留神真把我砍了。”

花以夕揚了揚下巴,聲線凌厲,“砍的就是你,大戰在即,也容得你們這幫酒囊飯袋在這兒開懷暢飲?”

花以夕這句話說的實在半點兒不客氣,毫不掩飾地把在場所有人都罵了。

一眾武將眼觀鼻鼻觀心,愣是都不敢去招惹這位暴脾氣的主兒,生怕一不留神就引火燒身了。

“阿姐你說什麼便是什麼,”花以朝無奈開口道,“只是阿姐最起碼也要容我辯駁幾句吧……”

花以夕從案上放下了腿,長劍卻未收,“那你狡辯吧。”

“……”花以朝輕吸了一口氣,頂著那銳利長劍,正經道,“之前有探子來報,說巴陵那邊來了五萬的援軍,且還有後續援軍在路上,在沒摸清他們的底細,我覺得如今不好輕易出兵。”

“什麼五萬人馬?短短時間他們能聚齊五萬人馬?中容人最是陰險狡詐,說不定就是詐術。”花以夕聞言微挑了挑眉,道。

花以朝也不是沒想過這點,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暫且觀察幾日也行不虧。”

還有重要一點他按下不表,朝廷涼薄,他實在不願意去多冒險,自然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花以夕剛被他說服五分,眼睛忽然瞥到一旁衣衫半溼的“女姬”,那剛升起的五分信任頓時蕩然無存了,“戰局當前,你還有心情狎妓?”

花以朝:“……我冤枉。”

他也就是閒來無事逗了逗,實質上連人一根指頭都沒碰。

對著那雙無辜的眼睛,他也著實下不去手。

“你還狡辯?”花以夕說著,收劍入鞘,彎腰一把抓住如花花的手臂,將人扯了起來,“當我是瞎子嗎?”

如花花根本不防她突然動手,驀地驚呼了一聲,另一手下意識攏緊了身上輕紗。

花以朝想攔結果沒攔住,霎時驚呼了一聲:“阿姐!”

如花花那一起身,緊貼於身的繡襦輕紗貼著肌膚,頓時間一覽無餘。

花以夕也是將人抓起來才看到這種情況。

她自己也是姑娘家,自然知道事情輕重。

在這關鍵時刻,花以夕抓著人腕子的手瞬間一鬆,改而攬腰,手臂緊環過那盈盈纖腰,一把將人按在了懷裡。

如花花,“……”

她的鼻子好酸阿。

迎面正磕在對方肩頭,她的眼前霎時被酸地氤氳出了一層淡薄霧氣。她就不明白了,同樣是女子,為什麼這姑娘就能比她足足高半個腦袋。

緊貼在那溫暖的懷抱裡,如花花一雙沾了螃蟹油漬的手不由自主地抓在了那件鮮紅的騎裝上。

見狀,花以朝暗自鬆了口氣。

花以夕漫不經心地緊了緊臂間那柔軟不盈一握的纖腰,手指輕握,而後眸子不由亮了亮,“這腰怕不是稍一用力就斷了。”

軟的她都不敢用力。

如花花一張臉都通紅,一雙手洩憤的偷偷在人身上蹭了個乾淨。

挑了挑英氣的眉梢,花以夕有些不正經地開口道,“小美人兒,抬起頭來我瞧瞧。”

心底默唸了一聲不生氣,如花花深吸一口氣,在她懷中緩緩地抬起了腦袋。

一雙氤氳著水霧的鹿眼怯怯地對上那雙燦若星辰的丹鳳眼。

如花花有些驚訝,不愧是雙生,眼前這女子與那江陰侯居然生的有六分相像,不過二人明顯一柔一剛,這女子五官明顯比那稜角分明的江陰侯柔和了許多。

花以夕卻是在看到那雙鹿眼的瞬間怔怔地愣在了原地。

見狀,如花花不由有些心慌。

這女子忽然發什麼呆?

莫不是她露餡了?

咬了咬唇瓣,如花花悄然垂下面頰,露出一副更加惶恐害怕的模樣,顫音喚道,“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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