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嘴唇輕輕動了動,她似乎是想和鍾離廷說些什麼,可最後,她卻什麼也沒有同他說。

她沉默著,手肘往後撐住瓦片,順勢仰起了修長的脖頸。她學著鍾離廷剛剛喝酒的那般瀟灑模樣,有樣學樣地將酒液直接從酒壺口倒入了喉嚨中。

彷彿在喝白開水一般,她閉著眼睛,將酒液“咕咚”“咕咚”地往下嚥著。

“咳咳咳。”第一次這樣喝酒,吞嚥的速度如花花沒太掌握好,又喝得太急,沒忍住被酒液給嗆了一下,嗆到了氣管裡,忍不住越咳越厲害。

她粗粗喘了口氣,在鍾離廷的目光掃過來之前,索性直接將剩下的小半瓶酒給一飲而盡了。

吞嚥不及,一連串的酒液順著她的嘴角蜿蜒流下。如花花渾不在意,不拘小節的直接用袖子擦淨了唇角殘留的酒漬。

鍾離廷:“…?”

喝得這麼急,這是怕他搶?

如花花那一雙眼睛不知是被嗆的,還是被酒的後勁兒辣的。漸漸的,她黑亮的眸底淺淺的浮起來了一層薄霧,朦朦朧朧的從中透著醺醺醉意。

軟潤的面頰也紅紅的,纖長的睫毛顫地宛如蝶翼一般,她抬手扯了扯自己被酒液打溼貼在脖頸上的衣領,搖頭晃腦的從口中低低的嘀咕了一句,“頭好暈呀……”

衣服也溼溼地貼著脖頸,很不舒服。

如花花不由蹙了蹙漂亮的眉頭。

衣衫的領子被她費力地扯歪,露出一截修長順暢的頸線。

終於擺脫了那貼著脖子的溼涼感,如花花滿意的揚了揚眉頭,眉宇間都是小小的得意。

鍾離廷抓過她手裡的酒壺輕輕一晃,發現已經空了。酒壺裡面居然真的一滴也不剩。

喝這麼多,她那點兒酒量,不暈才怪呢。

鍾離廷抬手扔掉了酒壺,皺起了眉頭。可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如花花已經搖搖晃晃的踩著房頂瓦片從他身邊站了起來。

頭暈目眩的醉意讓如花花有種莫名的失重感,腳下就像是踩在了軟乎乎的雲朵上了一樣,沒有重心,深一腳淺一腳的。

看那個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能從房頂上栽下去一樣。

鍾離廷跟著長身而起,一手抓住瞭如花花的手臂,有些無奈地開了口,問她,“醉了?”

“沒,我才沒醉。”如花花聞言,立刻大著舌頭解釋道。下一刻,她腳下卻踉蹌一步,順著瓦片跌跌撞撞地栽進了他的懷中。

鍾離廷身形微微有些僵硬,他的腳步頓在了原地,像是被施展了什麼定身術。

如花花覺得自己像是抱了個大樹,頃刻間充滿了安全感,剛剛那踩在雲端般的虛浮感瞬間就消失無影了。

如花花依賴地將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額頭輕輕在上面蹭了蹭,口中喃喃著,夢囈一般含糊不清的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鍾離廷並沒應聲,只抬手輕扶住她的肩膀,輕輕嘆息一聲,“……你醉了,站好。”

“我沒有醉!”如花花慢半拍兒的從他肩頭抬起了腦袋,半闔的眼皮也跟著微微抬起,眸色迷離沒有焦距,紅潤的唇瓣被貝齒咬住,越發顯得紅豔,“才沒有……”

兩人之間的距離離得特別的近,甚至近到月色下甚至能隱約看到那微微泛紅的面頰上細小的絨毛。

那是張如畫般的面孔,天然去雕琢,未經過任何的修飾,眉眼間都是很漂亮的模樣,天生一雙純澈的鹿眼,面容卻是極其明豔的模樣。

鍾離廷側過眸子看向她。

小丫頭是對他太盲目信任了,還是對她自己的模樣沒有明確認識?長得一副貌美如花的模樣,對自己的酒量還沒有半點認知,就這樣毫無防備的主動將自己灌的醉意熏熏。

這要是換一個人……嗯,假設不成立,換一個人他就掐死對方。他含辛茹苦養的花,是誰都能覬覦的嗎?

鍾離廷抬起手,心無雜念的給如花花整了整領子,“醉鬼。”

溼涼的領子貼著肌膚並不舒服,如花花一下子又鬧騰起來。

她嘟囔著將衣領再次扯開。

鍾離廷給她拉回去。

如花花不甘心的扯開。

兩人誰也不遑多讓。

最後,鍾離廷一手抓住瞭如花花的手,不讓她在拉可憐的衣領,“別鬧了,你醉了,外面都是人,我們要回去館驛了。”

如花花眼皮半垂下,依舊是沒有什麼焦距,口中說話時含糊不清,卻依舊堅定地去反駁道,“沒,沒有醉!”

關於她醉沒醉這個話題實在沒營養,和一個醉鬼爭論這些,也實在沒有什麼實質的意義。

鍾離廷於是順著她的話說,“行,沒有醉。”

如花花連連點頭。

對,就是沒有醉。

“手扶著我。”鍾離廷忽然開口道。

“嗯?”如花花迷迷糊糊地看向他。

為什麼要扶著他?

她明明能站穩呀……她又沒有醉。

大腦罷工,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如花花還是很聽話的將一隻手虛搭在了鍾離廷身上。而後,她微微仰頭,目光有些迷茫的看向面前鍾離廷的面孔。

她甚至還沒看清鍾離廷面上的表情。下一刻,一個天旋地轉,鍾離廷二話不說,直接將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嘶——”瞬間的騰空感讓如花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一張臉都嚇白了,下意識就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鍾離廷的脖頸。這才讓她覺得內心安穩了些。

也並不怪她會害怕,本來就是處在有點傾斜弧度的屋頂,單站在上面就已經覺得很高了。忽然雙腳離地,瞬間的失重感讓如花花差點以為自己從房頂掉下去了。

不,是真的“掉”下去了。

如花花眸子微微瞪大。

她的那些想法剛落,就有風聲迎面撲來,而後“唰”的一下,如花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他們就已經穩穩落地了。

她剛剛是飛起來了嗎?簡直像是做夢一般。

如花花唇齒微張,她有些懵懂的側過眸子,朝鐘離廷看了過去。

她忍不住想要再飛一次。

可目光挪過去時,面對近在咫尺的面孔,剛剛興起的那些念頭一下便消散了。

下一刻,就輪到鍾離廷吃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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