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廷都還未來得及將懷裡的醉鬼給放下,忽然,一個溫軟溼潤的就吻輕輕落在了下頜角的位置。

那個埋在他肩頭的腦袋似乎只是不經意的一抬頭,軟潤的唇畔就順著他的下頜線輕輕的擦了上去。

真像是意外一般,動作特別輕。

又猶如羽毛一般落在人的心尖。

這一剎那,鍾離廷所有的動作一下子都僵在了原地,“?”

這大概是……誤碰?他想。

鍾離廷最終還沒能騙過自己,因為不待他思考,緊接著,就又是一個蘊著果酒味道的吻蓄意為之的落在了他的面頰上。

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還往上得寸進尺。

眼看就要正中靶心。鍾離廷驟然回神,穩住了心神,朝另一側偏過了頭。

然後,她最後一吻就帶著撥出的熱氣,輕輕印在了他的唇角位置。

耍流氓上癮了?

鍾離廷輕輕吐了口氣。他終於將人從懷中摘了下來,放在地上。輕咳了一聲,鍾離廷半命令道:“站好。”

看來果酒也不能讓她喝了。喝醉了就耍流氓,哪兒學來的壞毛病?

如花花聞言迷迷糊糊的站定,又忍不住揚起腦袋看他。一雙鹿眼微紅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沒得逞委屈的。

清醒時越剋制,醉倒之後就越放縱。那些被壓抑的心動,只有在她認為不為人知時才敢露出端倪。

看著看著,如花花忽然自顧自的往前走了一步。

鍾離廷指節輕點住她的肩,不讓她再繼續往前走。

清了清嗓子,鍾離廷又正兒八經的與她道,“站好了,不許動。”

如花花受制於他的控制,靠近不了他的身。

走不過去。如花花有些迷茫的抬起腦袋,目光盯著鍾離廷處在不遠處的面孔,唇齒微啟。

她似乎是開口說了些什麼,但是鍾離廷並沒有聽清。

“……我的。”她的聲音太低,淺淺的浮在夜色之中,如同夢囈一般,透著些遺憾與不甘,剛一出口,就被夜間的風吹散了。

她的。

面前的人應該是她的才對。

……

“好點兒嗎?回去了。”鍾離廷靜等了一會兒,才道。

如花花並沒有清醒,但學乖了許多,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鍾離廷讓人備了馬車,帶她一起回了館驛。

將她送回了房間,如花花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醉地臉不洗,衣服也不管。

鍾離廷看不下去,親自打了水,幫她擦了把臉。

這一擦臉,如花花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動靜,半夢半醒的又鬧騰了一場。吃醉酒的她鬧起來比平日裡要不老實的多了。饒是鍾離廷,也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將人鎮住。

她也不肯像剛剛那樣乖乖睡覺了,鍾離廷連哄帶騙,說好話帶唱搖籃曲,使盡了渾身解數,好不容易才把人給弄睡著了。

她睡得十分安穩。鍾離廷累得滿頭大汗。

如花花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心覺得從吃醉那刻起就是在夢中,連什麼時候被人送回的房間也不清楚。夢境與現實就這般在她的腦海裡逐漸交織在一起。

在這場夢裡,如花花又夢到了許多。

夢到了鍾離廷去春風如意樓那次。她不記得鍾離廷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只記得她那天好似是喝了點兒酒,然後……

眼前浮現的景象有些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卻又像是刻在骨子裡一般清晰。

……那礙眼的手臂抵在朝夕暮想的人頸邊,而後居然不知死活地親了下去。

她到現在似乎都能想象到那軟綿綿的,溫涼的觸感。就像是真的一樣。

但真實情況上,她肯定沒有那個膽子。可最後瀰漫在唇邊的淡淡的血腥味又太過真實了。

如花花在睡夢中忽然一個激靈,腦子裡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一些一開始並沒關注到的點兒在睡夢中逐漸串聯起來。

關於那天他唇邊說不出的傷痕,還有他的一些欲言又止,一切的一切,在此時此刻一下都有了正常的解釋。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扇映入室內,接觸到光線的如花花眼皮動了動,然後就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她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了身。

所有吃醉酒後的記憶在這一刻瘋狂地湧入腦海。

有些難受,她抬手捂住了腦袋。

好半天,她才逐漸將那些記憶一一梳理消化完。

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嘣”地斷成了兩半。

如花花整個人呆若木雞,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些是夢嗎?不……她很確定不是。

所以……她本質就是個流氓?

一想到喝醉以後發生的種種事蹟,如花花越回憶越覺得羞赧,她覺得那些根本就不像她能做出的事情。

那可是廷哥啊……

老天爺,她到底是怎麼敢的呀……

如花花一張臉頓時紅的發燙,呼吸也愈發的開始凌亂起來。

她真的簡直就是瘋了!

最後,如花花不由自暴自棄起來。她索性一頭栽回了旁邊榻上,抬手拉過薄毯蓋過頭頂。有些自欺欺人的將自己整個人用毯子蒙了起來,翻來覆去地在榻上攤餅。

老天爺。讓她死吧。她真的是沒有臉去見人了。

……

過了好半天,如花花才緩過了些精神。

就算是狂風暴雨,再怎樣也是要面對的。

要不然還是裝不記得?反正也不是頭一次了。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裡升起,就被如花花一票否決了。

佔了便宜還賣乖,好像是挺不好的。

但是她難道要去自首嗎?

負荊請罪?要說什麼?說我錯了,不該非禮你?

……那怕不是要被廷哥打死。

好糾結,如花花懊惱地揉了把頭髮,慢吞吞地從榻上爬起來,洗漱更衣。

記憶碎片逐漸在腦海裡串聯起來。

醉酒的時候,她好像還喊出過他的名字,但是不記得還有沒有說過更露骨的話。

如花花並不確定鍾離廷是當她“耍酒瘋”,還是知道了她那些不願啟齒的心事,又佯裝成不知道的樣子。

她真是怕鍾離廷知道,又怕鍾離廷不知道。更怕鍾離廷是體貼的知道然後又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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