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糾結繁複的情緒之中,如花花終於洗漱完,給自己換了一件日常穿的簡單裙衫。依舊是素面朝天,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因為昨日徹夜宴飲慶祝,今天上午,除了有正事的將領們,其餘的人都可以休沐半天。但是不管休沐還是不休沐,廷哥肯定都是會去一趟南郊營的。他昨日提起十一他們還未回來,他不會不管,一定會想辦法部署營救。

這個事情,她也不會不管的。

她與那些人本身是沒有什麼感情,畢竟裡面除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十一,其餘的那些人她連見都沒有見過。但是廷哥的事就是她的事。

她是半點兒都看不得鍾離廷難過的。

她想要那和煦的笑意永遠都盛在他的眼中。

首當其衝的就是要解決眼下的難題。

關於怎麼混入建康城,怎麼救人這件事情,她得慢慢仔細地想一想。畢竟那是好幾個人,不是一個兩個。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利用花家姐弟的親情了。就算她沒有記憶,那樣的行為也有些卑劣了。

如花花抑制不住地有些頭疼,她抬手揉了揉兩邊太陽穴。

算算時間,現在這會兒該到了館驛裡用早飯的時間。

鍾離廷住的房間就在她房間不遠的地方。現在這會兒又正是早上飯點,她如果現在這會兒出去吃飯,沒準兩個人就會迎面撞個正著。

算了,她還是在等一會兒再出去吧。

手都按在門上了,如花花又收回了推門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她現在是完全沒有想好要怎麼開口,怎麼去面對鍾離廷。

在這件事情上,她完完全全是個懦夫。雖然她倒是願意負責。但是她更擔心鍾離廷的反應。

如果昨天晚上她沒有衝動喝醉酒就好了,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結了……如花花有些自我厭倦的在悶疼的額頭輕輕錘了錘。

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後悔,畢竟……似乎……那時候的滋味,還挺軟的。

跳躍的思維讓如花花有些自暴自棄地抬手捂住了臉。

她覺得自己這真不像是醉酒,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如花花兀自在房間裡糾結半晌,又再次算了算時間,她覺得這會兒按道理來說,鍾離廷應該已經離開館驛去南郊營了。

想明白這點兒,如花花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收拾妥當出了房間,準備去看看早上的飯是什麼。

等吃完飯她再想想該怎麼救人。

如花花慢吞吞地往花廳走著。

誰知道,人真是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如花花這邊剛一踏進花廳的視野範圍內,就看到了在不遠處諾大的花廳裡,鍾離廷一個人懶懶地靠在主位的椅背上。

如花花:“??!”

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已經去南郊營了嗎?他怎麼還在館驛裡頭?

也不知他是剛來沒多久,還是因為今天沒什麼胃口,看他面前的桌案上,擺著的各種餐點看起來都只用了一些。

如花花腳下步子瞬間定格,她忍不住微微往後退後一步,剛想趁鍾離廷還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悄悄溜走。哪知道鍾離廷就像是有感應一般,抬頭朝她的方向掃了一眼。

下一刻,二人隔著半個花廳遙遙對視。空氣彷彿定格在了此刻。

如花花面上那猝不及防的表情都還未來及收起,兩人對視的那瞬間,她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臉色泛白。

怎麼看都怎麼不太正常的樣子。

另一側,鍾離廷倒是一如往常般朝她笑了笑,眉眼深深,“早。”

“……早。”他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異常的,如花花緊繃的心絃鬆下來了一些,她輕吐一口氣。

雖然她是想逃跑的,但此時已經被看到了,她如果現在轉身再走就顯得太刻意了。

為了力求自然,如花花只能硬著頭皮朝鐘離廷的方向走了進去。

“有頭疼嗎?”鍾離廷放下手中筷子,靜靜問她,聲音裡透出一絲關切。

她酒量不好,昨日又喝醉了,連醒酒湯都沒喝就睡了過去。

如花花輕搖了搖頭,低聲回答,“沒有。”

有一點兒,但是可以忽略不計,現在眼下的情況才更加的令她頭疼。

她偷偷觀察著鍾離廷的反應,不僅僅是表情天衣無縫,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一副很自然的模樣,就像是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難道鍾離廷昨天也喝醉了,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如花花不由回憶起,頭一次那回,她喝醉後還咬了他一口,第二天還不明原因地問他嘴上怎麼了,他也是如今天這般稀疏平常的對答。

他不是酒後忘事,他就是演技太好。比她這蹩腳演技的好多了。

他上次是怎麼演來著?如花花努力回憶著各種細節,忽然想起那時候,鍾離廷被她追問之下好像說什麼小狗咬的。

所以……?

如花花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了起來。

鍾離廷注意到如花花臉色不太對,不由開口問了她一句,“我看你今天臉色好像不太好,是沒有休息好,還是昨天在房頂晾著了?”

如花花臉色十分僵硬。

不得不說,他的演技真的是天然去雕飾。

他教她那麼多,唯獨沒教她演技騙人這事兒。

如花花剛要說什麼,忽然聽鍾離廷說到最後又提起“昨天”“房頂”這些關鍵詞,她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剛剛鼓起的一些勇氣瞬間又跑了。

“沒,沒有,都挺好的。休息得挺好,也沒晾著。”如花花乾巴巴地回答道。

剛說完,旁邊就走過來一道人影。

“姑娘,你的飯。”有館驛裡的驛夫給她送來了早上的吃食。

“啊……”如花花嚇了一跳,回過頭接過,與人道了謝。

她看了一眼鍾離廷,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平靜的與鍾離廷共處一室,這樣的處境太難過了,她會食不下咽的。

看了眼驛夫遞來的早飯,如花花匆忙找了個藉口,“粥太熱了,我端回去慢慢吃。”

說完,如花花落荒而逃。

鍾離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逃也似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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