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挾持著如花花穿過層層包繞的人群,簡單檢查了下馬匹,隨即帶著如花花翻身上去。

“記住,我看到任何一個人跟上來,都不會手下留情的。”十一瞥了一眼身後,留下一句話,隨即揚鞭縱馬。

身後在夜空中揚起一陣浮塵。

夜間路上沒人,靜寂的街道只回蕩著“嘚嘚”的馬蹄聲。

看到遠處開啟的城門,如花花壓低聲音,“你現在安全了,放了我。”

事情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她不想再給花以夕捅軟刀子了。

“誰說我要放了你了?”十一斷然開口道。

如花花滿頭霧水:“?”

十一這次沒再說廢話,直接一手刀劈了下去。

如花花眼前徹底黑了。

她眼底最後的景象,是十一陡然加速,衝過了城門。

……

冬林暗夜,陰霾的天空下暴雪不期而至,罕見的冬雷轟隆作響,偶爾出現的閃電一次又一次的照亮漆黑的山林,那微弱的光又很快退去,將跑得跌跌撞撞的細瘦身影吞噬其中。

耳邊除了呼吸聲就只有如鼓一般的心跳聲。

“呼……呼……”不知道跑了多久,雙腿都已經很難再抬起來,她已經跑得快要喘不上氣來,胸腔裡的心臟似乎都要跳到嗓子眼,可是身後如影隨形地踏雪聲讓她知道,想要活命,就不能停下來。

她死咬著後牙槽,心裡只有一個信念,不能停。要一直一直跑下去。

雪地本就行進艱難,鞋襪都被融化的積雪浸透了,本就沉重的雙腿宛如灌了鉛一般,她的腳步也越來越沉。

她的腿幾乎要抬不起來了。

“嘿!抓住你了!”透著得意的笑聲彷彿就浮在她耳邊,一隻大手劃過她的肩頭。

驚嚇之下,她猛地往前撲了一下,腳下卻踏了個空。

“啊啊啊!”伴隨著一聲尖叫,她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裹了一層厚厚積雪的山道十分溼滑,她什麼都抓不住,一路磕磕碰碰,直接從山坡上滾到了溝底。

夜間山路難行,那麼高摔下去不死也殘,況且夜間什麼都看不清。山坡上追趕的人罵罵咧咧地嚷了幾句什麼,卻並未冒險追下去。

滾下山坡的人直接陷入了半昏迷,身體已經極度透支,累得一個指頭都懶怠動,厚厚的積雪也幾乎要將她掩蓋。

不知過了多久,潛意識裡的求生欲讓她掙扎著從雪地裡醒了過來。

靠著求生的信念,她半爬半滾挪動了很遠,衣服幾乎溼透,飢寒交迫的疲憊讓喘不過氣來。

如花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雙眸緊閉,牙齒咬得磕磕碰碰的,將出口的夢囈也咬得支離破碎的,“冷……好冷……”

渾身骨頭都像是凍僵了一般,她凌亂地喘息著,身子微微痙攣。

一隻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兩隻手,低低在她耳邊重複著,“沒事了,沒事了,是夢。”

天氣明明還很熱,她手心裡卻全是冷汗,一直說冷,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

雙手被握住,如花花掙扎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呼吸也平緩下來,她逐漸地又恢復到平靜的狀態,只有額頭的汗水能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真實存在。

如花花這一覺,一直睡到的落日餘暉。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似乎有人正拿著擰乾的冰帕子輕輕擦拭她的額頭,冰冰涼涼的,給她昏沉的大腦帶來了幾許清明。

如花花睫毛顫了顫。耳邊隱約聽到有人吩咐拿冰來。

模糊的聽得並不真切。

如花花終於動了動,從睡夢中逐漸清醒過來,她從榻上撐坐起了身子,惺忪的睡眼還透著一些迷茫,她眸子微微眨動,聲音帶著一絲啞意:“小哥……”

鍾離廷擰溼帕的動作頓時一頓:“嗯?”

不對……

如花花出口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驀地抬頭,視線逐漸聚焦,眼睛掃過鍾離廷,又看了眼四周,才緩緩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她回到巴陵了?

剛剛潛意識裡面,她還以為自己還在建康。

真不是在做夢嗎?如花花掐了一把自己,發現還挺疼的。

不是夢,是真的。

如花花揉了揉眼睛,聲音更啞了,“廷哥……”

聲音裡蘊著些委屈。不過數日未見到他而已,就彷彿隔了好久。

她差點以為自己要再也見不到他了。

鍾離廷眉頭微擰,“你剛剛……”

如花花當即道,“阿,怎麼了?我剛剛腦子不清醒……”

“沒事。”鍾離廷轉回身,將手中帕子扔回到盛了冰水的盆裡。

如花花眸子微動。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是不高興了吧?

鍾離廷自然是有些不痛快的。

任誰都看得出,她有所隱瞞,一定是有什麼,是她不想說的。

如花花扶頭,“唉……”餘光瞥向鍾離廷,鍾離廷果然走了過來,“頭疼?”

如花花沒回答,反而伺機捉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鍾離廷輕輕掙脫,聲音稍稍拔高了一些,“沒有。”

明明就是有。

如花花輕輕嘆了口氣,“騙我。”

被窺探到情緒的鐘離廷目光一暗,有些無奈,卻轉瞬就收拾好了情緒,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挑開了話題,“不熱了。大夫說你驚憂過度,發了熱症,會有些頭疼,一會兒把藥吃了就好了。”

如花花揉了揉肚子,小聲說道,“我餓了。”

“一天多未進食了,早該餓了。”說完,鍾離廷便揚聲喊道:“來人!”

外間立刻有人應了聲。

“準備些吃食,過上小半個時辰,再把藥熱一下。”鍾離廷吩咐道。

外間人應聲,隨即便去準備了。

剩下屋裡兩個人重歸安靜。

鍾離廷拿了個軟枕給她墊在背後,讓她坐得更舒適一點兒。

如花花手指扣了扣薄薄的被褥,艱難嚥了咽口水,“廷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雖然有些吞吞吐吐,但如花花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問了出來。

從她醒來後,他一直都沒提及其它的東西。可既然她都回來了,十一肯定也回來了,建康的事情,十一不可能不和他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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