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暴露了!

如花花的心跳在此刻達到頂峰。

這下真是逃無可逃!

“這樣看起來果然順眼多了。”

花以朝一把扔了手中的冪帷,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小、月、牙。”

那三個字一出口,一瞬間,如花花渾身血液都彷彿涼了。

原來花以朝早就認出她來了,偏她還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藏得很好。擔驚受怕那麼久,在這人眼底根本就是逗著她玩。

如花花止不住地氣悶,沉默一瞬,她才僵硬地開口道,“你認錯人了。”

“……”

花以朝盯著她,似乎不可置信她居然還能這樣面不改色的說瞎話。

當他是傻的嗎?

“為了個不管你死活的野男人,連家都不要了嗎?”

花以朝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心煩意亂,讓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不好看。

因為她曾經同花以夕提起過,她失蹤的這幾年是被人收養了,所以他們是知道點兒皮毛的。可是花以朝和花以夕都萬萬沒想到,她說的這個人偏偏是中容軍中的人。並且,她還成為了中容軍中的人。

就在那日她不告而別後,他們就一直在尋人,卻遍尋不得。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將她送來的人牙子都只能說明她是才賣身到牙行的。

出現的突如其來,消失的更是出乎意外。

這小丫頭裝傻賣乖,打著感情牌的幌子,把他和花以夕都騙過去了。

直到那日戰場之後,他們才越想越不對,再結合那天突然出現在他房間的人,還有莫名丟失掉的毒藥方子,一切才隱約有了答案。

直到今天,他是徹底的確定了。

小丫頭不僅人被人撿跑了,心也被人撿跑了,那胳膊肘都跟著偏到十八里外去了。

“我廷哥才不是野男人!”聞言,如花花頓時便出言反駁了花以朝的話。

兩個人都硬著性子,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花以朝聞言咬了咬後槽牙,更氣了,“你喊他什麼?”

她這聲哥喊得未免也太順溜了,還是喊旁人的。花以朝隱隱有種想要把對方碎屍萬段的衝動。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如花花緊咬住唇瓣。

“艹,”花以朝真氣得頭疼,像是壓抑著脾氣,半晌他才開口,“他這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如花花語氣堅定,“我願意!”

沒有人騙她什麼,一切都是出自她的心甘情願。

“在軍營裡風餐露宿有什麼好的,跟我回去,我保證,你還是你風風光光的雲安郡主。”花以朝道。

“我不是!誰愛做就讓誰做去,我不是什麼雲安郡主!”

“花如!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姓什麼?花家養你十三載,嘔心瀝血,到頭還不如外人幾句花言巧語嗎?”

他的聲音微揚,顯得有些疾言厲色。

如花花手指微蜷,內心被花以朝這幾句疾言厲色激得分外顫動,她一言不發地看著虛空,白皙的面龐在日光的照耀下漸漸沒了血色。

說不出什麼滋味,她也不想面對如今這樣的局面。她只想要現在這樣一成不變的生活。

錯了嗎?

就算沒有血緣,可她記憶裡充斥著的全都是尉州軍營的事蹟,說句不太動聽的,眼前站著的花以朝對她來說,才無異於陌生人。

可是這個人卻與她血脈相連。

這般想著,如花花的指尖不知不覺的掐入手心。

兩邊都是肉,她一直不願意去想這件事。可花以朝現今將她逼入了死衚衕,把這些事情擺在了明面上,讓她不得不去直面這個問題。

她想不明白自己站在中容那邊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但是花以朝帶著指責的目光讓她喘不過氣來。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花以朝的話,也會如此恨鐵不成鋼吧。

她背棄了自己的原生家庭,也背棄了自己的國家。

可是她真的就能坦然站在中容的對立面嗎?

在身體沒有受任何外傷的情況下,如花花卻覺得自己心口一陣清晰的悶疼。那從心底升騰而起的愧疚和自責牢牢糾纏在一起,二者合併產生的濃重負罪感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湮沒。

好難受。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如花花想蹲下去抱住自己,縮起腦袋藏起來什麼都不去想。可最終她還是沒有那樣做。把後背露出來太不安全了,在這樣沒有安全感的環境之中,她不敢那樣。

“那就當……沒有我這個人好了,把我從家譜中除名。”良久,她聲音微哽,低聲地說道。

當沒有她這個人?

她這話說的倒是輕巧。

花以朝盯著面前的如花花,氣得面部肌肉都在細微顫動。

可聽著她聲音裡隱約透出的委屈,最終,花以朝抹了把臉,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無奈的苦笑,“這麼大的事情,我姑且理解你手足無措的心情……但是,小孩子在外面野夠了,最後還是要回家的。”

他真的有無限的情緒想發洩。可不管如何,如若不是當初有人將她撿到,好好養大,可能他就在也見不到她了。

怎麼說呢?她這樣心向那邊,只能說明對方將她養得很好,沒有虐待於她,甚至好得讓她的心毫無動搖地偏向對方。她被人善待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但是這樣的結果卻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但是,這筆恩情的確是花家欠下的,若換了旁的什麼人,讓他給人磕幾個頭他也是磕得下去的,可偏偏是中容的敵軍,偏偏他們之間的立場如此相對。

聽到開頭那一句,如花花目光不由微微地閃了閃。

花以朝說他能理解她……

如花花深吸一口氣,她剛想開口說什麼,就又聽到了花以朝後面的那句話。

她心底頓時一噎。

回家?她甚至想不到花以朝口中的家長什麼樣子,有些什麼人,哪裡才是她的家呢?

一個沒有任何情感記憶的地方真的可以叫做家嗎?

她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我不……”

“那幾個放火的人你認識吧?現在跟我回去,我就把人都放了。”花以朝突然打斷她。

若不是不得已,他是真不願意用這樣的交換條件的。

如花花頓了一下,頓時收了鋒芒,抬起頭,問他,“全部嗎?”

花以朝:“……”

提起幫別人,她就這麼有精神?

明明他提出的條件,他還是被刺了一下。

花以朝深吸一口氣,勸自己別和個小姑娘一般見識。他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回答道,“對,全部。”

“五個?”如花花彷彿在確認什麼一般,她又問了一句。

花以朝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掠過她的眼睛,停留在她面上,帶著些揣測,用很漫不經心的語氣問,“來了幾個?”

如花花目光一縮。

花以朝肯定是在套她的話。

他沒有出言否認,這也隱約可以說明,他就見到了五個人。

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她如果此時說什麼還有一個,花以朝說不定下一刻要全城搜查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養成神明計劃

靈抱

南桐司相

唐宋詩詞

海賊之戰熊咆哮

白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