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廷看著她,稍稍低下頭,輕聲問:“現在還害怕嗎?”

如花花小聲道:“我睡了一覺就好了……”

昨天回來以後百感交集,她好像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後來的事她就不太記得了,應該是睡著以後做了一場夢,內容她想不起來了,只依稀記得是個很溫暖的美夢,讓她醒來也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

鍾離廷毫不吝嗇誇獎:“很厲害。”

如花花並沒有被他的話安慰道,她埋下腦袋,垂頭喪氣地道,“我一點兒都不厲害。廷哥,你和衛哥肯定不像我這樣。”

鍾離廷看向她,輕哼了一聲。

“我也不想害怕的,”如花花悶悶道,“可是我回來以後越想越怕,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沒用,我忍不住……”

鍾離廷忽然開口道:“不是。”

如花花仰起頭。

鍾離廷張口就來,毫不吝嗇的抹黑衛令,“我記得衛令第一次是隨衛將軍去平息當地的一個小叛亂,他回來後沐浴焚香,神神叨叨三四天才好,你已經比他強太多了。”

如花花:“那廷哥呢?”

“想什麼呢?”鍾離廷唇角輕扯,“黑歷史這種東西,在我身上是不存在的。”

如花花,“……”

鍾離廷:“解藥的事,就交給我吧。”

如花花頓了頓,卻沒有應下。

她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遇到事情第一時間就想到去找他。直到碰壁以後,她才反思了一下,她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依賴鍾離廷了。

她其實不能這樣一直都依賴著鍾離廷,她總要自己獨立完成一些事情的。

如花花認真地道,“廷哥,我想過了,你現在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再給你添麻煩,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鍾離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自己做?”

如花花認真點頭,內心有些忐忑。

靜靜看著她,鍾離廷臉上的神色有些難以言喻。

她真的是大了,也懂事了。

頓了頓,他並沒有提出否定意見打擊她,“可以,但我有兩點需要說明。”

如花花眼睛一亮,不由看向他。

鍾離廷緩緩開口道:“其一,我從來沒覺得你的事情是麻煩,但如果你想獨立做一件事,我並不反對;其二,你有計劃了嗎?和我講一講。”

如花花靜靜道,“我知道現在戰時,輕易是進不去對方腹地的。”

鍾離廷看著她:“沒錯。”

如花花繼續說道:“但是,我剛剛想到了,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說。”

如花花深吸了一口氣,“廷哥,你把我賣了吧。”

鍾離廷,“?”

……

兩國之間守衛森嚴,這其間唯一不禁的就是買賣。一個大活人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對方腹地,找個真的人牙子的確是種好的辦法。

但又委實不是什麼好主意。

在領如花花去牙行的一路上,鍾離廷的臉色黑的彷彿烏雲壓頂一般。

如花花顛顛的跟在鍾離廷身後。

她整個人重新收拾了一番,頭頂戴了個帷帽,帽簷下有下垂的白色霧面的薄絹,薄絹長到頸部,正好掩住面容。

看出他其實不是很情願,如花花小跑追了兩步,小聲道,“其實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鍾離廷回頭看她一眼,仍舊冷著一張臉,“人牙子都是混跡江湖的油條子,能被你輕易騙了?”

如花花吞了吞口水,“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演一出賣身葬父的……”

鍾離廷冷哼,“那我是不是還得躺下配合你演一具屍體?”

如花花:“……”

他步子邁的太大,一點兒都不體諒她的那雙短腿,如花花只能又小跑追了兩步,“可你看起來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

鍾離廷黑著一張俊臉。

他自己養大的花兒,讓他親手往“火坑”裡推,他能笑的出來嗎?

如花花喘了口氣,“廷哥,你走慢點,我腿疼……”

鍾離廷步子一頓,慢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陣。

“到了。”

看著不遠處的牙行,鍾離廷終於停下了步子,“那邊那個就是巴陵最大的牙行,看到了嗎?”

如花花往那邊看了一眼,戴著帷帽的腦袋用力點了點。

鍾離廷一字一句囑咐她道,“進到裡面一定注意安全。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如果真有什麼變故,直接挑明事情,他們不敢正面和官府對上的,別讓自己吃虧。就算這樣不成,我們也可以另想辦法。”

這些他在來之前就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頭一次見他這麼囉嗦,如花花認真點頭,“我都記住了,廷哥你就放心吧。”

他根本放不了心!

鍾離廷深吸一口氣,“我去敲門,你準備好。”

帷帽下,如花花悄悄用抹了辣椒的手揉紅了眼睛,做出了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

他們今天要唱的就是出落魄公子哥典當家中丫鬟的戲碼。

他們來的這個是巴陵最大的一所牙行。

由於牙行都是早上開門,如今已經過了早市的時間,牙行都收了攤兒,所以並沒什麼人。

鍾離廷收斂好面上的表情,瀟灑地搖著手中的灑金扇,上前敲了敲牙行緊閉的大門。

“誰呀?”先聽到一聲粗野的吆喝,而後才見有一個粗衣短打的彪形漢子拉開了門,往外探出腦袋。

見來人一副貴家公子模樣,那漢子拉開了門,站了出來,語氣也收斂了幾分,“公子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來做什麼?”鍾離廷眉目一挑,一副很不好說話的紈絝公子模樣。

漢子默默道:“那公子是要買人嗎?”

鍾離廷:“誰說我是來買人的了?我就不能來賣人?”

“……公子是要賣人?”那漢子深吸一口氣,壓下脾氣,聞言目光往後瞧了一眼。

只見不遠處站了個身形窈窕的女子,帷帽掩面,看不清楚是什麼容貌,可是那盈盈的身段絕對是一絕。

那漢子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心底有五分的滿意,但是因為擋著看不到臉,他也不敢下定論。

萬一帷帽下是副貌若無鹽的面孔也說不準呢,只是這身段瞧著實在是好。

搓了搓手,那漢子不由道,“公子,我們牙行的規矩,得先看看貨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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