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鍾離廷盯著她,面無表情地開口道,“被小狗咬的。”

那目光有點冷,如花花忽的被他看得一個激靈,她不由縮了縮身子,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狗咬得你找狗去嘛,瞪著我幹嘛呀。”

真是的,不知道冤有頭債有主嗎?

鍾離廷,“……”

說完,如花花皺起了眉頭,又看著面前的鐘離廷,目光明顯的不是很信,“可是館驛裡養狗了嗎?我怎麼沒看到,而且那傷看著就不像是……”

多大的狗才能夠到他啊?

如花花自顧自唸叨著,沒等鍾離廷說話,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對了,我想起來了!”

鍾離廷看著她,靜等著她的下文。

如花花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你昨天自己偷偷去那什麼如意樓,是……是被人家姑娘咬了吧……”

如花花越說聲音越小。

一定是這樣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這件事她單想想就覺得十分的難以啟齒,也怪不得他沒臉明說。

而且,雖然不想承認,但提及這些事的時候,她心底還是幾不可查浮起了些許不適。

鍾離廷:“……”

所以,他如果不徹底說明,這件事情就過不去了,是嗎?

頓了頓,鍾離廷道:“你昨天去如意樓了,對吧?”這事毋庸置疑,她臨走還給他留一筆債。

如花花不由埋下頭,“嗯……”

鍾離廷從懷裡取出那張她親筆書寫的欠條,“那這個什麼意思,點我呢?”

如花花目光在那欠條上一掃而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沒錯,那欠條的確是刻意點他的。

就是要他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但這話如花花不敢當他面直說,只避重就輕,硬著頭皮邀功道,“……這虧得是我發現了,若是換了旁人,肯定傳出閒話……”

鍾離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合著我還得謝謝你了?”

“那倒也不必這麼客氣。”如花花當即小小聲說道。

鍾離廷:“……”

“不說別的,我們言歸正傳。”鍾離廷漆黑的桃花眸淡淡地看向面前儼然已經給他定罪的如花花,道,“我是個在正常不過的男人。”

這就是他的理由嗎?

聞言,如花花心底忽地一刺,胸腔裡忍不住的有些酸酸漲漲的,她含糊應了一聲。

鍾離廷沒停,繼續道,“是人都有七情六慾,但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可以自控,小鬼,在你心裡,我就這點自控能力都沒有?”

原本是有的,現在沒了。

如花花抿了抿唇,忍不住道:“我都看到了……”

鍾離廷看向她,“前天在郡守府,我看到了琉璃盞。因為那東西一般都是供給皇親貴胄的,不該輕易出現在這巴陵郡,所以我懷疑如意樓可能有周饒的密探。我昨天是去如意樓就是調查這件事的。”

“密探?”

“嗯,如意樓的確有巴陵的密探藏匿。”

如花花深吸一口氣,有七分信了,但難免存著三分疑慮,她也不掖著了,徑直問了出來,“調查就調查,可是你昨天……”

他昨天穿的花孔雀一般招搖!還和那些美人們眉來眼去的!

鍾離廷預感到她後面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適時打斷了她,“適當偽裝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如花花仰起了頭,手指摸了摸唇邊,眼睛盯著他唇邊的傷痕,“那這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逢場作戲嗎?”

鍾離廷一哽:“……說了小狗咬的。”

奇怪,明明該心虛的是她才是,怎麼現在難題都踢到他這兒了?

如花花,“……”

鍾離廷挑開話題道:“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談談,你平白給我按罪名這事了吧?”

如花花立即噤了聲,表情也越發的低眉順眼,“誰、誰讓你不提前說明白的,那我又不知道……”

那能怪她嗎?她昨天畢竟是親眼看到的,這換誰都得懷疑吧?她還好心幫他隱瞞了呢。

鍾離廷重重哼了一聲:“不知道就能給人直接定罪了?”

如花花硬著頭皮討好的笑了笑,十分誠懇道,“我錯了。”

鍾離廷:“該不該罰?”

這是問她嗎?

如花花面色一僵,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偷瞄了一眼鍾離廷,搖頭,“……那我覺得不該。”

鍾離廷:“可我覺得該。”

“那你還問我……”如花花一下噎住了。

他這麼獨斷專行,根本不容她拒絕,還問她做什麼?

鍾離廷淡淡開口道,“我看就罰你禁足三天,呆在這兒好好養傷。”

這哪裡是什麼罰呀,分明就是給她找了藉口養傷。

如花花剛想要應下,忽然想到什麼,面色一頓,“不行。”

鍾離廷挑了挑眉,“怎麼?”

“廷哥……”如花花小聲道,“昨天明景和中毒了。大夫說是周饒的六陰蛇厄毒,這種毒只有下毒人或者得到原有的配方才能解,沒有解藥他會死的。”

鍾離廷眸光一頓,冷靜道,“他中毒自有他親爹發愁,你是他什麼人,你操什麼心?”

“他是為我擋了那一箭才中的毒,我不能不管。”

鍾離廷眉目一凝。

這麼回事?還算他是個男人,那這倒是真不能不管了。

頓了頓,鍾離廷神色不明,“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昨天去找你了……”如花花吞了吞口水,“可是……”

他和那麼多美人歡飲正暢,那種情況,要她怎麼開口?

鍾離廷深吸一口氣,道:“抱歉。”

“不是,是我太依賴你了,”如花花扣了扣手指。

鍾離廷眸色沉了沉,“你是因為發愁這個才喝那麼多酒的?”

如花花反覆揉捏著自己的指腹,帶著點不安,小聲的道,“沒有……我殺了人……有一點點害怕……”

聽著那低細的聲音,鍾離廷心底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鍾離廷從教她的那一天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這一天太突然了。

嬌花易折,唯野盛放。

她長在軍營,註定不是溫室的嬌嬌兒,鮮血和殺戮都是她成長起來的必經之路。

他只是遺憾,沒有在她需要的那種時候陪在她身邊一起面對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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