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離廷率精銳之師離開尉州半天之後,一封厚厚的書信自皇宮入了衛府,又透過衛府途徑,由衛家軍火急火燎的傳入了軍府,交到了衛令手中,卻不是給衛令的。

信封上並未留什麼署名,衛令只看了信封上面的火封漆印的形狀便知那是中宮傳出的了。

想必是他那皇后姑母給自家親兒子的家書。只是後宮訊息並不靈通,皇后收到訊息再寫了家書,送入母族,再由母族送來,還是晚了一步。

隨信而來的還有三個平安符。

衛令認出,平安符一個是他母親的手藝,因為依著習慣角落裡繡了他的乳名,另外兩個看不出來,但猜也能猜到是宮中出來的,給鍾離廷和他的。皇姑母待他一向與親子一視同仁。

瞬間抬手遮住了平安符角落繡著的乳名,衛令手拿著厚厚的信封,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他笑著,目光悠悠的看了眼悶悶不樂訓練的如花花,“來。”

如花花:“衛哥,我要訓練的。”

一定是她還不夠厲害,哥哥才不帶她。若是她足夠厲害,哥哥下次就不會想著把她留在相對安全的陣營裡。

“給你個好差事要不要?”

好差事?

如花花狐疑的看了衛令一眼,明顯的不太信,“什麼好差事?”

衛令賣了個關子,並不直說,“反正是好差事,你要不要吧?”

如花花見衛令不說,面上仿若一星半點好奇心都沒有,徑直轉回去訓練,口中道:“那我不要。”

“……”不識好人心!

見她不問,衛令又憋不住了,“你不想見他了?”

聞言,如花花猛地回頭,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想不想?”衛令嘴角這才重新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饒有興致的逗她,“你叫聲好哥哥,哥哥就給你出個主意。”

自去歲起,小姑娘連哥哥都不喊了,那一聲聲脆生生的哥哥倒讓人懷念的緊。

衛令心底料定時隔多時小孩肯定肯定喊不出口,卻不知如花花壓根毫無壓力,張口就來,“好哥哥,衛哥哥,求你了。”

“……我說,你下次能不能再多堅持自我一會兒。”真是的,害得他沒有半點的成就感。

如花花:“……”

……

日落,如花花換了身士兵的戎服,著騎兵盔甲,頭戴兜鍪,一人一騎,帶著書信、護身符、乾糧、地圖,獨自一人出了營。

衛令的主意確實是好主意,卻也著實帶著點先斬後奏的風險。

那封家書是要派人給鍾離廷送去的,但派誰去,這就見仁見智了。衛令約莫著如花花依賴鍾離廷那樣,就是和他一路同行,那也肯定一路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搞得他就和個替補似的,還不如成全她。

如花花則是想與鍾離廷一道同行,就算只有這一線希望,就算鍾離廷拿了信再將她趕回去,她也認了。

披星戴月的趕了一夜,如花花才終於在破曉之際趕上了大部隊……

那頭,鍾離廷帶隊整兵準備出發,卻突然聽到後方傳來一陣急馳的馬蹄聲。

前路有斥候先鋒一路去探,他們如今才出尉州地界不遠,走的還是官道,這後方哪兒來的人?

鍾離廷抬手讓士兵戒備起來,他則打馬行至了隊伍後排。

遠遠的,只見一道人影飛騎而至,那縱馬的身形極為矯健,快到近前,那人速度才稍稍緩了些下來。

“報——”

聽著聲,鍾離廷眸子微眯。

在一道響脆的聲音中,來人風風火火的翻身下馬,十分瀟灑的照著虛禮單膝一跪,垂頭,將手中的東西雙手呈上,“將軍,軍營來函!”

那聲音儘管有些啞,卻耳熟極了。

鍾離廷面色頓時一黑。

等他見到衛令,非得打斷他的狗腿不可。

頭也不回的抬劍攔了身後正欲上前接信的小兵,鍾離廷在眾士兵不解的目光中翻身下馬,一步步走上前,“抬起頭。”

來人抬起了腦袋,一張小臉生氣勃勃的。

正是如花花。

一身重色甲冑,也掩不住那身女兒郎的細挑,只是與平日相比倒多了些霸道。

鍾離廷沒去接那信,抓著她的手腕一把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如花花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回答道,“來送信。”

“胡鬧!”

不痛不癢的斥了一句,鍾離廷才從她手中接過信函。

上面的火漆是他母后用的私印。

摸著信封裡面厚厚的一沓,鍾離廷動作一頓,忽然知道里面是什麼了。

他面上沒有太多表情,連拆都沒拆,直接塞入了懷裡。

居然有人能拿到信忍住拆都不拆嗎?

見狀,如花花不由奇道,“將軍,您不看看?”

鍾離廷看她一眼,涼涼道,“你如見倒還有心思好奇?”

如花花心一虛,埋頭,小聲道,“我這次是正兒八經領了軍務來的,將軍若要罰我,那就罰吧。”

最好能罰的重一點,她就直接可以不走了。

她都如此說了,若是罰她,倒顯得他不近人情一般。

鍾離廷淡淡瞥了她一眼,轉身道,“跟我過來。”

他說完,便大步往一旁的空地去。

路過隊伍時,眾將士紛紛垂頭避開,不敢觸他這個黴頭。

鍾離廷側眸,“趙將軍帶隊,所有人繼續前行。”

姓趙的將領不由一愣,“那將軍您?”

“不必等我,我會趕上去的。”

“是!”

如花花也猜不透鍾離廷到底生沒生氣,也不敢造次,惴惴不安的跟在鍾離廷後面。

沒留神鍾離廷什麼時候停下了步子,如花花一頭撞了上去。

“嘶”了一聲,她捂著鼻子後退一步,腦中靈光一閃,心底陡然開始琢磨起怎麼蹭個“工傷”不走了。

哪知她剛抬起頭準備控訴,鍾離廷就先下手為強,“撞了我,你要怎麼賠?”

雖然真的是她撞上去的,但他那麼硬的後背,她的是額頭和鼻子,這能比嗎?

如花花瞅他一眼,忍氣吞聲的小聲道,“……大不了我以身抵債,留下來打工唄。”

“想的倒美,”鍾離廷涼涼道,“你心底怕是巴不得這樣吧?”

如花花:“……”

為什麼非要那麼聰明?

不知道大智若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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