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童言無忌？
如花花頓時有些懷疑，“練練就可以吞下去那麼長的東西嗎？”
感覺好難，她手指試探都覺得想幹嘔，更別提長劍了。
鍾離廷託著她的下巴扳了回去，“別想了，危險，小孩子不要去模仿……你喜歡的話，可以去給那個大叔銀子。”說完，鍾離廷遞給了她一塊碎銀。
如花花點頭接過，蹦蹦跳跳的上前將碎銀放在打賞用的木箱裡。
一路上精彩的表演太多太多，如花花一副沒見過世面模樣，左顧右盼的只恨自己沒多長几雙眼睛。
很快，她的目光又被一些小攤引去。
一些簡易的攤桌上，琳琅滿目的放著各種小玩意，假面具，瓷娃娃，塑造成各種形狀的五彩糖人，草編的小動物，九連環，撥浪鼓，魯班鎖，華容道等等。
為了彰顯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這件事，如花花又強迫自己從上面挪開了目光。
鍾離廷跟在她後面，瞧著她那副欲看又止的模樣，不由暗暗笑了。
兩人繼續往前，很快來到了各色的小吃攤。
熱熱鬧鬧的空氣裡都飄著各色的香味，冬天時令水果比較少，但小吃還是有許多。
“好香。”如花花停在了一處小餛飩的攤子，吞了吞口水。
“想吃？”
如花花用力點頭。
鍾離廷掃了一眼，那小攤子不大，床凳搭的櫃檯上鍋具擦的鋥亮，前面還掛著寫著百年丁記餛飩的圍子，在一旁用青布傘支了個不大的小棚，除了已經坐了人的位置，空著的幾張小桌都擦的乾乾淨淨。
棚子里正收拾碗筷的老闆見人駐足，不由熱情的吆喝了一聲，“現做現吃的雞湯小餛飩，百年老店，香的夢吞掉舌頭，絕對是您不容錯過的美味。”
鍾離廷笑了笑，“那就幫我們來兩碗吧，不要芫荽。”
“誒好嘞，一看公子您就有眼光，二位快裡面請，裡面有座兒。”說完，回頭和正煮餛飩的老闆娘喊了一聲，“兩碗餛飩，不要芫荽。”
兩人在角落找了一處空桌落坐，老闆很快端著托盤上來，將兩碗餛飩一一放在桌上，“齊了，您二位慢用。”
小餛飩熱氣騰騰的，湯鮮而清透，勺子撥開菜葉，底下小餛飩一個個看著皮薄餡滿，肉的微紅透皮而出，十分勾人食慾。
如花花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個入口，沒設防，那餛飩燙的她倒吸了一口氣也沒捨得鬆口，反而囫圇吞了下去。
“燙到沒？”
如花花吐了吐舌頭，“沒。”
鍾離廷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慢點兒吃，又沒人和你搶。”
如花花喝了口湯，“好吃，等我長大了，就開一家餛飩鋪子，天天做餛飩自己吃！”
鍾離廷笑笑，“不錯，你這志向挺遠大，好好努力。”
如花花很快就連湯底都喝了個乾淨，十分滿足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鍾離廷從衣袖裡取出碎銀放在桌上，“老闆，結賬，不用找了。”
老闆熱火朝天的應了一聲，“好嘞，客官您慢走。”
鍾離廷帶著如花花出了餛飩攤位，跟著人群繼續往前走。
“好撐……”如花花揉了揉肚子，剛剛吃的太急，撐的她胃裡有些不舒服，逛的興致也少了一半。
鍾離廷在旁邊買香飲子的小店給她買了杯山楂熬的飲子。
兩人有些漫無目的的隨著人群邊走邊看。
正走著，一個穿著乾淨布衫的小孩託著掛在脖子上木盤上前，擋在兩人側前方，見兩人駐足，便仰頭甜甜道，“大哥哥，給漂亮姐姐買份糖吧？”
如花花頓住步子，心想：他喊我漂亮姐姐誒……
這不買都說不過去，但是……她沒有帶銀子。
鍾離廷含笑道，“小朋友，你這裡買的都有什麼糖？”
小男孩業務十分熟練，如數家珍般：“有素籤沙糖、獅子糖、霜蜂兒、還有一些果子罐子、黨梅、柿膏兒，棗圈、梨圈、桃圈……”
“有松仁糖嗎？”
“有的！”
鍾離廷拿出錢袋，“那就幫我拿兩份松仁糖。”
小男孩麻利用油紙打包好，“好的，哥哥，一份是二十錢，兩份四十。”
鍾離廷結了賬，還多給了一些，“剩下的可以不用找了。”
小男孩：“謝謝大哥哥！祝哥哥姐姐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鍾離廷：“？”
如花花：“？”
兩人還未回過神兒，那害羞的小孩便端著木盤一溜煙的消失在了一群中。
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微有些凝固。
如花花是小，但她不傻。
恩愛偕老這些詞彙都是用來說夫妻的……但是她總覺得哥哥一直想當她爹……
鍾離廷輕咳一聲，“……小孩子童言無忌……要吃糖嗎？”
如花花接過，捧在懷裡，“這另一袋是給衛哥哥帶的嗎？”
她記得哥哥本人是不喜歡吃糖的，只有衛哥哥喜歡。
“這個隨你，”鍾離廷不忘在旁叮囑她，“但每天不可以多吃，小心滿口黑牙。”
“……”如花花想象了一下自己一張嘴滿口黑牙的畫面，頓時也沒有多想吃的慾望了。
兩人隨著人群無聲的往前挪動。
年紀小忘性也快，看著不遠處的三層小樓，如花花頓時瞪圓了眼睛，一時驚訝的連走路都忘記了。
只見那是一處豪華精緻的小樓，正大門頂端懸著黑色的木匾額，上面正正經經地題著‘極樂館’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兩側十分顯眼的掛著梔子燈的。
這第一層乍一看沒問題，可只要往上一掃，那主廊槏面上，滿樓的紅袖招，不少濃妝女子青衫單薄的倚著憑欄，還未走進就可以聞到那裡濃濃的脂粉香……
那是什麼地方？
賣衣裳的地方還是賣胭脂的地方？
如花花呆呆愣愣的看著那邊。
鍾離廷又走了幾步才發現後面人沒跟了上來，他便走了回去，“看什麼……”
鍾離廷的目光隨著她看去，話音未落，鍾離廷已經麻利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圈住她調轉了一個方向。
他是真沒注意，什麼時候這地方居然還開了一家勾欄。
如花花很費勁才扒下了鍾離廷的手，睜眼時眼前已經換了一個場景，她剛想轉身，就被鍾離廷一把按住。
如花花疑惑的歪過頭：“……哥哥？”
鍾離廷淡淡垂眸，“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哦。”如花花沒再提出疑惑，乖巧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