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好,她發了會兒呆,才想起來身上穿的春衫後面被掛了個口兒,猶豫了一會兒,她轉到帳篷另一邊把衣服換下來,出門找人借針線。

士兵有時候衣裳破了也自己縫補一下,但配線的顏色就只有一種深色,並沒有她想要的顏色,士兵給她指路了“春坊”。

春坊裡的女人常收錢幫忙做些針線活兒,備的東西也齊全。

如花花不知道春坊是什麼地方,愣頭愣腦的就被指引著過去了。

剛走到那片範圍,就聽到有人喊,“誒,你不是少將軍那天領回來那小孩嗎?”

如花花抬頭,看到不遠處說話的是一個有些眼熟的女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剛醒來那天幫她上藥的人,忙喊道:“姐姐好!”

女子對此很是受用,被她叫的臉上笑的多了幾分,擺手道,“他們都叫我雲秀,你就叫我雲嬸吧,我這年紀都能做你娘了。”

小孩看起來沒多大的年紀,可她如今都三十出頭了。

“姐姐看起來像姐姐。”

“真會說話,還是叫雲嬸吧,”雲秀笑了笑,“小姑娘,你自己跑這兒做什麼?”

如花花懵懂的抬頭看著:“雲嬸,我想找一些淺色的線。”

“是衣服破了嗎?”雲秀笑笑,低頭看她,“你這麼小會什麼?拿來嬸給你補。”

“謝謝雲嬸,我自己可以的。”

“那你想要什麼顏色的線?”

如花花仔細想了想,說了兩個自己需要的顏色。

雲秀點了點頭:“行,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進去給你拿來,你回去試試,要是補不好再拿來找我也行。”

如花花乖乖的等在外面,拿到了針線又多次道謝,然後尋著記憶往回走。進帳篷時,才發現裡面不止鍾離廷一個人。

“去哪兒?”桌案前,等的百無聊賴的少年聞聲仰起頭,問道。

是衛令。

“我去借東西。”看這個情形裡邊鍾離廷應該還在休息,如花花舉了舉手裡的東西,乖乖的小聲喊,“衛哥哥。”

衛令掃了一眼,隨口問,“拿一堆線要做什麼?”

“衣服破了。”

“哦。”衛令點頭,“你自己能補好嗎?”

如花花想了想,“我試試。”

“嗯,我幫你要了兩身改過的訓練服,你晚上看大不大,不行到時候再讓人改改。”衛令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包裹。

他真的快晉升老媽子了,整天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飯的,那個撿小孩的人整天倒是瀟灑。

如花花點頭,說了謝謝,又埋頭撐開那件衣服破碎的地方,捏著針仔細想了想,這才慢吞吞的穿針引線,有模有樣的捏著衣服繡了起來。

對,是繡不是縫。

那樣的小洞,縫起來也挺醜的,她拿起針線的那一刻,腦子裡就有了想法,手幾乎是下意識的來回穿梭,十分熟練的樣子。

過了一小會,如花花埋頭剪斷了線,滿意的揉了揉衣服,“好了。”

衛令探頭過去,不由為她豎起了大拇指,“深藏不露阿小孩,你以前不會是繡娘吧?我都不出這地方原來劃破了的。”

後背上繡了一朵靈動的五瓣小花,做工看起來精細雅緻,衛令不懂女紅,可能說的有些誇張,但按他的眼光,這繡的真挺好的。

說著,衛令心底不由打起了如意算盤,“下次衛哥衣服破了,幫衛哥也縫縫?”

他們作訓服雖然很結實,但訓練久了偶爾會掛破。可他真的太討厭針線了,那麼丁點大小針眼,單穿線都得花上半天時間。他每次都想直接花錢把作訓服換掉,反正衛家百年的大世族也半點兒不差錢,偏他那將軍老子最恨奢靡鋪張!成日主張一些縫縫補補又三年的作風,並且要求他以身作則,可憐他拿刀拿槍的手,每次捏起繡花針都打滑。

這對於她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如花花開開心心的剛要應下,身後便傳來一道聲音。

“想的倒美。”

“……艹!”衛令不出意料的嚇了一跳,“您老人家就不能打聲招呼再說話嗎?”

鍾離廷乾脆利索:“不能。”

衛令:“……我早晚有一天是被你氣死的!”說完,衛令還不過癮,那張嘴咄咄不休,“……真的,廷哥,我叫你一聲哥,你也不能謀殺親弟對嗎?”

鍾離廷漫不經心:“為什麼不能?”

???

衛令滿頭的問號:“你還真想謀殺親……”

鍾離廷懶洋洋的從矮木榻上爬了起來,繞過屏風:“不是親的,是……”

衛令要被他氣死了,真恨自己嘴賤接話,可又實在忍不住叭叭叭:“我知道了,知道了,不是親的,是表的,表的行了……”

“不是,你為什麼總不等人把話說完?”

衛令盯著說話大喘氣的某人,咬牙,“說!”

鍾離廷那雙漆黑的眸子專注的看著他,態度十分的認真,“我是想說,不是撿的嗎?你又不記得了?”

鍾離廷頓了頓,繪聲繪色的描述,“就是那年大雪紛飛,衛將軍縱馬歸來,途中路過一處孤墳遍野的亂葬崗,突然聽到‘哇’的一聲,然後……”

“你夠了!”衛令氣的想吐血,那年那雪那墳這些話他聽了沒有一百遍,也得有八十遍了。

關鍵在小時候頭一回聽見時,他還當真了,就因為當時只比他大了半歲的鐘離廷一臉的認真,那表情和現在一樣,說的就好像親眼目睹了那場景似的,害得他哭哭唧唧滿眼含淚的跑回家,前因後果一說,逗得全衛府上下都樂到合不攏嘴。

衛令:“我真是艹了,我特麼上輩子到底遭了多少孽阿……”攤上這麼一個表哥,這肯定是造血孽了。

鍾離廷隨手將手邊桌子上的青棗砸過去,“注意點影響。”

衛令一手接過,直接啃了一口,還挺甜。

但經此提醒,義憤填膺的衛令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年紀小的,輕咳了一聲,“小孩兒,衛哥哥剛胡說八道的,別跟衛哥學。”

如花花乖乖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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