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垂了垂眸子,“是因為我本來就可有可無嗎?”

鍾離廷狠心點頭,“對。”

如花花慢慢垂下了腦袋。

鍾離廷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自己說放棄。

如花花沉寂了半晌,才抬起頭,“哥哥,對不起。”

“沒關係,知錯就改就……”

還沒等鍾離廷的話說出口,她便出乎意料的道,“我還是想當你的兵。”

鍾離廷沒說話,靜靜的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我真的沒有很差。”如花花說的很小聲,生怕一小心再把鍾離廷點燃了,“就試一試,哥哥你教我,我都會好好學的。”

她低聲喃喃:“……哥哥別直接不要我……”

鍾離廷眸色沉沉,面上連細微的表情都沒有,不說話時看不出情緒。

半晌,鍾離廷才情緒不明的笑了一聲。

“當我的兵?”鍾離廷壓低了聲線,“先斬後奏這茬就夠你一頓板子了。”

“……”如花花立馬跳了起來,後退,“哥哥!”

不可置信,她只是想當他的兵,他居然想打她板子?!

“怕了?”鍾離廷勾起唇角,聲音低沉中帶著蠱惑,“軍營裡那板子,嗯,大概這麼寬,”鍾離廷說著,十分惡劣的抬手比了個尺寸。

他這麼詳細帶比劃的描述,如花花腦海裡一下有了具體場景。

鍾離廷繼續道,“板子比你的腰要粗多了,你說一板子下去,人是不是就得兩半了?”

“……”想象著下鍾離廷描述的板子,如花花真的彷彿身臨其境,一時呼吸都開始急促。

鍾離廷嘴上不停,繼續衝擊她的心理防線,“想一下那個場景,打之前還要先通報全營,然後行刑人會把你結結實實的綁在長板凳上,你躲都躲不開,第一板子下去,你可能已經開始疼的忍不住求饒的,但執刑計程車兵不會停,就算你痛暈過去他們也不會停,他們會仔仔細細落實每一下板子,直到執行完畢,細想一下,那個時候血肉橫飛……”

鍾離廷描繪的好像這已經發生了一樣,如花花終於忍不住了,“……哥哥!”

“嗯。”鍾離廷點頭,看著她,“現在告訴我,還想當我的兵嗎?”

如花花小聲抗議:“哥哥這是威脅!”

“是,我就是威脅,”鍾離廷威脅的坦蕩蕩的,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微上揚的唇角帶著些乖張痞氣,唯有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還透著些沉寂的冷意,“但你沒辦法,小孩,認命吧。”

“可我想變得有用。”如花花有些難受的垂著腦袋。

衛將軍說,軍營不留廢物。

她不想做那個廢物。

“別聽他們洗腦,你是女孩,做你喜歡的事就好,沒必要去做這些。”

“我不能什麼都做嗎?”如花花抬起頭,看著鍾離廷,“我可以學女紅針線,也喜歡刀槍劍戟,我不能都學呢?”

“你喜歡嗎?”鍾離廷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喜歡那玩意?”

如花花認真點頭。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鍾離廷第一次重視這個問題,他正視的看著如花花,略微思忖了片刻,才開口道,“小孩,在做出最終決定前,你先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如花花點了點頭。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哥哥出面給你找個大戶人家,保你一輩子高床軟枕衣食無憂;第二,當我的兵,那就是槍林箭雨不得寧日,你選哪個?”

眼見如花花張嘴就要答,鍾離廷道:“善意提醒,你只有一次機會,慎重點兒。”

如花花堅定不移道:“我選哥哥。”

鍾離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你是笨蛋嗎?”

如花花:“不是!”

鍾離廷氣的咬牙切齒,“……來,你把手伸出來。”

如花花磕磕絆絆的問,“為,為什麼?”

鍾離廷懶懶道,“不是說過了,先斬後奏的懲罰,總得先交個定金吧?”

懲罰這兩個字讓如花花整顆心都跟著吊了起來。

“真打嗎?”她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眼睛看著他,透出了討好求饒的意味,“哥哥……”

“現在才知道怕?晚了,”鍾離廷忍住笑,板著一張俊臉,“快點兒。”

如花花眼含熱淚的伸出手掌,怯生生的拜託:“能不能輕點打?”

“怕疼?”

如花花不安的點頭。

“想當兵,怕疼可不是個好習慣。”鍾離廷眸子淡淡垂著,抬起一手握住她指尖防止她跑,一手作勢高高揚起來。

似乎有風聲吹過,那迎面而來的壓迫感不可謂不震撼。

她緊張的發顫,連呼吸都在那一刻暫停了下來。

在要落下的前一瞬,如花花往後抽不回手,不由往前一股腦撞了上去。

“呃……”鍾離廷被她撞了個滿懷,差點沒站住。

如花花眼睛緊閉,掩耳盜鈴式的埋起腦袋,“……疼……”

鍾離廷停在半空的手動了動,“小孩,咱實事求是成麼?”

疼什麼?

他可是一根寒毛都沒碰到,還被撞了個趔趄。

鍾離廷眼皮微垂,剛要把她揪起來,忽然注意到如花花衣服後腰的位置好像掛破了一道指節長的痕跡。

鍾離廷頓了頓,一把將人轉過去,仔細看了眼。

沒錯,是破了。

將人重新轉過來,鍾離廷問,“背上,怎麼弄得?”

如花花被轉的有些懵了,微微一愣,抬手摸了摸,記憶中閃過在訓練場上的片段,“我下馬時,不小心掛到了。”

“頭一次去訓練場,你就上了馬?”鍾離廷略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花花點頭:“大馬很乖的。”

鍾離廷對此不是很信,眼皮輕抬了抬,看著她面上的細微表情,有些懷疑道,“真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如花花表情十分的認真:“是真的!哥哥不信的話可以問衛將軍。”

此言一出,鍾離廷一下子信了八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小孩不是天賦異稟,就是曾經學過,軀體殘留下了記憶。

鍾離廷微微眉目舒展了些,懶洋洋的擺了擺手,渾身的冷感驟然散去:“小孩,珍惜你最後所剩的快樂時光吧。”

鬆了口,鍾離廷就像沒骨頭似的躺了回去。

他現在還是個病人,不久前才吃了一碗藥,大概是藥效上頭,從剛剛起身子骨疲倦睏乏的厲害,他一直在撐著。

如花花瞪大眼睛。

這樣,算是同意收下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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