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不識無涯湖 但見燕歸來
（92）
此時，有一個廚師帶點吐槽之意道：“其實，也不急。再行一段路，會有一個小島，名叫湖心島，暖風園就在島上。據說那暖風園的園主吳來者和黑大人有些交情，想必黑大人會上島停留，因此這個慶功宴絕對不會早！”
“這倒也是，這一路過去，涼風齋是在最盡頭，也許他們每個島都停一下，那麼我們這頓慶功宴還得等一等，現在要是做好了，不餿才怪！”一個年紀大點的廚師牢騷道。
這也正應證了燕歸來老父親和我介紹的去路。看了一眼燕歸來。她也呆呆的聽著。
我忍不住插一句道：“還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如果黑夫人突然又想吃糖醋小排，而我們沒有做好，讓她等久了，她豈不是要埋怨？”
那個老點的廚師笑道：“埋怨便埋怨，還能怎麼的，一個菜的工夫，能把她餓死嗎？再說了，不少人有巴結之意，我可沒有！我還有什麼追求呢？”
但也有人聽了我的話，立即相互商議，確有可能，得做好準備，以免耽誤。
“那麼還有一個可能呢？”有人問。
我洗著碗，笑道：“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我故意停下。
“就是什麼？”
燕歸來也看著我。
“就是，沒有慶功宴。”
“怎麼會沒有慶功宴呢？”
“沒有功，哪來的慶呢？”我故意嘆口氣道。
燕歸來一愣，大大的眼睛突然就緊張起來，看著我。
我不說話。
“也是，也是。但是，如果真沒有功的話，恐怕我們就要準備散夥宴了。”有一個道。
我附和道：“可不是嘛！”
又有一個道：“反正，不管什麼宴，哪怕是吃席，我們也逃不了做飯的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眾人便各自又忙碌起來。說歸說，做歸做，有好幾個廚師，都拿出了看家
本領，燒了一碗又一碗糖醋小排。我本擔心那錢醫生過來檢查，儘量往人多的地方擠，好在他根本就沒來。並且小姘頭也沒有再要吃，幾碗糖醋小排放在一旁桌上，漸漸涼去，十分可惜。
過了些時候，果然船身晃了幾下，繼而停了下來。
“我說吧，肯定會在暖風園停下的。大家休息吧。他們這種人，明面上是下來做事的，事實上，根本就是先滿足自己的。我感覺他起碼在這個島上呆半天。”
“也好，也好，大家休息。”
亦有幾個跟旁人打個招呼，意思幫忙值守一下，他有事要走開一會。
眾人十分習以為常的散了。
我拉住燕歸來的手也跟著散去，直往外走。
“姐姐，我們要幹什麼？”她著急的問。
我道：“上島啊！”
“上島，我們為什麼要上島，這裡又不是涼風齋！”
“儘管不是，但是我們得上去看看，那個吳來者是朋友還是敵人。”我道。
“如果是朋友呢？”她問。
“那就討杯酒喝！”我說。
“那要是敵人呢？”她又問。
“起碼心中有底！”我說。
“哦，我反正跟著姐姐。”她說。說完，手更緊的抓著我手。
一起靠岸的還有一艘帆船，船上有五人，乃是吳三元和他的小弟東南西北風。眾人提了大包小包，大紅色的包裝，顯得喜氣又上檔次。
見黑無常和小姘頭以及隨從他的三個侏儒、錢醫生還有那個年輕人上岸後，也遠遠的跟著上了岸。
湖心島，的確是一個並不大的島，除了一些參天古樹，便是石頭小徑，石上有青苔，兩邊有雜草，顯然平日裡來人不多，但是走了幾步後，就發現有幾個很新鮮的腳印，之所以新鮮，倒不是腳印有什麼奇怪，而是這腳印佔著泥，泥還有點溼，清晰的留在青苔上。也不去多想，可能就是小姘頭等人留下的。然而，走了十來分鐘後，前
方沒路了。只有一處山石壁。
“這個……”我奇怪的望著燕歸來。
她也奇怪的看我。
可是，小姘頭等人明明是走這條路上去的。我們是怕被發現，沒有緊跟著，但路只有一條，怎的就沒了呢？
正自我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山壁略顯奇怪，固然是雜草茂密，卻顯得十分工整，多半是有人修整，再仔細看，那些草的顏色呈現以一條弧線劃分，弧線之內更綠，而弧線之外則偏黃一點。
很顯然，那是一道石拱門。
如果我的猜測不錯，但是，這門可不是一般的門，看樣子，一輛大巴車都可以直接開進去。
“想去嗎？”我笑著問燕歸來。
“什麼？”
“你還想去嗎？”
“還能上哪去呢？”她問。
“去暖風園！”
“哪有什麼暖風園？而且這裡的風可不暖。”
“去了就暖了。”
不等她回答，我就拉著她到了石壁下，只輕輕一推，那門就開了，更沒什麼機關，也沒什麼鎖。
不推方可，一推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外面是清清冷冷，裡面卻是熱熱鬧鬧。最為關鍵的是，石門推開，充其量是個山洞。人住于山洞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但是，這山洞大的出奇，最奇怪的是，裡邊一點都不黑。抬頭往上看，光是從上面來的，但具體哪來也看不清，只在不遠處，看見一塊光亮的石頭，石如玉，玉如鏡，鏡中虛無，想是起著折射光的作用。
但是，有什麼人能夠把一塊石頭打磨得如此光亮。
我十分好奇的左顧右望，燕歸來更是直喊著：“姐姐，這裡太嚇人了，我們走吧！”
我哈哈直笑，道：“這才來，就走，一個暖風園就把你給嚇住了，我們怎麼去涼風齋？你看，這不是挺熱鬧嘛！”
“但是，但是！”
就在此時，只聽得前方有吵架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