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見有熱鬧，我饒有興趣的前去。燕歸來只好又跟著我，且跟得很緊，她一定是個膽小鬼。
這地方很大，如果要描述有多大，想象一下自己進了一個大型的商場即可。但誰能想象在一個小島的山洞裡還有這樣一個所在。誰能想象所謂的暖風園，其實是在一個山洞之中。
漸漸走近，並也一路檢視，更覺大開眼界，石壁固然是堅硬的，壁上卻挖了一個個洞中洞，且規格大小統一。那吵吵鬧鬧的小洞上方掛了一塊牌子，叫象牙塔。
在這樣一個地方卻有這樣一個怪異的所在。我一時摸不著頭腦，掃視別處，倒是正常，都是些小店，賣貨的，當貨的等等，不少店招中帶了個暖字，比如暖人心，比如暖如陽，還有故意用諧音，叫暖風院的，等等。只讓人眼花繚亂。
唯獨此處，叫什麼象牙塔。
外面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有幾個人高馬大的在疏散，驅趕觀看者，還有幾個手持短棍，站於一旁，蓄勢待發之狀。
突然，有一個人從象牙塔裡飛了出來。
並不是自己長翅膀飛的，而應該是被打飛出來的。
只聽得裡面傳來聲音，道：“你們玩我！叫你們負責的人出來。”
我一聽這聲音，心中大喜，雖還沒見到臉，但基本已確定，就是王寶寶，不想這麼快就在這裡找到。
急得往前鑽。燕歸來在後面叫著：“姐姐，慢點，慢點，我跟不上。我們要幹嘛？”
我呵呵直笑，道：“好事，好事。”
還想往前擠，卻被那幾個持甩棍的給攔住了，高喝道：“幹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呆一邊去！”
眼看已能瞧見裡邊之人，正是王寶寶無疑，胖胖的身軀，一身衣服皺巴巴的，看上去是才晾乾，更有趣的是，他的鞋子上有青苔和泥。
見我盯著王寶寶的背影。燕歸來輕聲道：“姐姐，你認識那個胖子嗎？”
我也輕聲道：“認識，不僅認識，還非常熟悉。”
“啊，那個胖
子是姐姐的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難道你也認識他？”我問。
“不，我不認識，只是你們年紀相彷，我以為你們是情侶。”她玩笑的看著我。
真不知道這丫頭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搖了搖頭，故意道：“怎麼可能？我這麼好看，他這麼醜。”
“快點叫你們負責的人出來，不然，我把這個地方給砸光。”不知道王寶寶怎的怒氣這麼大。
我稍往後退幾步，抓到一個人打聽。
那人倒也不見外，樣子也是普普通通，道：“這個胖子肯定是外人，但是看他的身手倒也不像外人。”
“什麼樣的人像外人呢？”我好奇的問。
那人道：“你們兩個人一看也是外人！”
“是嗎？呵！”我笑。接著道：“你憑什麼這麼判斷呢？”
“那自然是憑感覺了。”
“你能感覺?”我問。
“多半能猜出。”他又看了看我和燕歸來，我也正好打量，此人相貌平平，絕對的路人。
燕歸來的手又緊張的抓著我。
“你們兩個，是要去涼風齋的吧！”他說。
“是。”我說。
他笑嘻嘻的搖頭，嘆道：“吃飽了撐著。”
我不接話，也不信。道：“你為什麼說這個胖子肯定是外人，但看身手卻不像外人。”
那人道：“這還簡單，你有興趣的話，就呆在這裡多看一會，等下答桉就出來了。”
你妹！我心中暗罵，這他媽賣什麼高深莫測。
“小姑娘，我看你們初來駕到，奉勸一句，別看那些叫得出名字的有多風光，我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也各有各的能耐，各有各的快樂。”他說，說完就要走。
這話一說，我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卻也不贊同。
“依你說，你就是其中之一，可是你卻沒有回答我為什麼那個胖子不像外人。”我繼續追問。
他道：“你看這胖子的掌法，精妙又大力，根本不
是一般人所能。”
“就憑這個？”
“當然不止。他要見的那個人，也會他的掌法。”
這話可把我給說矇住了。
我看前方，的確是王寶寶的背影。
“那個，那個胖子為什麼在這裡吵著要見負責的人呢？”燕歸來問了句。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問問別人吧。我沒空跟你們聊了，朋友正三缺一等我呢！”他說。
我呆！
還想找個什麼人問問，一旁有個瘦瘦矮矮的男子，正在起鬨，跟著王寶寶叫嚷：“出來，讓那個人出來，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就不行。”
又作打聽。此人倒是激情，想是讓我評理一般，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這個象牙塔類似一個公司，正廣納賢良，王寶寶文武雙全，過關斬將過了最後一關，卻還是被淘汰了。淘汰的原因是他沒有文憑。不管他曾經是語文老師，又會什麼一拍兩散掌，那個評委嘲諷哪怕這胖子語文功底好到李白轉世，掌法好到達摩附身，也絕不行，因為規則就是規則。反倒是一個氣質猥瑣，各方面表現都比王寶寶差，卻因為硬性條件符合的人透過了。
“那也沒什麼啊！”燕歸來道。
對於別人來說沒什麼，但對於王寶寶來說，這可就有問題，他失去小顧時，正是因為被嫌棄身份低下。而小顧被無活界收走，卻正是因為一心想上一個好大學。我雖不說，心裡卻理解。道：“想必是踩住他尾巴了。”
比起這個，我倒是把這事跟之前那個“贏前程”給結合起來了，問道：“為什麼多處在招人呢？這些人要招去幹什麼？”。
然而，這個瘦小個子卻道：“這還不簡單，當然是洗牌了。”
“洗牌？”
“你打好一把牌，換下一把牌難道不洗嗎？”他道。他見我不太明瞭，又補道：“這白有理肯定要涼涼了，你還不懂嗎？”
我再次無言以對。這他媽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風之谷，處處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