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
看到姜小凡突然站出來，旁邊的趙富貴臉色微變。
他和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在他樸素的觀念裡，農業專家還是很有分量的。
一邊是權威的農業專家，一邊是讓他深信的姜小凡。現在姜小凡拆臺農業專家，趙富貴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桑樓村村民更是面面相覷，剛才只顧著和黃專家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姜小凡。
此時看到姜小凡有些面生，嘴裡說著假防偽碼的話，一時間都有些不明所以。
姜小凡示意趙富貴稍安勿躁，拿著一盒營養藥對村民笑道：“不信大家自己掃一掃，正規的防偽碼能掃出來商品資訊。”
村民中有些年輕人見多識廣，知道假防偽碼的利害關係，小聲給旁邊的人說了幾句，那些準備買營養藥的村民，趕緊把錢和手機又收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黃專家眼神瞬間陰沉下來。
他皺眉打量著姜小凡，隱約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但仔細想卻想不出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黃專家。兩個月前姜小凡去找過他，但當時缺錢沒帶什麼禮物，因此他根本記不住姜小凡。
黃專家也沒有當回事，悄悄朝癩頭王使了個眼色。
癩頭王當即走上前來，眼神不善地盯著姜小凡：“小子，你很面生啊，不是我們桑樓村的人，來這裡搗什麼亂？”
姜小凡攤了攤手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怎麼叫搗亂呢？”
他之所站出來，一方面是看不慣黃專家嘴臉。
當時西紅柿都快要枯死了，結果黃專家根本不為所動。這種人在姜小凡看來，根本配不上農業專家四個字。
另一方面是，他察覺出黃專家居心不良，不能眼看著村民們上當受騙。
雖然這不是老灣村村民，但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姜小凡看到他們就想起了父親，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趙富貴，姜小凡，你們兩個怎麼跟來了？”
劉大柱這才看到他們，有些生氣道：“這是我們請來的農業專家，你們想要幹什麼？現在不是談那塊承包地的時候。”
趙富貴大步走出來，甕聲甕氣道：“劉大柱，你沒聽剛才小凡說嗎？這些營養藥防偽碼掃不出來，很有可能是偽造的假貨。”
“這是老灣村的趙村長……”這時桑樓村村民認出了趙富貴。
“聽說他們村最近搞的不錯，賺了很多錢。”
“是啊，原來是咱們鎮倒數第一，現在家家戶戶買空調了。”
“我聽親戚說，是一個叫姜小凡的大學生，帶著村民賺錢的……”
“這個年輕人不就是姜小凡嗎？他剛才說營養藥是假的？”
“黃專家說是治病增產的，大學生說是防偽碼是假的，到底該聽誰的……”
“……”
聽到村民們的議論，劉大柱心裡有些拿不定主意。其實他聽到黃專家報價後，心裡就有些打退堂鼓。
這些營養藥的價格太貴了，普通村民根本承受不起。
不過因為預採購合同，他才一直沒有站出來。
如果這些橘子樹全都染病，到時候不能按期交出橘子，村民們就會面臨鉅額賠償。
黃專家看到劉大柱猶豫，不由冷冷道：“我說過了，這批藥是剛研製出來的，手續什麼的都還沒審批完。黑水縣藥材生病，這才開綠燈緊急做出來一批……劉村長，你是信他還是信我？信他的話，我帶著這些藥立馬離開。”
劉大柱趕緊賠笑道：“黃專家，你彆著急，我沒說不相信你……不過這營養藥有點貴，我們先買一半你看行嗎？”
黃專家不悅道：“你以為這是大白菜嗎？治病還能討價還價？你是想讓橘子林都得病嗎？”
一旁的癩頭王煽風點火道：“我說村長，你自己不買就算了，別耽誤村民治病增產啊，用了藥還能多賺錢，怕什麼？”
“這……”
劉大柱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就是說不出來。
就在他躊躇的時候，黃專家轉身就朝橘子園外走去：“既然這樣，那我帶著營養藥去黑水縣了。”
劉大柱頓時急了：“別啊！黃專家，我們買……”
“這麼好的營養藥，怎麼包裝上的字有些模糊呢？而且好像沒有生產日期，不會是小作坊自己做的吧……”
就在這時，一個憨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村民們轉頭一看，發現說的話人又是姜小凡。只見他拿著營養藥翻來覆去的看，臉上還帶著疑惑的表情。
姜小凡自言自語道：“防偽碼就不說了，可是生產日期是國家規定的，只要生產出來必須要印的。除非是根本沒有批號，自己隨便加工的假藥……”
村民們心頭一震，營養藥沒有生產日期？
這基本上就是妥妥的假藥啊。
現在短影片非常火爆，村民們都不是沒見識的傻子，知道沒有生產日期的意思。
想到這裡，原本準備買營養藥的村民，全都打消了心裡的念頭，連帶著看黃專家的眼神都戒備起來。
黃專家看著再度拆臺的姜小凡，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他剛才故意以退為進，眼看就要降服住劉大柱，沒想到姜小凡又竄了出來。
如果說防偽碼能糊弄過去，那生產日期絕對沒辦法掩蓋。
都怪癩頭王給的訊息太急，讓他趕製這批藥出了紕漏。要不然這幾百畝橘子樹，他最起碼能賺幾十萬。
就算只有一半村民上當，他也能輕鬆賺個十幾二十萬。
一想到煮熟的鴨子就這樣廢了，黃專家心裡像刀絞一樣難受，他目光陰冷地看向姜小凡。
看到黃專家的反應，姜小凡心裡冷笑一聲。
從癩頭王和黃專家一唱一和，他心裡就懷疑這件事有蹊蹺。
橘子樹的黃斑病雖然恐怖，但並不具備傳染性。
在種植術裡面明確說過，這種病狀和陰雨天氣有關，只要太陽出來暴曬就能消退。
黃專家作為堂堂農業專家，不可能不知道這麼淺顯的道理。
而且那個勞什子營養藥，居然能讓產量翻兩到三倍，純粹是瞎扯淡。
他施展聚靈陣和青澤術，蔬菜個頭和產量才不過如此，一個區區的雜牌營養藥怎麼敢這麼大口氣？
“你算是哪兒根蔥？我們桑樓村的事，用得著你一個外人插話。趕緊給我滾蛋！”癩頭王指著姜小凡的鼻子兇狠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