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五弟,你這是怎麼了啊,快傳太醫來!”

徐峰一路小跑到了徐天的身邊,伸出手就給他的腦袋從孫蓉手裡搶了過來。

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他就開始抱著徐天痛哭出聲,一隻手猛地挽住了徐天的脖子。

“嗚嗚嗚五弟啊,你可別因為這十萬兩銀子就萎靡不振啊,哦還有一匹不值錢的白馬,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啊!”

徐天被他勒著脖子都快要窒息了,還得聽徐峰在耳邊不停地念叨,氣得他想當場手刃了這個二哥。

不值錢的白馬?那特麼是老子花了整整五萬大洋買來的,五萬啊!

還有十萬兩白銀,這也叫身外之物,你特麼給我送十萬兩試試看?

關鍵是現在居然還不能當場跟這個狗東西翻臉,這讓徐天欲哭無淚。

“咳咳,二哥,二哥你勒的弟弟要…要喘不上氣來了…”

“哦哦!”

眼瞅著徐天的臉都要漲成豬肝色了,徐峰這才裝作沒注意到般鬆開了手。

此時的徐天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圈勒痕,看得宮玥當場就把那杯子捏了個粉碎!

“皇后娘娘,您怎麼也動了怒,莫非是兒臣依靠外人贏了您的兒子,您感覺有些勝之不武嗎?”

說到這,他又換上了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

“皇后娘娘您放心,若是覺得兒臣贏得勝之不武,您也可以讓五弟親自跟兒臣比一場,我保證不借助任何外力,您看如何?”

“還是…算了吧。”

宮玥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個小崽子氣死了,再在這裡待下去,說不定待會兒來的御醫就得先掐自己人中了。

還再比一場,比個頭啊!

自己兒子什麼水平宮玥還是有數的,早就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他,才是真正的連弓弦都拉不開。

讓他去跟打了十年仗的徐峰比射術,豈不是再丟一次人?

心平氣和,一定要心平氣和。

幾次深呼吸後,宮玥這才終於平復好了心情,重新換上了皇后那副母儀天下的姿態。

“輸了就是輸了,二殿下贏了這場射靶比賽,自然應該牽走這匹白馬,也自然應該拿走十萬兩彩頭。”

“陸千,現在就去我府上取十萬兩白銀送給二殿下。”

宮玥深知現在一眾皇子都在等著看自己家的笑話,正是絕對不能動怒的時候,打碎門牙也得往肚子裡吞。

交代完所有事情,她面向孫國忠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

“孫老將軍,五殿下突感不適,本宮就先行告退了。”

可就在她快要走遠之時,徐峰的聲音忽然再次從身後傳來。

“皇后娘娘慢走啊,請務必幫我好好照看五弟,若非他慷慨解囊捐贈十萬兩白銀,我何來的糧草前往東洲啊!”

剛恢復一絲理智的徐天聽到這段話,忽然就感覺喉嚨中湧上一股腥甜的液體。

“噗!”

張口一吐,噴出來的居然全是鮮血!

隨後徐天兩眼一黑,再次昏死了過去。

這下就連遠遠觀望的徐峰都愣了一下。

這…我是不是把他氣太狠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些走,傳御醫回府上待命!”

“殿下待會兒若是出了一點閃失,本宮誅你們十族!”

宮玥暴怒得像一頭雌虎,回過頭留給徐峰一個充滿恨意的眼神。

徐峰,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必死無疑!

待到宮玥一行人離開,剩下的賓客們也是粗略道喜後匆忙離去,不願在這裡多待。

身為壽宴的主角,孫國忠卻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是笑呵呵地拍了拍徐峰的肩膀。

“二殿下果然暗藏殺招,老夫本以為殿下不復當年之勇,今日一見,方知殿下仍是英雄。”

徐峰禮貌賠笑:“孫老言重了,讓您的壽宴見了血,是後輩的錯。”

孫國忠哈哈大笑:“這有何妨?咱們都是上過戰場的真漢子,連點血都見不著,豈不讓人家笑話?”

說到這,孫國忠忽然壓低了聲音,將身子湊到了徐峰的耳邊。

“再說那奸臣之血,豈不正是我等忠臣最好的賀壽禮物?”

徐峰心中一驚,這老將軍還真是啥都敢說啊。

“呵呵,老將軍所言極是啊。”

“行了,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把馬牽回去回去休息吧,這匹白馬真是上品,對你去東洲有大幫助。”

“好嘞好嘞。”

徐峰這才有機會伸手撫摸一番的盧馬,令他感到震驚的是,自己剛一伸手,這匹馬就把頭主動湊了過來!

“這...”

“主公與此馬甚是有緣,不如就將其當作日後主坐騎?”

黃忠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心裡不禁又對徐峰佩服了幾分。

主公不愧是真龍天子,就連馬都會主動臣服於他!

在黃忠的極力勸諫下,徐峰這才翻身上馬。

視野一拉高,他忽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霸王之氣,正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哇,二殿下騎馬的樣子好帥呀...”

小柔的眼裡滿是小星星,孫雨薇也是面帶微笑。

“看你多花痴,騎個馬就給你迷成這樣了。”

不過好像他還真有幾分姿色哈。

就在幾人準備回府之時,徐峰忽然又想到了什麼。

“孫老啊,我還有一事想問,不知你對那七皇子帳下的英布有沒有了解?”

...

夜半三更,五皇子府。

“真是豈有此理!”

徐天臉色慘白,卻仍是使出渾身力氣對著面前桌子猛踹了過去。

“哎喲喂!”

只可惜桌子的腿貌似要比他的腿硬很多...

“別瞎折騰了,這次的失敗就是在告誡你,永遠不要輕視自己的對手,尤其是徐峰這樣的人。”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宮玥已經對徐峰有了深刻的認知。

誰家好人會隨身攜帶著尚方寶劍?他就是算準了這次壽宴上會有人出來針對他,這才將尚方寶劍當作了保命符。

這傢伙表面上是慫蛋一個,心裡藏著一肚子壞水,絕不是個好欺負的廢物皇子。

徐天仍懷恨於心,惡狠狠地說道:

“我就不信了,咱們一個卒都不給他,他在東洲能活過三天?怕是還沒到地方就被流寇弄死了吧。”

“誒母后,要不咱們直接在皇宮之內就派刺客給他暗殺了?”

“絕對不行!”

宮玥厲聲制止了徐天這個荒唐的想法。

“徐峰在壽宴上故意激怒於你,就是為求自保!”

“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是你徐天和他有私仇,若是徐峰現在死在了皇宮之內,誰會不知道是你徐天下的手?”

聽著母后有理有據的分析,徐天氣急敗壞地猛捏了幾下孫蓉大腿,疼得後者直吸涼氣。

“那您說,咱們現在不殺,莫非真的讓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城去?”

宮玥的心裡也很糾結,因為她並不認為徐峰一定會死在東洲。

就憑徐峰的深謀遠慮,他就算是提前在東洲安插了一股勢力都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再想殺他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二人一籌莫展之時,一個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誰讓你這個時候進來的,你想死嗎!”

宮玥怒視著下人,卻見此人臉上滿頭大汗,似乎是有要緊事相報。

“小人...小人也不想驚擾皇后娘娘,可門外來了一個怪人,說是一定要見到娘娘。”

“哦?什麼人,叫什麼名字,為何要來找我?”

夜半三更尋常人早就歇息了,現在登門拜訪的肯定是某個大臣。

但現在宮玥正在氣頭上,哪還有什麼閒工夫接待這幫人。

“他說自己是六皇子帳下的謀士,想轉投五殿下帳下。”

徐天粗魯地擺了擺手:“閃一邊上去,以為我這是什麼垃圾堆呢?老六都不想要的謀士,還想轉投我帳下,趕快讓他滾!”

“誒誒,小的知道了。”

下人誠惶誠恐地後退離去,卻在即將出門前被宮玥給喊住。

“且慢,他還說了什麼別的沒有?”

那下人身子突地一僵,隨後忽然跪倒在地上,用只有四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他...他還說,千萬不能讓二殿下活著走出京城...”

“此人,非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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