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家裡有十六個家將,溫柔家有四個,狄仁傑家只有兩個。

現在,他們都脫下戰甲收起來,穿上普通的衣衫,護衛著雲氏車隊一路向西。

同行的還有云氏,溫氏,狄氏帶來的龐大的商隊。

車隊綿延兩裡。

現如今,有資格披甲的人只剩下雲初一個,就算他不再是藍田郡公,不再是長安留守了,他依然是大唐的上柱國。

爵位可以奪,官職可以去,唯有功勳至死相隨。

三家的商隊中的護衛,基本上都是他們三個人的部曲,也基本上都是來自長安的退役府兵。

雲初相信,有這三百人,他在大唐境內可以橫行無阻。

雲初離開泰山十五里的第一道防衛圈的時候,就見到了薛仁貴。

薛仁貴是帶著酒來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知曉自己離開的訊息的,不過,場面還算平和。

雲初擋開了薛仁貴遞過來的酒壺道:“酒,就不喝了,薛兄能給雲初讓出一條歸家的路,雲初就很感激了。”

薛仁貴收回酒壺道:“何至於此?”

雲初道:“再不離開,以後可能要伺候貴人入廁了,我胃口淺,幹不了這個活計。”

薛仁貴道:“誰敢?”

雲初放聲大笑道:“薛兄太高看自己了,就連英公想要求一時之平安都不可得,何況你我。”

薛仁貴瞅著雲初烏青的眼眶道:“誰打的?”

雲初淡漠的道:“蘇定方。”

薛仁貴又道:“如果是比武,這不算羞辱吧,至少,我們三個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傷勢比這還要嚴重些。”

雲初指著烏青的眼眶道:“這當然不算什麼羞辱,準確的說,這應該算是一次警醒。”

薛仁貴皺眉道:“那麼,是誰羞辱了你,告訴我,也好讓我有一個準備。”

雲初也沒有隱瞞,直接道:“泰山削爵,多人想不通,便跳崖而死,一些婦人也以死明志了,皇后就把跳崖摔死的婦人的晚輩婦人也丟下懸崖了,然後質問我,為何不救!”

薛仁貴站起身道:“如此,你快些離開吧,我聽說,後面已經有使者來追你了。”

雲初瞅著前方的岔路道:“從哪裡走方便一些?”

薛仁貴頗為玩味的道:“那就要看你是要去兗州,還是要去曲阜,抑或是準備直奔長安了。”

雲初道:“直奔長安!”

薛仁貴道:“左前方五里之處有一座寺廟名曰廣福寺,你可以去那裡暫時居住一些時日,再慢慢的回長安,相信我,這一定比你快馬加鞭回長安要快的多。”

雲初拱手道:“多謝玄奘大師。”

薛仁貴呲著呀笑道:“你應該不用謝玄奘大師。”

雲初點點頭,他也覺得沒什麼必要,就帶著隊伍去了左邊林木繁茂的小路,等雲初的隊伍消失在左邊的道路上,薛仁貴就起身對隨行的親兵道:“紮營落寨。”

副將程務挺看了開始忙碌的親兵一眼,對薛仁貴道:“沒想到你們三人中,最先隕落的竟然是我最看好的雲初。”

薛仁貴道:“隕落?如果不是軍務在身,我此時也想去職。”

程務挺道:“是何緣故讓將軍也起了退隱之心?”

薛仁貴道:“順風順水的過了二十年,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

程務挺道:“陛下如此對待功臣,就不怕一日烽煙起的時候,再無名將可用嗎?”

薛仁貴抬頭看了一眼疾馳而來的幾個信使,擺擺手道:“陛下或許知曉,只是旁人不知罷了,好了,此事休要再提。”

雲初縱馬走在最前邊,主要是泰山這邊老虎太多了,這東西很煩人,大白天的就跑出來吼叫幾嗓子,沒辦法,身披甲冑的雲初就提著標槍騎著馬走在最前邊。

跟以前的雲初相比,現在的雲初是真正的猛男,即便是遇到老虎了,他覺得自己絕對有一戰之力,尤其是在身披甲冑,手持標槍的情況下,殺死幾隻老虎不算啥。

短短几里路,沒遇到老虎,倒是差點將從樹林裡躥出來的李承修給殺了。

“你不是一直跟著英公嗎,怎麼也過來了?”

雲初收住即將脫手的短矛有些奇怪的問道。

李承修道:“阿耶聽禮部官員稟報陛下,說師父走了,就把我也趕出來了,我追隨使者追到半路,遇到了薛將軍,他給我們指引了一條錯誤,使者追下去了,我覺得不妥,就順著師父你們留下來的痕跡追過來了。”

雲初笑道:“我都辭官不做了,你還跟著我有什麼前途呢。”

李承修道:“其實我也不想當官啊。”

雲初瞅著李承修道:“你擔負著興盛李氏一族的重任,不當官你興盛個屁啊。”

李承修道:“陛下在泰山將我二哥封為離狐侯,封我為耀川侯,侄兒敬猷為平昌伯,侄兒敬業為子江伯,反正,李氏滿門不是國公,就是國侯,還有兩個伯爵。

有他們在,有沒有我無所謂。”

湊過來的溫柔瞅著李承修道:“一個英國公的頂級爵位,被陛下拆封成了兩個不知所謂的侯爵,兩個屁用不頂的伯爵,陛下下手真的很狠啊,可憐英公辛勞一生,就得了這麼一個下場。”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兵王重生,我竟是王府七傻子

易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