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海道:“一場功勞呢。”

雲初踢了張東海一腳道:“滾你孃的蛋的功勞,老子要是殺了你一個犯錯的兄弟,你高興不?”

張東海皺眉道:“最多哀傷一些。”

雲初道:“你這樣的狗東西都覺得哀傷,你覺得陛下會怎麼想?無論如何,在我大唐殺了王,不論這個王如何的該死,皇帝殺得,我們殺不得。

長孫無忌弄死了吳王恪,弄死了高陽公主,還在他們的屍體上踩上了一萬隻腳,結果呢,長孫無忌被活活吊死的時候,皇帝已經給吳王恪平反了,還封贈鬱林王。

我覺得過上若干年,長孫無忌估計也會被平反,當初弄死長孫無忌的人估計又會被清算一頓。

所以說啊,一時的便宜不要沾,沾了呢,後患無窮。”

這一番話不是說給張東海一個人聽的,雲初也希望自己的麾下的這些折衝都尉們能夠聽進去。

皇帝,皇后,太子的權力爭奪,即將蔓延到軍中,這是雲初自己感受到的,李治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對於大局的掌控也難免出現一些漏洞。

此次西南之爭選擇自己做主將,還把關中三十六州的精銳府兵交給他統帶,皇帝也有讓這些大唐精銳們遠離政治風波的意思在裡面。

本來今天與涪陵王愔的會面,沒必要帶這些折衝都尉們,雲初考慮到這些軍中的中層人物也應該見識一下所謂的政治鬥爭,這才帶他們出來見識一下。

涪陵王愔是一個身體強壯的傢伙,眾人都看到他將血肉模糊的上半身從帳篷裡探出來,還伸手向帳篷外的雲初求救。

雲初他們自然不會理睬,所以,他又被無數隻手給拖回去了。

雲初指著地上殘留的十道深深的抓痕對部將們道:“何其的悽慘也。”

乾封二年,十月十三日,涪陵王愔——薨。

涪陵王府長史上奏說是暴病而亡。

這可不是一個好聽的死因,只有那些被無數人詛咒過的人,才會暴病而亡,與好聽的無疾而終是兩個極端。

這一切不關雲初的事情,他的大軍已然踏上了金牛道,沿著金牛道再走兩千裡也就到了成都。

金牛道之險峻與子午道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進入利州(廣元)境內之後,這兩百多里山路最是難行,其間山重水複,棧道相連,溝壑縱橫,蜿蜒崎嶇,極端的險峻。

於是雲初在寫給李治的密奏中曰:利州者,皇后祖地也,人與山川同。

沒錯,武媚生於利州,也只有利州這種窮山惡水之地,才會誕生出武媚這種性格的女人出來,這就是雲初跟皇帝吐槽的話。

利州也有花熊,不過這東西在利州就沒有長安花熊那樣的人畜無害,就是眉眼看著也比長安的花熊來的兇惡。

這東西以前都是生活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自從皇帝十餘年前頒佈了不殺花熊的旨意之後,這東西的繁殖速度似乎變快了不少,以至於金牛道上都能看到它們的蹤影。

行走在蜀道上,雲初一直沒有作《蜀道難》,不是這首詩不好,而是擔心自己作了這首詩之後,會影響大軍征服蜀道的軍心。

雲瑾他們背上的糧食口袋,空了裝滿,裝滿之後又不斷地變空,以至於心思最縝密的溫歡也不記得自己的背囊鼓起來了幾次,又空下去了幾次。

李思的馬車被拆開了,主要是過利州的時候,到處都是臺階,沒辦法用了。

雲瑾他們甚至在這裡試驗了自己的木牛流馬,結果,同樣是失敗的,木頭製作的木牛流馬,在山路上顛簸一陣子之後,就立刻散架了。

在這條山路上,最好用的搬運工具是騾子,而不是馬,尤其是體型碩大的馬騾,因為性情溫順吃苦耐勞的性格,成了運輸貨物的絕對主力。

雲瑾在一塊滴水巖下尋找了一塊不太溼的石頭,鋪上一個氈墊子之後,坐在石頭上,脫下腳上的鞋子舉起來看了一眼,果然,可以從這頭看到那頭,鞋底子漏了。

如今,雲瑾走山路腳底板已經不長水泡,血泡一類的東西了。

溫歡見雲瑾的鞋子漏了,就從背囊裡拿出一雙新鞋道:“借你穿兩天。”

雲瑾搖搖頭道:“我自己有新鞋,也沒有心思幫你把新鞋穿到合腳了再給你。”

溫歡道:“你這麼想你的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狄光嗣道:“我上當了一次,阿瑾不要上當。”

溫歡道:“我還沒有說你把我的新鞋穿的那麼肥大呢。”

李承修道:“穿這種雙耳麻鞋吧,透氣,涼快。”

雲瑾看了看李承修牛蹄子一樣的雙腳搖頭道:“我還是穿鞋子吧,雙耳麻鞋穿的時間長了,腳丫子會變形。”

溫歡手搭涼蓬瞅著對面山上的一群女子道:“都說蜀中出美人,這裡的怎麼會這麼醜?”

狄光嗣眯縫著眼睛沿著溫歡的視線看了一下道:“你是怎麼看出來人家醜的?”

溫歡道:“美麗的女子就算是隔著一千里,看過去也是自帶風韻,是美麗的,醜陋的女子就算站在眼前,她還是醜的。”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大秦:魂穿胡亥,被始皇偷聽心聲

書夢一場